第 67 章 晋江正版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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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时书:“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二月份生日。”

    “说一次你就记住了?”

    谢无炽:“有些重要信息,我会专门记忆。”

    时书:“哇去,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会预知呢。”

    时书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生日,会忘,不过到那天柏墨女士煮的长寿面放到跟前,再带他出门玩,买东西,根本就不用记。

    时书:“哦,看起来还有几天,还没到呢?你的生日呢?别不说,防上了是吧?”

    谢无炽顿了顿道:“八月。”

    “八月?”时书踩着窸窣的雪,“那是去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怎么偷偷摸摸过生日不跟我说?”

    谢无炽:“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看我过了?”

    “……”

    去年八月,谢无炽在御史台的牢房里参与一场致命赌局,赌赢了白衣入朝,赌输了人头落地。时书恍然大悟,笑看着他:“你时间观念这么强,肯定记得是自己生日?记得但是在牢里,那不是挺孤独的。”

    谢无炽转过脸,平淡道:“我不在意。”

    “不在意吗?真是要强的人。”

    似乎没有任何困难,会真正影响到他。

    “好吧,”时书蹭了下靴子上的雪泥,想起下午没看完的热闹:“赵世锐和冯傀直怎么样了?他们打完架什么结果?”

    “去驻军狁州的幕府,找冯重山说理去了。”

    时书还是不明白:“干嘛那么大火?”

    “权力的争夺问题。有一天,你意识到跟你朝夕相处的好友居然是你事业上最大的对手,并肩作战过的友情就会开始扭曲和变质,”谢无炽似乎觉得有趣,露出了微笑,“直到任何感情荡然无存,只有对权力的追逐。”

    时书后背一凉,踩着雪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看他。

    谢无炽话里有话吗?总感觉他语气阴冷。

    距森州内还有一段距离,三个人雪中慢步,暮色笼罩而来,时书拉过躲在一旁的子涵,搭着他肩膀:“他们有什么恩怨?说说,路上无聊听听。”

    谢无炽看他俩靠着的手,转开视线:“二十几年前大景治下藩国的旻叛乱,领袖元格尔天纵之才,率领旻族人迅速攻陷了垂陀、大盛和永安,当时铁蹄之下无人不惊,天子甚至有出奔东都的打算。赵和冯是世代镇守边关的家族,赵世锐的父亲赵恒浴血奋战,在茶河反击时兵败战死。”

    时书回想赵世锐脸上的疤痕:“他?”

    谢无炽掸去了袖子上的雪:“对,他的脸就是当时被敌军划烂的伤口。赵恒本是边军最有威信的大将,他死之后,朝廷顿时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心力进行对战。这时候,冯重山出来提了个建议:以茶河为界,划地议和。”

    时书隐约觉得不对:“为什么不顽抗,要议和?”

    杜子涵鼓起勇气插嘴:“这只

    能有短暂的和平吧?”

    “嗯(),??恏????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大旻自负勇力,时不时越过茶河撒野骚扰,屠杀遗民,但大景的士兵却严禁渡过河流,开启边衅,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杀人。”

    “这这谁心理能平衡?怪不得……”

    时书心里暗自嘀咕:怪不得宋思南这群人提起冯重山就骂呢,议和,换来当二十年孙子。

    谢无炽缓慢地点了下头,道:“冯重山也靠着这个提议和大旻牵头,在四十岁时成为了大景第一个生前受封的节度使。”

    节度使是什么官职呢,节制数州军、民、财政大权,不亚于后来的封疆大吏。

    时书抿了下唇,出于直觉道:“议和议出的节度使,子涵,你说呢?”

    杜子涵:“不好评价,反正小说里一般是反派。”

    谢无炽迎着风雪往前走:“嗯。赵恒战死,冯重山议和,赵世锐便一直跟着冯重山长大,仍旧在边军历练。二十年过去,冯重山迟迟衰老,权力即将更替,如今边军的股肱要变成这群少壮派新人。冯傀直和赵世锐,便是边军下一任领袖最有力的争夺者。”

    时书恍然大悟:“权权权,又开始打起来了是吧?”

    时书想到什么,“这冯傀直,不会是故意走森州的粮道来逞威风的?他俩竞争,一群人挨了鞭子,还有个男宠被充了军……”

    时书踢了踢地上的雪,森州城门近在咫尺,他没听见说话,回过头时,谢无炽带着沉思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谢无炽。”

    时书总觉得,来到森州以后,谢无炽似乎在酝酿什么,并且已经很久了。

    “我在想,怎么以‘新’取代‘旧’。”

    时书没留意到脚下,忽然一个平地摔,狼狈地爬起来,背后,谢无炽的手扶住了他:“还好吗?”

    时书察觉到手上的热度:“你怎么一来,就发现赵世锐和冯傀直为这个争斗啊?”

