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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顾不得膝上的痛感,慌忙抬起头来:“阿爹……”
时序依旧表情冷淡,反手将她推到椅子上,敛目应了一声,不及她再说什么,先行问道:“你说,你回应了太子?”
时归不明所以,但又怕让阿爹等久了生气,赶忙点了头。
而这之后,时序又是沉默了良久。
就在时归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时序又问:“与太子为妃,可是你自愿?哪怕日后与她人共事一夫,受皇室约束?”
这一次,时归则是先点头又摇头:“我是自愿,但——”
“阿爹,我不愿与他人共事一夫。”
“若太子殿下另有属意之人,我愿让出太子妃之位,自请下堂,从此恩爱两断。”
在许多人看来,这已是极天真的话。
可随着时归的说出,时序紧绷了许久的表情总算渐渐缓和了些,最后浮现一抹纵容的笑。
时序知道,他大概是永远都拒绝不了女儿的请求的。
“那便去吧。”时序说,“遵从你自己的心意,随便做些什么。”
“你只要记住,无论你选了谁做夫婿,也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阿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倾他全力,也总要护女儿一生顺遂无虞。
哪怕与大周朝廷为敌。
时归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是被镇住了一般。
时序则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抹去时归眼尾的泪珠,声音里多是怜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又哭了?”
时归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落了泪,她喉咙哽咽,张口便是一阵细碎的呜咽:“我——”
时序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笑说道:“不过没关系,不管多大,阿归都是阿爹最宝贝的女儿。”
“受委屈了也无须忍着,阿爹一直在呢。”
第106章 正文完
先前时归怕独自承担阿爹的怒火,特意寻了些无关紧要的仇人来,却不想到头来,该她受的,一样没少了去。
眼下她跟阿爹说开了,便只想着关心阿爹的情况,又或者看着对方的眼色,略谈一点诏书的事。
可是她忘掉的,时序还记着。
时序问:“阿归先前说,在京城里受了欺负,都是哪些不开眼的,竟还欺辱到你头上去?”
时归怔了一瞬,回神后却不愿多谈。
不过即便时归不说,时序也能猜到。
“是朝中的官员吧?为了什么?因为那太子妃册立诏书的事?”
“无妨,你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偌大一个朝堂,总会有些酸腐狭隘之辈,一口一个大道理,实际但有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便认为是错的,而阿归你——”
“他们嫌你经商,不合他们对大家闺秀的看法?还是嫌你出身不好,有个做太监的爹?”
时序又说了几种可能,正与时归当初听到的一般无二。
时归放弃挣扎,摊了摊手,无奈道:“阿爹都猜到了呀。”
时序又是冷笑一声:“这不知道的,还当咱家死了呢,既然咱家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谁也别想跑。”
“还有时一他们,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都护不住,等来日了,可是要让人踩到整个司礼监头上?且等我空出手来,这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