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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来叫你。”陈帆和保镖很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阮绥音走到开放式衣柜前,手指一件件拨过上面挂着的、傅斯舟的衣服,崭新的、熨烫平整的。
阮绥音撇撇嘴,转身走进卧房,换衣镜旁的矮凳上扔了一件黑色的军装外套,阮绥音走上前捡起来,凑近鼻尖嗅了嗅。
有些浓重的老牌烤烟味,看样子他抽了不少。
阮绥音抱着外套钻进被窝里,床被也带着傅斯舟的味道,他陷在里面阖上眼,终于有了些睡意。
傍晚时分,傅斯舟回房间取一份名单,看见玄关旁的行李箱,知道阮绥音已经到了。
推开卧房的门时,傅斯舟一时没看出来是阮绥音窝在那里。他蜷缩成了一团,太过纤瘦的身形使那床被只是被他撑起小小的一角,一眼看上去更像是被子没叠平整。
傅斯舟放轻了脚步,走上前,才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外套。
他似乎睡得不很安稳,眉头微蹙着,银灰色的睫毛轻轻翕动,仿佛试图逃离那个梦境,但又挣扎着找不到出路。
傅斯舟忍不住俯身,本能伸长、想抱他入怀的手臂却又停顿住,最后他只是蜷起手指,指背缓缓靠近他脸颊,几乎要贴上时,阮绥音突然睁开了眼。
他原本有些惊惧的眼神在迅速聚焦看清傅斯舟之后突然安定了下来,紧接着他的视线从傅斯舟的脸庞转向他悬在半空的手,露出一丝疑惑。
傅斯舟没说话,只是一把抓住被他擅自拿走的那件外套,毫不留情地从他怀里拽出来。
阮绥音眼神很快冷下去,一把掀开被子:“如果真这么嫌弃,就去跟主办方说开多一间房好了。”
“不用。”傅斯舟淡淡道,“我睡沙发。”
他目光迅速掠过阮绥音愈加消瘦的身躯,不明白如今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抑郁到连几口食物都难以下咽。
阮绥音懒得和他多说,只是从床上翻下来,正要走出房间,傅斯舟却突然开口了。
“我想你需要知道…”傅斯舟停顿了一下,“昨晚,因为上次的事件而被拘留的徐可阳被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阮绥音极其轻蔑地嗤笑一声,“保释申请被驳回,就用上这种下作手段了?徐家给他编了个什么病?难不成要说他是精神变态,给他脱罪了么??”
傅斯舟没有提醒他,单就这次徐可阳被指控的罪名——持刀行凶未遂而言,原本就是被他陷害而来的子虚乌有,更谈不上什么脱罪。
“不论徐家要使什么阴招,我绝对不会允许——”
“他的嗓子废了。”傅斯舟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经过检测,证实是他的保温杯被长期投毒。”
阮绥音睁大了眼睛,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
“一种慢性毒药,根据药效的滞后性推算,是在录制节目期间被投的毒。”傅斯舟说,“他的助理也证实,录制节目时,他的保温杯会被放在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化妆间,存在被动手脚的机会。”
“节目录制现场人很杂,但实际上,能畅通无阻进出化妆间、又不引人怀疑的人并不多。”
出于这一点,警方那边实际上已经有了想请阮绥音过去问话的意图,但由于时间点特殊,又碍于目前的形势,这件事暂时被压了下来,只是着人来知会了傅斯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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