    谢无炽拍净他身上的雪,仔细检查之后直起身,说:“这是人类进步的流程。旧的一派衰老,但掌握着大量的权力不肯交出,新的一派早已成熟,想要空间来大展身手。于是‘新’和‘旧’斗争,抢夺,再变成新的‘旧’,产生新的‘新’。每个人因为利益不同,都会有意无意站在‘新’或者‘旧’的立场上,没有人能逃过这个规律。”

    权力。

    谢无炽轻声说了后,抬头:“甚至不仅仅是权力。人类文明也在这样的争斗中往前演进。”

    时书额角的头发被风吹开,肤色白净,鼻尖被风吹得通红。他默默记着这些话,憋了半晌才回答出一句:“就是被淘汰的牺牲品太多了。”

    一路说着话,走到了院子里。

    时书浑身疲劳,一进门便往椅子上一躺。思考在这边境的生活还要渡过多久?难道就这样每天出门服役,再迎着风雪归来?还是把冬天过了就好起来了?

    雇佣替他们做饭的人是当地军户的亲属,忙完以后,闩门出去。

    杜

    ()    子涵的加入,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比如以前时书会陪谢无炽写日记,但现在杜子涵来了后,时书就跟杜子涵一起看猫,翻柴房找猫,商量明天吃什么饭,或者玩耍。

    从两极分化变成了一超多强的局面。

    并不是不找谢无炽,时书都会找他,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会找。

    时书吃过饭,鬼鬼祟祟叫杜子涵:“走,看猫去。”

    时书刚说完,从背后猛地被手臂环住,还没叫一声,就被谢无炽给抱了起身:“啊!救我!子涵救救我啊!”

    杜子涵:“我,我吗?”

    时书被抱进门内,还将门也关上。一路被拉到屋子内,点了盏薄灯,谢无炽的信写到一半。

    时书被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谢无炽道:“坐好,陪我。”

    时书:“……”

    时书认真说:“哥,你觉得有尊重我的自由吗?”

    “我写完了,陪你去看猫。”

    时书还想喷他,话卡在喉咙里:“谢无炽,你也太霸道蛮不讲理了,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也有人身自由和想和谁玩就和谁玩的权利,哼。”

    谢无炽停了下笔:“明白了。你坐着不要动。”

    “…………”

    “马上陪你。”

    时书:“我不需要你陪。”

    时书闲的无聊,从椅子上站起来坐上桌面,伸手扒拉他写的纸张,这才注意到:“你和世子还有联系?”

    “他现在不是世子了,封了韩王。嗯,当然和他有联系。”

    时书拿起信件看了看:“干嘛的?”

    谢无炽任由他查看信件,并不制止:“边军和朝廷的官员当然有联系,我和韩王联系,并不奇怪。”

    时书能读懂,就是没耐心,大致读出“赵世锐……冯傀直有隙……主战……”等等词句,便直接问他:“你给我读一遍。”

    谢无炽接过信件:“赵世锐和冯傀直不合,赵世锐对景旻关系持主战的态度。”

    时书这才回过神来:“世子了解这些干什么?”

    “他也要决定,他主战还是主和。不过主和派的利益很早之前就被瓜分干净了,他大概率会主战。”谢无炽将信件用火漆封好,放在桌案,不日便要寄回东都。

    时书小腿不安分地晃来晃去:“谢无炽,你根本就不是凄凄惨惨被流放,你其实有一堆事,是吧?”

    “嗯。”

    话音刚落,时书的膝盖无意蹭到他衣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时书就被牵着腿往前拽,“哎哎哎哎?”还没哎完,一整个卡进了怀里,双手没地方可扶只好抓住谢无炽的肩膀。

    眼前阴影,谢无炽的吻落在了唇上,柔软温暖,在黑暗摇曳的灯火中,就这么亲了他一会儿,一只手抚摸着时书的耳垂,姿态几分缱绻。

    时书抬头,蹭了下唇角。

    怎么感觉跟谢无炽直接进入恋爱期了?

    其他人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时书:不是,哥。

    时书反应时,谢无炽道:“走吧,去看小猫。()”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时书莫名其妙从桌上跳下来,手一下被谢无炽牵住了,起初还带了几分生涩,慢慢变成十指紧扣,炽热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心里疑惑的声音越来越大。

    啊?

    时书倒没有和人牵过,但爸妈平时逛街偶尔拉个手,被谢无炽牵着手往外走。按照时书的回忆,以前也牵过,但没到十指紧扣。

    门外的风雪声拍打着门,发出凄厉的怒吼,时书磕磕碰碰蹲到小猫的木箱子旁,一边放着烤火后的余温。

    时书伸手把这几只小汤圆夹起,放到掌心里。总觉得这一幕很像一对夫妻白天干完活,夜里回家的片刻安闲。

    谢无炽并没碰猫,他理着衣襟蹲下身,眉眼十分的清淡端正,偏过头看时书逗猫玩儿。时书本来挺开心地冲小猫吹吹气、点点脑袋、捏捏脚爪,越被谢无炽看着,手里的动作越来越生硬,直到彻底玩不下去把猫放进了箱子里。

    “……”

    谢无炽:“看够了?”

