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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小斐,他所说的交易是指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徐入斐歪了歪脑袋。
他喝了几杯酒,不至于到醉的程度,借着似有若无的酒意,模样竟有些俏皮:“如果我说没什么,你是不是先这么算了,然后再找人暗地里调查?”
顾顷欲言又止,无法肯定地说出是与不是。
现在哪怕一丁点的欺骗,都会让两人脆弱的关系出现裂缝,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护。
但事关徐入斐,他怎么能不去在意?
所以他诚实说了是。
“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徐入斐说着笑了下,那双漆黑眸子里到现在才呈现一点破碎的纹路,“由我来说就好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件。
他离开前隐瞒的事。
在现在看来,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或许曾经难过去,也都在时间的洪流中冲淡了。
隐瞒本身毫无意义,只是在情绪堆叠下,人容易做出最极端的选择。
如今想来,郝善梅也不单单是为了儿子的性向、为了那些照片发难,她或许已经忍耐许久了。
对他这个外来人。
不然不至于在他走后第一时间,将客厅重新布置一遍,也不会那般失态地,将难堪的流言一股脑地铺开在徐入斐面前。
那时的徐入斐被保护得太好,是精心装在玻璃罐里培育的花朵。
所以一旦真实的一角揭开,他把自己隔绝在罐子里,封上罐口,任由氧气一点点流失,直至抽空。
“……事情就是这样,我放弃了署名权。”
末班的巴车空荡荡,上车零星的几人,分布在不同的区间,互不打扰。
车后厢,徐入斐和顾顷坐在一块,头顶一盏幽暗的灯笼罩面庞。
这一回,徐入斐是真的累了,靠在顾顷的肩膀上疲倦地打瞌睡。
伴随着车身时不时的抖动,睫毛不安地颤呀颤。
顾顷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来,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刺目的光线。
徐入斐的呼吸越来越舒缓。
一小时前。
结好了账,准备从烧烤摊离开,徐入斐把掉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跟顾顷说“低头”。
顾顷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乖顺地低下头来。
帽子扣上去,徐入斐的手机也随之响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董景同。
刚刚那个场景、那个氛围,像极了诀别,可事实却是,不到半小时,这厮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得不拉下脸来求助。
聊完了,挂断电话,徐入斐扬起头看顾顷:“你不是有民宿的房卡,刚刚还要给他?”
“不给了。”顾顷说。
“为什么?”徐入斐直觉会得到好玩的答案。
顾顷低下头来,帽檐再一次阻隔了亲昵,它有点碍事,但对于现在的他们刚刚好。
顾顷说,因为他咒我们不幸福。
果然很有趣。
徐入斐哈哈笑了,说封建迷信不可信。
怎么会因为董景同一句话,他们就不幸福呢。
故事的结局不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而改变。
世界由千千万万个故事组成。
他们只是其中一个篇章。
应该怎么发展、如何铺垫,又将通往怎样的结尾,冥冥之中早已写好。
书中人偏要自作多情,将其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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