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沉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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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持。

    腕间的小痣浸透吐息,又红又润,缀在白净的手腕内侧,勾人亲吻。

    时岑就吻上去,他亲得细密,欲|望展露得很坦荡,一点也不想掩藏。

    这具身体展现出一点生涩的退缩,又去忍不住想要时岑再亲一亲。于是时明煦到底没退缩,他愣愣看了一小会儿,眼尾就泛

    起点薄红。

    “时岑......”时明煦再开口,心声已经很软和,“你,你自己也有的。”

    他不知道时岑为何如此迷恋这颗小痣.

    这份秘密实验的纪念品,对方分明也拥有,那是他们初次违背灯塔禁令的烙印,在进入方舟仅仅半年后。

    它隐秘地卧伏于手腕内侧,好像只是一颗与生俱来的红痣而已。

    “你的更漂亮。”时岑说,“小时,抬头。”

    时明煦脑袋钝钝的,闻言本能地听从。

    嘴巴是微微张开的,呵出热气,呼吸声在隐秘卧室间藏无可藏,全淌进耳道深处,拨弄着他的神经。

    时岑就在此刻撤掉身体掌控权。下一秒,时明煦跪得不稳,狼狈坐实下去,他左臂也垂落,在失衡的无措间,胡乱向下摁在隆|起处。

    时明煦瞬间打了个颤,低吟险些漏出来,眼前的世界摇摇晃晃。

    也或许,只是立镜在轻晃。

    但,那都没有什么关系——时明煦踩在轻飘飘的云端,被载在头晕目眩的虚幻感中,被时岑牵引着跨过了天堑。

    他终于破掉这层施于己身的防线。

    搭在裤边的右手压下去,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时明煦重新跪坐起来,一双眼垂也不是抬也不是。

    他在无所适从的双重煎熬间,终于褪去了早就形同虚设的遮掩。

    “小时。”时岑说,“......比你坦诚好多。”

    “闭嘴。”时明煦心跳很快,坠得胸口饱胀。他被迫直面这一切,雨夜的一切都重新向他袭来——那些水雾都卷上来缠绕他,直至脑袋里闷响一片。

    “不让讲话。”时岑声音含着笑,“那就专心做事?”

    时明煦一咬牙,伸手拢住了。

    两人都在瞬间被神经末梢的微弱电流刺激到,时明煦听见时岑呼吸也重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此刻仍在通感的鲜明链接间。

    他不敢抬头看镜子,只好硬着头皮,试探间上下动作几回。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时明煦得承认,八年前的自己比现在更加耐不住,滑腻的液|体很快被掌心带得分散,又被涂抹,温度一点点升高,时明煦理智也被烫化,动作间很快丧失章法,呼吸也乱掉。

    “身体回到八年前。”时岑开口,含着点戏谑,“手法也是吗?”

    他好可恶,时明煦咬住唇抬眼,湿漉漉地自镜中瞪他一眼。

    时岑心声泛出哑:“小时,好想亲你。”

    时明煦低低呜咽一声,无措地加快动作。

    他总是抵抗不了过分直白的爱意——就好像,那些淡色的、缺失多年的情感,以一种澎湃的方式卷回来,浸染他。

    他被纯净和污浊的情感浪潮同时拍击着,思绪高高抛上云端,又倏忽跌入谷底——每当快意将要彻底侵蚀掉他时,就会无意识仰颈。时明煦望进镜子里,看清自己颈间滑落的汗珠。

    脸上也涌了血,眼尾红得格外漂亮。()

    于是,他又慌忙埋首下去,被迫直面自己难言于口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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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时岑享受着这两者,乃至于通感带来的、属于时明煦真实感受的一切细枝末节。

    他重新回到客厅,仰倚在沙发上。佣兵仍旧穿戴整齐,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在腰间枪身上,金属碰撞间清泠的响。

    或许,他在这方面,比时明煦更擅长品味。

    某种意义上,他也更擅长忍耐。

    而与此同时,研究员对时岑的愉悦并无所知——战栗着的兴奋反复涤荡过全身,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承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溢出。

    渐渐的,时明煦脑海里只剩下时岑方才吻手腕内侧时的轻声呢喃。

    “......不要拒绝我。”

    时明煦浑身都在抖,掌心所感知到的轮廓膨胀得厉害,他掉进浪潮里,长久心理建设后,终于愿意短暂望进镜子中——

    黄昏过去,夜色初临。窗外其实已经很黯,卧室却没有开灯。鎏金的余晖彻底消散掉,仲夏夜的圆月攀上高空。

    窗帘只拉了纱层,清辉就落到被褥间,时明煦半边的轮廓都被匿到夜影中。

    谁来窥见另一半?

