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不明答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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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干脆一转头望向在旁小心翼翼看了不知多久的纣寒,自然道:“师姐,妖都这边只有你们吗?”

    纣寒怔了半晌,许久许久,等纣煦戳戳她后,从来冷厉待人的魔主方才回过神,她望了望曾经死在她眼前、如今却再鲜活不能的小昼,这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开口却迟钝:

    “祁、祁掌门尚守在徽州关。”

    纣煦却清楚地看见自己那万事面前岿然不动的姐姐,悄悄地红了眼眶。

    唉。

    真是又开心又烦恼,喜的是她姐姐终于算了却一桩心事,悲的是论起辈分来她该叫这个姓沈的什么?假若是要叫师姐......

    纣煦哼哼着转过身去,心说死都不叫。

    姬浮光却所思更多,她捏了捏沈放舟的肩膀,确定人没事儿,这才深呼一口气放下心来,而后感慨道:

    “我从未想过你会和千年前的这桩旧事扯上联系......既如此,剑阁中那道阵法你可有印象?”

    “阵法?”沈放舟也是一愣,“什么阵法?”

    姬浮光也怔住:“你不知道?传闻中那是殷掌门开辟的阵术,尽头可通往藏锋之境。但几百年前由于种种原因阵法毁灭灵力四溢,这对剑阁也是个不小的负担,我以为你会有关于修补的些许记忆。”

    可以通往藏锋之境......?

    沈放舟却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将此事记下,姬浮光亦然了却一桩心事,抬头,却重新注意到远处的白衣剑客。

    “险些忘记云尊者,”姬浮光连忙拱手遥拜,“先前您救下舟舟,我先代剑阁谢过您了。”

    云别尘这种时候还是很得道高人,深有如今门主风范的,她摆摆手风轻云淡:“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丝毫没觉出不对沈放舟猛点头,眼睛亮亮:“云前辈真的高风亮节、德高望重。我在一十三州时......”

    听着远处沈放舟的滔滔不绝,远离人群的谢归晚险些没笑出声,她能听出这些话的真情实感,所以干脆在心中开口:

    “你没有告诉她?”

    要告诉的究竟是何事,却不必明说。

    云别尘遥遥抬眼望向本体,自己却哼了哼:“喜欢上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说干什么?让她天天门主长门主短地来打扰我么——对了,我警告你谢归晚,你也别想用主魂影响我的心绪。”

    “莫名其妙,”谢归晚凭空被扣了一顶大帽子,只觉分魂奇怪,“我几时影响过你?管不住自己就不要怪别人。”

    云别尘:“还嘴硬。”

    谢归晚:“神经病。”

    云别尘:“......”

    云别尘:“你和她一样,都烦死了!”

    谢归晚却挑眉,隐约捕捉到年轻自己话语间的些许微妙之处。

    这几日,年轻的她和舟舟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探究之意愈发好奇,不过,只有与分魂合并她才能获取年轻自己

    的记忆。

    多想不如直说,况且天机门主也不是犹豫的性格,不过分秒,谢归晚便干脆道:“回来。”

    云别尘警觉:“你想干什么?”

    “神魂之伤在身,总有些事情做起来总不顺手。”

    云别尘在原地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几乎就怒气冲天:“......你!不要当我不知道,除了第一次子蛊发作,其余时候你明明都可以借渡劫圆满灵气压制住蛊毒的!”

    “我有说是子蛊么?”谢归晚嗤笑,重复道,“管不住自己就不要怪别人,我先前渡用灵力损了半条命进去,再不调息,眼伤何时能好恐怕难说。”

    “......真的?”

    “罢了。”

    先前祭出魂阵的眩晕感如今却忽然涌上心头,无意、也无余力再同分魂纠缠,谢归晚索性直接切断了和分魂的联系,也就是在周身灵气消散的刹那,天机门主再忍不住喉间痒意。

    顾忌着舟舟还在远处,谢归晚却强忍着不叫自己咳出声来,只是伸手,悄无声息地用白绢抹去唇角黑血。

    这时四周却安静下来。

    谢归晚抬头的动作一顿,神识荡开,却能察觉到现在的城墙上已然空无一人。

    唯有远处的青衫剑客静静地望着她。

    真是......

    谢归晚叹口气,久不相逢,再见时却似乎恍如隔世。无论是殷行昼的身份还是明珣酿造的这桩恶果,她们两人间近乎有无数可说,却也因此而不知从何再说。

    沈放舟亦心绪如乱麻,她望着谢归晚,竟不敢上前一步。

    从母亲的身份论,她甚至都要叫谢归晚一声师尊......她不在乎这些,但是门主,会介意吗?

    就算不会,可她要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此刻旧事明了,可她究竟是死去的殷行昼转而再归,命轨依旧不是此世中人,如果现在贸然开口,恐怕她仍会受到世界的驱逐。

    唯有杀掉明珣拿回命轨,她才能正大光明地同门主说一声喜欢。

    可是......藏锋之境那夜她落在门主眼眸上的吻——门主是否会清楚从前她给出的答案?

    沈放舟咬着唇,竟在此刻变得畏手畏脚,不知要做什么。

    也就在此时,她听见了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一瞬间,沈放舟倏然抬头,寂寥白衣远处孤坐,隐约有血色泛出的白纱蒙住了往日沉静内敛的眼眸,天机门主静静地坐在那里,薄弱的身骨被裹在雪白的衣衫中,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病弱。

    她只能听见谢归晚轻声道:

    “舟舟......”

    “你要看看我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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