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一个故事(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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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的她,此刻也汗津津了。看了眼时间,还早,于是决定去修一下空调。

    这个空调坏了很久了。

    司明明总是懒得修,有时去保养,别人问她修不修,她也总是说不修。她从前总说“心静自然凉”,但现在每天像被架在火上烤。心没法静,车里又很热。

    修空调的时候她听到那员工说:“这车年纪比我都大。”

    司明明这才想起,可不么,十几岁的车了。这车没事儿就出点小毛病,司明明都会忽略,有时攒到一起去修个大的。

    车么,总归是用来代步的。她从来都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虚物。这会儿看着修理工在那修理,倒是冒出一个念头:该退休的都让它退休。但心里又舍不得,别看它有些小毛病,但她真的开得很顺手。说到底,司明明是一个长情的人。

    聂如霜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说做了手擀面,老腰要累折了。进家门看到王庆芳竟然也在,原来是两个老江湖去雍和宫求子,出来后就一拍即合想吃顿面条。

    司明明明知故问:“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您们的年纪现在还能生吗?”

    聂如霜闻言啪啪拍了司明明几巴掌:“还不是为了你们!”

    司明明心想,那佛祖没跟你们说我们要离婚吗?受了这几个巴掌后就老实了,任由老人给她戴上了一个手串。说是特意请了开光的。

    司明明的白净细手腕挂上那么一条手串还挺好看,就举起来对着夕阳晃了晃。玻璃珠子流光溢彩,跟小时的玩的玻璃弹珠还挺像。

    她知道既然王庆芳来了,那苏景秋肯定也要来的。聂如霜疼女婿,私下没少叫苏景秋回家吃好吃的。只是司明明有点好奇,苏景秋会跟老人坦白他们离婚的事吗?

    他进门后聂如霜端了盘西瓜给他,让他坐在沙发上歇着

    。苏景秋一边啃西瓜一边觑司明明,一眼就发现了她手腕上的手串。

    那手串他挺眼熟,健康餐厅迎来送往的女食客里不乏有人戴。有一天涛涛还问了其中一位食客哪里买的,食客说雍和宫请的,可准了。

    “手串真好看。”苏景秋果断夸了一句:“谁买的啊?眼光这么好。”

    要么说他讨老人喜欢,进门就开始拍马屁。

    司明明玩笑似地说:“妈妈们给你请的,让你下次结婚早生贵子。”

    别人都当她玩笑,只有苏景秋瞪她。聂如霜又去拍打她,让她呸呸呸。司明明就不肯呸,凭什么苏景秋一有事就告状,她也要告。

    司明明拼命回忆小时候打小报告的男同学的鬼样子,上来就喊:老师,司明明打我。

    于是她一边躲过聂如霜的拍打,一边大声说:“苏景秋要跟我离婚!”

    大家都愣住了。

    包括苏景秋。

    他真的没想到那么骄傲冷静的司明明会用这样的方式告他的状,他还没反应过来呢,王庆芳已经抄起扫把打在了他后背上。

    她打,苏景秋躲。

    她让苏景秋背家训,苏景秋不背。

    “让你随便提离婚!”王庆芳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容易热血上头,提离婚的事肯定是真的,小两口闹别扭,他一激动就说了离婚。

    但无论谈恋爱还是结婚,都很忌讳把分手离婚挂在嘴边。有事儿你就说事儿,逞一时口快干什么!

    “今天你老娘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聂如霜心疼女婿,上前拦着,苏景秋流窜到司明明身后,把她往前一送:“你打!你打!”

    这场面太滑稽了,司明天在一边捡乐,过了半天都冷静了,司明天就把苏景秋叫走了,让他陪他下楼买点啤酒。

    王庆芳见他们走了,问司明明:“他为什么闹离婚?”

    司明明说:“开玩笑的。他老嘴欠,我想看他挨揍。”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聂如霜在一边抚着心口:“要把我们吓死了。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还闹起离婚了呢?”

    “不管真的假的,我告诉你们,不要冲动。离婚哪那么容易?离了再找个可心的更难。”聂如霜教育司明明:“你看我们合唱队的,多少阿姨儿女离婚了,闹心着呢!复杂着呢!”

    “我知道了。”司明明说:“下次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乐观的老人是生活的调味剂,好吃的手擀面也是。苏景秋一整天没吃东西,挨了王庆芳一顿揍,倒是把他的食欲揍出来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聂如霜在一边夸他:“小苏真讨人喜欢,吃饭跟小狼似的,真上食。”

    “你原来跟我说你女婿像小狗似的,脸一进盆饭就没了。”司明明在一边提醒聂如霜。企图离间丈母娘女婿的深厚感情。

    “妈是夸我吃饭香,你不懂。”苏景秋说。连日阴沉的心情终于有点转晴。吃过饭从聂如霜家走,苏景秋跟在司明明

    身后说要搭她的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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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咱们家。”苏景秋说。

    司明明没有拒绝苏景秋,让他上了车。苏景秋懂车,上车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修了空调:“不容易啊司明明,你那空调坏了多少年,终于舍得修了。”

    “如果坏了还能修,就修一修;修不好,就不要了。”也不知是说车还是说什么。

    奇怪的是,她明明修好了空调,苏景秋上了车,原本的温度却让她感觉到热。于是又调低了一度。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离婚了?”苏景秋说:“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不关心这个问题。我为什么结婚、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不离了,你好像都不太关心。”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了?”司明明问。

    “因为我还喜欢你。”

    “停止说这种话,否则就下车。”司明明踩了脚刹车为自己的话助力:“我觉得我们都客观一点吧。我不怀疑你喜欢我,但喜欢的程度有没有那么深,你自己清楚。我也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但现在你的表白让我心里不舒服。”

    “司明明你…”

    “如果你还是要指责我,那我请你不要说了。”

    “好好好,我闭嘴。”苏景秋举起手投降,转而笑了:“犟骨头。”

    司明明知道他没说错,回到家后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婚离不成了,她也的确如陆曼曼说的那样:离婚的意愿并不坚决。她承认,喜欢一个人并不容易斩断,她也并不如表现出的那样刚硬。

    张乐乐在群里发了一张穿搭照,问她们是否好看。她要去约会了。在经历人生的低谷后,终于努力爬出了那个沟壑,昂扬起了斗志。

    总算是有好事发生。

    司明明总结了一下,不管是欲扬先抑、还是先扬后抑,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人生。

    外面苏景秋在敲她门,问她是否想吃点夜宵。她想了想,把衣扣系严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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