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旧友来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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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薛小少主也在这里就好了。”

    兼竹调侃,“看来佛子很挂念他。”

    谌殊眯起的眼缝里都溢出了盎然的兴趣,“当然,小少主的表情一定相当有趣。”

    “……”集体沉默。

    兼竹心底感慨,这等恶趣味的确很有谌殊的风格。

    不过旧友之中也唯有薛见晓没能到场,提及他被传唤回家、薛寻雪病重两件事,堂中气氛略微沉下。

    乌瞳食指敲了敲座椅扶手,“他爹病重是何故?”

    闻言,兼竹和怀妄对视一眼。

    此事涉及天道阴谋,在场几人也都曾被牵扯其中,有充分的知情权。更何况天道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天下修士对其而言如同狗彘,唯有告知真相才能及时止损。

    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出相同的想法,顿了顿还是由怀妄开口,“薛宗主接受了那个‘传承’。”

    亲自经历过抉择的乌瞳微微挑眉,其余二人则“嗯?”了一声,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好在他二人都见过符阵发作的情形,解释起来并不费劲。怀妄暂且隐去了他和兼竹的身世,将天道的阴谋同众人一一道来。

    出口的声线清冷而平稳,却在他们心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天道邪佞,以“传承”为饵圈养修士,诱其堕魔,源源不断地补充自身。

    这本该是耸人听闻之事,但从怀妄口中说出,加上先前有不少事实作证,在座几人不得不信。

    席间一时陷入沉默。

    事关三界众生,天垸之乱的阴影尚未完全消散,没人愿意再发生这等灾祸。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打破了沉寂。谌殊立掌,平和的眉间多了分严肃,“此事最好先告知各门派掌门,不急于公之于众,避免人心惶惶,叫天……邪灵钻了空子。”

    兼竹点头,“我们也这样想。”

    天道找上的大多要么是各派领头人,要么是实力强劲之人,让他们来自查或是向下排查,才能最大可能地减少动.乱。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看时间不早便一同起身。兼竹和怀妄送他们出去,一路走向山门,到了门口准备分别。

    念逻抱着打包的小零嘴,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等这些是非平定下来,本王要常来做客!”

    怀妄薄唇一动,察觉到兼竹看来的目光,“欢迎。”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加了声,“呵呵。”

    念逻,“呵呵。”

    在那两人对话时,乌瞳朝兼竹抬抬下巴,“有事及时联系。”

    兼竹,“这是自然。”

    正“呵”着的怀妄又立马转过头,将兼竹往自己身侧拉了拉。乌瞳嘴角一抽,“幼……”他开口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啧”了一声改口道,“无聊。”

    怀妄凑近兼竹,目光直直,“你是不是喜欢无聊的男人?”

    兼竹,“……”

    众人,“……”

    兼竹压下千言万语,“我特别喜欢。”

    怀妄闻言,面上一瞬春风得意。念逻不欲看到他这副嘴脸,抱着零嘴转身离去。...

    其余三人也未多留,只是临走前朝兼竹留下一道“不容易”的喟叹。

    ·

    同几人分别,兼竹和怀妄并肩走回苍山。

    他们也不是不能飞回去,但兼竹看怀妄一点飞回去的意思都没有,好像非常青睐于在宗门里“踱步”。

    他包容地不去戳穿后者的小心思。

    走出一截,怀妄转头问兼竹,“他们那声喟叹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你和我在一起很辛苦?”

    兼竹看他如此敏感,出声哄道,“不是,是赞叹我们特别般配。”

    怀妄将信将疑。

    兼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渡劫时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天材地宝?”

    “有一大半是本来就有的,还有一些是去拍卖场拍回来的。”

    落来的视线刹那犀利,“你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

    “没有。”怀妄忙去拉他的手,解释道,“是本来要赔给谢清邈的。”

    兼竹,“……”

    兼竹定了定神,“那谢清邈那边怎么办?”

    怀妄,“他还没催,慢慢还。”

    两人调整好心态,一晃一晃地在众弟子注目下穿过前山回了苍山。

    …

    苍山席鹤台上,灵鹤跟黑羊正勤勤恳恳地重新翻土引渠。

    兼竹和怀妄落地时,二者同时转来,扑打着翅膀、蹬着蹄子向人邀功。兼竹掏了一大把刚刚从待客堂顺来的小零嘴,灵鹤跟黑羊立马欢快地咔嚓起来。

    见它们得到满足,兼竹揣起袖子走回木屋,“要是人都能像它们这般知足就好了。”

    阴谋和罪孽往往滋生于贪念,自身拥有的却总是被忽略。

    怀妄看了眼黑羊蓬松的背影,“如果我没记错,它是只饕餮。”本性贪婪。

    兼竹闻言恍然,“我差点忘了。”他说完又笑笑,“阿黑还不比有些人贪婪。”

    “倒也是。”

    几句话间已回了木屋前。二人未进屋里,这会儿天色还早,怀妄在院中烹了壶热茶。

    兼竹出门一趟,控场消耗了他大半心神,这会儿便咸鱼般躺在椅子上,由怀妄煮了爱心花茶调好温度递到嘴边。

    他转头嘬了一口,发出响亮而连贯的喝水声,十分不大乘,“还好把设宴的事推给了长老们。”

    怀妄“嗯”了一声,又看着水位线调整茶杯倾斜的角度。

    兼竹嘬了几口撤开脑袋,“以往这种宴会都是由掌门来主持吗?”

    茶杯放回桌面,怀妄点头,“可惜这次未乙卧病在榻。”

    “还挺突然的。”兼竹接了一句,说完忽而顿住。

    他的停顿叫怀妄抬眼看来,要询问的话在触及兼竹眼底沉下的眸光时收了回去。怀妄也敛了眉,木屋前的院里一时陷入沉寂。

    午后的时光没了树叶遮挡,大片地落在院中。

    风过无声,山间石缝里流下的细水渗入泥土,雷劫后荒颓的山头有新生的草苗破土而出。

    日影在杯中摇晃。半晌,兼竹和怀妄同时抬眼看向对方。

    兼竹叫了一声,“怀妄。”

    怀妄起身,银色的外衫映着日头,明光一晃,“我去一趟未乙的主峰。”

    严肃&#30...

    340;气氛中,兼竹忍不住提高警惕,出声叮嘱,“别忘了你的言灵体质,要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怀妄,“……”

    他应下一声飞身化作一道流光。

    兼竹看他转瞬离开了苍山,收回目光抬手喝了口微凉的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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