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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臣双掌交叠,异常严肃地说:“你或许可以这么认为,因为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符合你想象中的我为‘旧爱新欢’冲冠一怒,不顾情谊处理掉弟兄的做法。可我要表明的是,哪怕我与茹宏图并没有建立起亲密关系,宾武这么对他也同样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们没有在一起,阿武怎么会对茹宏图下手!?”
“这么想那就错了老赵。宾武对茹宏图下手究其根本,是他无法接受将对李帝如的全部倾慕借由我——一个他认为足以与李帝如般配的人去投射,可我不仅没有与李帝如相携相守,甚至对他开了枪。他的恨不敢向我,只能发泄在其他人身上,这个人哪怕不是茹宏图,也会是任何一个人,”钱臣扼腕,“支撑着宾武一错再错的莽劲是他自认为要为李帝如守住我,不让我移情别恋。可最后令他崩溃的本源才是他眼中最为无瑕的李帝如。”
“你要说我没有维护茹宏图的私心,自然不可能。但我更维护的是我们在道上立身的根本——‘义’。钱门经历如此多波折之所以到现在仍有不少兄弟不离不弃,不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身在钱门,所受的伤害必定会讨还、承受的冤屈必然能伸张!要是无信、无义,让为钱门豁出性命的恩人返遭戕害,那我钱臣还有什么资格恬不知耻地坐在老大的位子上!”
钱臣的话语振聋发聩,让赵起梁也开始认真内省,自己因宾武被处理的下场一时震惊,思维太囿于钱臣和茹宏图的关系,差点忘了钱臣是个怎样的人——他当然在乎情谊,却绝不会被情谊冲昏头脑,否则怎么连对李帝如都能开枪。
“我明白了。”赵起梁惨笑。宾武手中的权力被钱臣拆得七零八落,自己还嫌弃他搞什么组织冗余,原来是早有要处理宾武的心思,不是一时冲动才下的决定。
最紧密的四人团体,除自己外全部由钱臣“处理”了,赵起梁不得不重新审视钱臣,这个男人“剜去心尖”、“斩断手足”难道都不会痛吗?而那个茹宏图又是怎么在他曾有如此深爱之人后,还能走到他身边的。
“最后一个问题,茹宏图是什么时候……”
钱臣知道他想得到的答案,略微闭目之后郑重回答:“或许就在我被李帝如背叛的那天。他看着那么畏缩,连我给他的枪都不敢带在身上,可是却坚定地要去找、去救符韧。我忘不掉他离开的背影……他比所有人都要勇敢、坦荡。”
“一直以来仗着被喜欢而不断试探真心的人是我,从来无愧赤诚的人是他。如果认为我只是怜悯与愧疚才和茹宏图在一起,那既是轻视了他也同样看低了我。”
这个回答足够明晰,赵起梁也不用再问什么,他向钱臣要了根烟倒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事到如今我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也尊重你做出的决定,钱老大。但我觉得累了,这些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噩梦,我想申请休假。”钱臣眼眸半垂,低声说:“当然可以……还有……抱歉。”
赵起梁苦笑说:“有什么可抱歉的,比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