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让这具无用的躯壳见鬼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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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的太皇太后道:“臣会好好保护陛的。”

    姜悟不为了让他保护己。

    他套出了姚姬的秘密,他要告诉殷无执,殷无执杀了那么多赵,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那么多死在了赵手上,他一定会对赵恨之入骨。

    姜悟已经要被即将死亡的快乐冲昏头了。

    毫无疑问,殷无执一定巴不得马上杀了他。

    他屏退所有,就为了方殷无执手,往上走的时候,甚至连十六也被遣散了。

    山顶隐约可见积雪未化,可脚山路的两侧却已经长出了嫩绿的草来。

    今日春光明媚而温暖,殷无执的脚步也轻松而愉快。一路到了寺庙附近的小山坡上,他把姜悟放在被阳光晒的温暖的大石头上,姜悟居真的乖乖坐住没有往后歪。

    “陛,今日这般高兴啊?”

    姜悟的眼睛因为刺目的阳光而半眯起来,他望着天上被风吹动的云,很轻地长叹了一声,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变得安详而美满。

    “今日天气真好。”

    “。”殷无执的目光没有离开他:“太阳很暖,春光很亮。”

    微风拂动姜悟颊边长发,将那处吹的凌『乱』起来,殷无执又伸手,细细为他整理好。

    “你可有想过成为天上的云。”

    “有时候会想。”殷无执在看他:“不开心的时候。”

    “朕时时在想。”

    殷无执顿了顿,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

    后他低头,开始摆弄拿上来的风筝:“陛第一次放风筝吧,待会要不要己拿着。”

    “好啊。”

    好啊。他加了个啊。

    殷无执因为这个尾声而被治愈,又看了他一眼,道:“那陛这会想成为云么?”

    “不。”不用想,因为很快就要实现了。

    他短短几句话,让殷无执的心情一上一一上。

    殷无执很快把风筝撑起来,“你拉钱,我拉线?”

    “我要风筝。”

    那风筝个黑鹰,殷无执一边拉着线退后,一边忍不住大声说:“陛,为了我选的鹰么?”

    姜悟也大声说:“!”

    殷无执笑出了声。

    姜悟费劲地托着那宽大的风筝,殷无执道:“让你松你就松,听我喊,,二——”

    姜悟站了起来。

    他穿的很厚,脖子上一圈『毛』领,外头披了个斗篷,双手将黑鹰举起来的时候,显得分外笨拙。

    风一瞬间大了起来,吹得他长发和斗篷一起往一个方向歪。

    “一。松!”

    洁白的手指放开了那只黑鹰。

    风筝一瞬间冲上了蓝天。

    姜悟凝望着空中的黑鹰。

    历史上的鹰军推翻了昏君姜悟的统治,而殷无执也因此成为了千古一帝。

    他喜欢这个历史。

    喜欢昏君姜悟被推翻。

    姜悟垂眸,五指轻柔地张开,地上一块石子瞬间被无穷内力吸到掌心。

    所以,按照他喜欢的历史来吧。

    石子弹出,风筝线断开。

    黑鹰一瞬间被风吹开,直直朝着某一侧偏去了。

    殷无执手里一松,眼睁睁看着线和石子一起坠落,意识朝他望了过来。

    他几步跨回来,道:“飞那边去了,臣带陛去找。”

    “不必找了。”

    殷无执准备抱他的动作一顿,姜悟已经道:“放风筝,只幌子。”

    “陛这……”

    “朕赵国文王之子。”姜悟坦:“朕的母亲敌国『奸』细。”

    “这就那晚谈话的内容,母亲告诉朕的身世秘密。”

    殷无执的眼神漆黑,看不出半分意外:“你如何知道。”

    “朕又去寻了母亲,母亲说的。”

    “她撒谎。”

    “……”

    殷无执伸手转过他的脸,道:“你的正面的确与姚太后很像,可你的侧脸,却像先帝,我已经问过经验丰富的仵作,姚姬跟文王生不出你这样的头骨。”

    姜悟:“……”

    “也许她真的敌国『奸』细,但你绝对大夏皇子。”

    “你以为我傻子吗?”殷无执说:“赵国擅剑,而我大夏擅刀,她派来的尽管努力在用刀,可却一着急就会改成用剑的手法,臣交手赵无数,一眼就能看出。”

    “剑乃刺兵,两边开刃,通常手法为刺,划,行云流水。”殷无执给他比划:“刀乃击兵,单边开刃,通常以劈,砍为主,雷霆万钧。”

    “看明白……对,你也练过刀剑,肯定明白。”

    短暂的沉默后。

    “陛说的对。”殷无执重新在他面前站直,道:“昨日臣撒谎了,臣的确查到了一些东西。”

    “昨日没有说,觉得陛忘了忘了,臣未想出如何在不惊扰陛的情况解决姚太后。”

    姜悟已经麻了,他道:“朕该死。”

    “不。”殷无执说:“她在骗你,不要相信。”

    “朕大夏的罪。”

    “你不。”

    姜悟试图说服他:“母亲『奸』细,朕的出生原罪。”

    殷无执目『露』心疼:“你没有伤害任何,你甚至为大夏做了很多,你没有罪。”

    “朕有。”姜悟无能为力,心中生出一股不甘与委屈。

    丧批只想求死罢了,为何总这般困难。

    他丧丧地转脸,目光忽落在不远处的的一个石碑:狂风崖。

    当即抬步走去,殷无执不杀他,那就己来。

    “朕一个恶徒,朕活着只会给身边带来不幸。”他走的极快,整个都像坏掉了一样,语速也极为迅速:“朕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朕的母亲与父亲仇深似海,朕的国与母亲一样仇深似海,朕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容身之处,只有死亡才朕唯一的归宿——”

    他一瞬间跨过了那个石碑,纵身一跃。

    天上的风吹过了天上的云。

    崖的风吹过了姜悟的衣。

    宽袖鼓动,斗篷飞扬,他在空中往望,扑面而来的劲风仿佛能轻易将他托起来。

    悬崖深不见底,只能看到漂浮雾气,以及偶尔几个顶破雾气的树梢。

    坠落,摔成肉泥,让这具无用的躯壳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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