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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你可是把人都接到家里来住了。茹宏图那小子,比得过李帝如半点吗?”钱君站起来,双手扶住弟弟的肩膀,难得以一种劝导的语气,“阿臣你好好想想……你和任何人的感情都会有尽头的时候。可我们是兄弟,我们在母腹中时都紧紧相依。钱氏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心血。我们应该联手经营它、保护它,直到未来有一天它能完全回归到我们手上。”
“别再像小时候那么较真幼稚,茹宏图在你看来难道只不就是一条狗罢么?”
钱君的话让钱臣想起了曾经的事,较真、幼稚是从这个男人嘴里最常对自己说出的字眼,亦是最能提醒他痛处的字眼。
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钱臣在回家路上捡到了一只小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一只黄白花儿的串串,才会踉踉跄跄跟着人小跑,毛茸茸的耳朵还耷拉着是一个柔软的三角形,边跑三角耳朵还会边上下弹动。
钱臣把它带回了家,央求父母把它留下来。钱君见小狗可爱,也很喜欢抱它、摸它。男孩子这个年纪正是最调皮的时候,兄弟二人常因为小狗和谁更亲近而打闹不休。妈妈被他们吵得烦了,建议再买一只小狗,兄弟俩一人一只就不用争抢。可钱君霸道,别的小狗不要,就是要钱臣捡来的这只黄白花儿串串。
钱臣被哥哥欺负多了,想起自己那些曾经因为争抢而破损的数不清的玩具、小手工,怎么样都不可以再让小狗被钱君抢走。就连睡觉也要偷偷把小狗带到床上死死抱着睡。
串串就是因为这样被钱臣睡着时无知觉地压死在床上。钱臣那天哭得喉咙都嘶哑了,父母、常照顾他的保姆轮翻安慰都哄不住。直至被问为什么要把小狗带到床上去睡,他才把心里的委屈都吐露出来:“是哥哥要抢小狗的!”
钱君在一旁既伤心又委屈,但嘴上还说:“要不是你硬要把小狗带到床上睡觉,小狗怎么会被你压死!是你的错!”
幼小的孩子心中有一套长大成人后无法再理解的是非判断观念,哪怕爸爸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之后再给兄弟二人一人买一只他们喜欢的小狗,钱臣也没有破涕为笑更没有原谅钱君。
那分明是他捡到的小狗,是第一无二的小狗。哪怕爸爸给他买一千只、一万只比这更漂亮更可爱的小狗,也没有办法替代那个会呜呜嗷嗷跟在他脚边的黄白色身影。而家里完全没有人在乎这只小狗。
钱臣越想越气,当晚就离家出走了。
他被拐卖辗转流落到马来,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变成为了生存而学会偷窃、斗殴的流氓,被义父赏识领入黑道之后磨砺许多,再回来便是时隔十数年,家里一切早已变了样子。
母亲因他的失踪身体状况变得一落千丈,父亲也毫不停歇地辗转与家庭与事业以及寻找幼子的漫漫时光里积劳成疾。二人在没有钱臣的消息里憾恨离世。这也是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