    答案已经藏在镜子里。

    “小时,”时岑喉结上下滚动一遭,“......好乖。”

    好喜欢你。

    时明煦半边身体浸在月华中,画面同时冲击到两个人。时岑的赞叹才刚刚出口,对方就溢出呜咽——被夸赞与被侵蚀的两种感受同时夹击着他,他忽然意识到时岑今日似乎只是在旁观。

    ......而他,却在向对方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

    时明煦每条神经都被拨动,他已经觉察不出血液的温差,小|腹紧绷间,他牙关都咬到发酸,只能从喉间模糊发出“呜呜”的低吟,他逐渐跪坐不住,双腿不安地小幅度蹭着被褥,试图稍微缓解自己的耻感。

    很不幸,这种努力适得其反。

    他已经沉溺进夜色的浓酣。

    ......究竟是时岑在绝对掌控,还是他自己主动沉眠入欢愉的一切?

    时明煦给不出答案。

    他徒劳望进镜子里,黑暗中的摸索终于褪去刚开始时的青涩,双眼在黑暗中又湿又沉——前者属于他,后者则属于时岑。

    时明煦被灼得受不了,不懂为什么今夜时岑的话格外少。

    大多时候,对方都一言不发,既不出声阻止,也不像前两次那样注意引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夜进入正题后,比起诱导,时岑更像是在欣赏,在品味。

    这种意识破碎间的理性认知,再度放大了时明煦的不堪。

    他后知后觉觉察出这点,就在即将攀至顶峰的前一刻,恍然松开热而黏的掌心,分离中水声顿止。

    时岑不说话,他总觉得缺点了什么,研究员无措道:“时岑,我......”

    ()    他又潮又软,短短三个字也粘黏又朦胧。

    时岑终于在此刻开口。

    他开口时带着笑,声音也很温和,突然其来的掌控却昭示着侵|略——几乎也在这个瞬间,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再度被夺取,时岑此次接管的是右手。

    掌心再度拢上去,对方滑动的速度不算快,生理上的刺激没有很强,话语却让时明煦陡然间呼吸急促。

    “小时,不敢......吗?”

    这一声分明不大,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温和又克制,却好似平地惊雷,让时明煦的理智都瞬间空缺。

    他慌张地抬起头,露出水津津的唇和湿漉漉的眼,慌乱间羞愤道:“时岑!”

    心里或许的确夹杂着这种想法,但被时岑说出口,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时明煦这才发现事情又要脱轨——可惜已经来不及,对方不答他的话,掌间动作却陡然加快。

    方才被压抑的火苗腾得燃烧起来,灼得时明煦面色绯红。

    不,不该是这样的......今晚的时岑好像不一样,时明煦明确地感受到过分的情感,像是澎湃的浪潮。

    对方要来淹没自己,强势已经大过了温柔。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左手也暂时不再属于自己,时岑最终褪下时明煦的上衣,露出后者已经爬满细密汗珠的后背,漂亮的背脊此刻因紧张而绷直了,汗珠里盛满了细碎的月光,又自镜中折射出来。

    时岑很明白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只需轻轻一捏,腰肢就会软软地轻颤。

    “别......”时明煦无措地祈求,“别看......”

    他这样苍白的说辞,根本无法掩饰自己今晚的情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泛起的欲|望轰然粉碎,狼藉的废墟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很快就好。”时岑手上更快,嗓音哑得厉害,空闲的左腕抬到唇边,时岑借由他的口,终于彻底倾诉尽心声。

    他在对方近乎失控的颤抖间,缓缓地开口,望进镜中的时明煦。

    过快的心跳,也将时岑的胸膛撞得发疼。心脏酸涩的,又很饱胀。

    幸而,时岑的话说得很稳。

    “小时,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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