    “啊哈哈哈哈。”

    时书笑了几声后心里真是费解:“谢无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黏人,目光也不再像看狗,而且愿意花时间陪人了,什么意思啊?真喜欢上我了是吗?不是吧兄弟,这是干什么?”

    喜欢我?这个猜测的佐证越来越多,时书盯着箱子里打转的猫猫球,很小几只,一会儿你趴我身上、一会儿我趴你身上,来福则在一旁保驾护航,谁爬出来了就叼回去。

    从小到大,时书不乏追求者,知道后他都会疏远,避免出现一起进办公室的惨状。尤其时书的叔叔阿姨,全是老师,很难想象他过的什么生活。

    这还是头一次,直面别人的感情。

    时书叹了声气,站起身:“睡觉了,明天再玩吧,还有一堆事要干。晚安。”

    谢无炽:“等等。”

    ——等什么等?溜了!

    时书拔腿往自己房间走,没回头,刚把门闩抽出时,一只手挡在了门缝内,时书瞪大眼来不及反抗,谢无炽走进门。

    雪地倒映着月光,在反射到房间来,一片月华的淡淡蓝白色。在这种淡淡的月光之色中,谢无炽勾着衣领,肩膀的衣服往一旁褪下去,露出成熟光洁的皮肤。

    时书桃花眼睁大:“你干什么?哎,谢无炽,你干什么,你别这样!”

    时书把谢无炽的衣服往上拉,理整齐他的衣衫:“不要脱不要脱,咱俩真的要说不清了。”

    谢无炽垂下眼,淡笑道:“说不清就不说了。”

    “不行,你别这样。”

    谢无炽:“我不想一个人睡。”

    时书:“啊?”

    “会做噩梦。”

    “什么?”

    谢无炽居然会做噩梦?不是,你套路真不少啊,如果是

    ()    其他的人时书都信了(),?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这个190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谢无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夜里总是做梦,梦到……过去。也许是待在森州有些无所事事。”

    时书:“你过去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太好。”

    分不清是不是谎言,但他都说到了这份上,时书拽着门的手开始松缓:“谢无炽,你真的……”

    算不上反感和他一起睡觉,当成大毛绒熊就行了,而且谢无炽身上很暖,至少被他抱着睡不会受凉。时书先约法三章:“不许脱衣服,不许脱裤子,不许动手动脚。”

    时书刚躺上床,身旁压下来,的确穿着衣服,但慢慢时书睁大了眼。

    “不许脱!说了不许脱——”

    时书眼睛倒映着床顶,被覆上来的身躯压着,吻了吻唇。

    时书头皮发麻,小臂撑着床往后退,再被吻了吻唇尖。服了,谢无炽绝对喜欢我。

    时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盯着眼前垂落下来的头发,触碰鼻尖的吻,莫名其妙地想到,再这么和谢无炽待下去,也许未来有一天,自己会和他走到最后一步,甚至被谢无炽干了吧。

    到时候,说不定默认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竟然感觉也并没有特别憎恨那种结果,虽然并不期待,只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可能还会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这算什么?变相谈恋爱吗?无所谓了。

    时书想着想着,开始困,闭上了眼。

    -

    时书醒来时,门外的风雪还没停,他偶尔起床会被眼前的另一个男人给吓到,等几秒钟,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谢无炽也醒过来了,他坐在床上穿衣服,不得不说,哪怕在古代,谢无炽找裁缝做衣服也很有品味,总是穿得很挺拔扎眼。

    时书仔细地看着他,谢无炽正拿一根木簪串起头发,眉眼很是俊朗。

    长这么帅,跟他上床也没什么。

    时书转过身,走出门来,杜子涵也醒了,正在扫院子里的积雪。由于对谢无炽思想转变的问题,时书看着杜子涵,幻想了一下自己和他有没有谈恋爱的可能。

    杜子涵扭头,兴奋地说:“我靠!昨晚上我堆的雪人还在呢!”

    时书走近,踢开旁边的碎雪。杜子涵还是算了。

    时书蹲下来堆雪人,喝了下冰凉的指尖,片刻后听到杜子涵的声音:“卧槽。”

    “怎么了?”时书转过身。

    “……”

    谢无炽穿着一身蓝缎,外套的鹤氅绣着流纹,在雪中姿态十分清举。他和身后的雪地相衬,十分的矜贵。

    杜子涵:“我哥平时出趟门跟走秀似的。”

    时书转过脸,心里莫名一顿:“少管你哥。”

    夸了他穿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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