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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了,伤口都恢复好了,视力会慢慢变清晰。”陆鸣一一回答,低眉顺目的模样叫人有些心疼,没等迟尧心疼多几秒,就听陆鸣清清嗓子,对前方驾驶座厉声道:“陈建安,把挡板撤下来。”
陆劲松:“你……逆子!”
陆鸣:“撤!”
几秒后,伴随机械滚轮转动声,前排和后排被隔音挡板隔开。
迟尧看看挡板又看看陆鸣,不禁失笑,道:“火气这么大?来之前跟你爸吵过架?”
“嗯,没什么大事,别理他。”陆鸣声音又软了下来,像只只对迟尧翻肚皮的大猫。
陆鸣手指在半空中比划几下,随即贴在自己眼边比出一寸的距离,缓缓靠近,直到指尖轻触到迟尧额头,“这个距离,能看清你。”
迟尧侧脸一凉,是陆鸣指腹抚了上来,翻来覆去摩挲他眼尾的那颗浅色小痣,痒嗖嗖的。
“还好能看清,差点忘记了。”
迟尧怔然。
“我想亲亲你。”
陆鸣眯着眼睛凑了过来,迟尧呆呆地,刚想点头,吻已经落了下来,轻如蜻蜓点水,重若疾风骤雨。
他缓缓揽住陆鸣脖颈,指尖慢慢顺着后颈往上摸,在茬茬短发中摸到一圈发丝稀疏的凹陷疤痕,是开颅的刀口。
心脏仿佛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下,陆鸣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麻药推进的前几秒,在想什么呢?会不会在想他?
“疼吗?”迟尧问完后自嘲地笑了笑,下一刻,嘴角抿直,表情比哭还难看。
陆鸣追上来磨蹭他鼻尖嘴角,说:“不疼。一想到手术完能看见你,就不疼了。”
迟尧嘴唇轻颤,最终没有问出那些假设性问题——如果术后后遗症严重?如果不慎伤到神经?
陆鸣好好站在他面前就够了。
曼彻斯特常年阴雨,迟尧赶来的这天却放晴了些许,日照暖阳,驱散几分湿气和阴霾。
疗养院建在临海处,凭窗远眺,尽是海潮鸥鸟。
迟尧刚补完纹身颜色就接到陆劲松电话匆匆赶来,差不多一天半没合眼,在陆鸣的修养病房洗漱时眼睛差点眯上,洗漱打理完换了身陆鸣的换洗病号服搂着人就上床了。
预想中或争吵或冷战的相遇并未出现,两人相处得格外安然,迟尧独处时如蛆附骨如兽啃噬的怨怼愤懑尽数散了,他枕在陆鸣胳膊上,像从前无数个相伴而眠的夜晚,心安理得占了陆鸣修养病床的大半,睡得昏天黑地。
陆鸣眯眼凑近了安静望着迟尧的脸,指腹拂过眼底的青黑,迟尧给他发过语音消息,说“睡不着”、说“不想吃药”,这会儿终于到他身边了,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
勾到床头柜迟尧手机,陆鸣在输密码前顿了顿,随后输入他的生日——0117.
他曾经闹着吵着要迟尧改的,现在也实打实害怕,害怕迟尧把密码换掉了。
指尖缓慢地按动,最后按完“7”时,解锁成功。陆鸣很轻地呼出口气。
随后熟门熟路替迟尧请好三天假。
迟尧在国内大部分活动都会以或文字或图片或视频的形式呈到陆鸣面前,工作情况自然不例外,顺驰谈了什么合同,见了什么客户,在哪儿见的,陆鸣心里都有数,更别提请假的小事,何况从前他本就替迟尧打理过一阵顺驰。
中途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