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祖碑现世!(2/2)
犹如废墟的大殿中,有身影盘膝而坐。
及腰的漆黑发丝凌乱的披散着,一袭墨衫微微飘荡,整个人略显偻,
看上去有些狼狐。
特别是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此刻更是如重病难愈般颓然,一双眼眸里布满了血丝,携着丝丝困惑。
唇角还有刚刚乾呕过的唾液痕迹。
他稍稍抬眸,先是扫过四周,随即朝着天际看了过去。
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注视着,司徒福海挑了挑眉尖,缓缓取出了一枚类似日的东西,只见有血光映照而上,落下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在日暮上疯狂旋转,最后停滞,指向了脚下的方向,正对看那墨衫身影!
「!!」
司徒福海脸上终于涌现出狞笑,身形前俯,嗓音浑厚如铜钟大吕:「本座问你.」
话音刚刚出口,他脸色微变。
只见破碎祠堂当中,墨衫年轻人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子,仿佛那无形的压力对其而言并不存在。
他神情木然,拍了拍衣衫,修长五指落下时,掌中已经多出了一柄金纹玄刀。
刀锋斜斜垂地。
青年抬起头,沙哑的嗓音好似将将从沉睡中醒来,携看些许倦意。
「嘘。」
他竖起食指,放到了唇边,唇角多出一道浅浅的弧度,低声道:「留着下辈子再问。」
随着话音飘荡开来,他那稍纵即逝的笑容中,修然多出一抹森寒的杀机「喷。」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紫阳太子心中便是有了答案。
再回头看一眼几人脸上的神情,这答案又愈发笃定了几分。
「你猜对了,这就是沈仪。」
紫娴用力抚额,没好气的瞪了过去:「喜欢等是吧!现在全完了!」
紫阳太子不太清楚,为何一个天境中期的修土,能斩杀岳公贵,能让高傲如叶鹫都露出这幅表情。
更不清楚对方怎麽敢对两个无量道皇宗的宗主放出这等狂言。
显然,司徒福海和石连昌也没想明白。
两人证了一瞬,随即神情重新恢复了漠然,这代表着他们真的动怒了,
而非是先前那般在西洪生灵面前的表演。
万里江山图同时化作遮天惟幕朝着沈仪席卷而去。
其间人影幢幢,像是感应到了上天的呼唤,皆是双掌合十,开始了无休止的颂念。
「道皇镇魔!」
为了确保一击得手,两人出手便是高深道法。
面对遮天蔽日的帷幕,感受着神魂被撕扯,沈仪放下了手掌,眼眸被灰雾所占据,那浓郁的灰雾很快便逸散了出来。
万劫无情道。
本就是阅遍了苦难,终成无情仙道,又岂会受这般噪的影响。
灰雾迎风暴涨,径直沁入了江山图中,然后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疯狂的染满了整张图。
正在颂念的众生们,突然神情变得麻木起来,原本紧合的双掌也是逐渐无力垂下,于是乎周遭再次变得安静了起来。
噗l
沈仪抬起了刀,横贯天地的玄金锋芒伴随着龙吟而起,悍然刺入了江山图中,随即斩出!
「抽身!」
司徒福海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出声提醒。
石连昌反应迅速的一跃而起,想要暂时离开这幅江山图。
下一刻,他便是看着从那裂口当中,沈仪拎着刀缓步走出,在凌乱发丝的遮蔽下,那张脸庞并未有什麽波澜,只是目标明确的朝着自己靠近过来。
宛如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呵!」
石连昌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底细,并未有与其硬碰硬的意思,打算先回到道皇宫中再说。
他化作流光直奔道宫。
就在其即将落于蒲团上时,沈仪只是安静看着,然后握紧了刀柄。
刹那间,整片天地好似凝固了起来。
那道已经奔入道宫的流光,仿佛是被神岳所轰砸,竟是有身影从流光中跌出,直直朝着下方坠来。
轰然落地,石连昌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青年笔直而立的身形,以及淡然俯瞰而来的脸庞。
他终于有了些许慌乱:「无量真一在其掐动法诀的瞬间,那座道宫已经直直的朝着下方压来,同时放出金辉,将石连昌整个身躯都包裹了进去。
但话音仍旧戛然而止。
沈仪眼眸中的灰意愈发浓郁,右臂悍然刺出,玄金长刀中龙吟尖锐,
就连披甲的祸麟都挡不住的苍龙噬日,又岂是一式道法可以阻拦的。
金辉在刀锋面前宛如一张薄纸。
石连昌还未来得及念完最后一个字,便是双目呆滞的看着刀身贯入了自己的胸膛,玄金锋芒第一时间便是开始撕咬他的道婴五脏。
不过身为无量道皇宗资历颇深的分宗主。
他又怎会在斗法中愣神。
近乎第一时间,便是撑起身子,猛地抱住了沈仪的腿,同时尖叫道:「请祖.」」」
轰!
沈仪随意的反手一掌落在了对方脸颊上,整颗大好头颅瞬间炸碎成血雾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多看石连昌一眼。
哪怕这具缓缓倒下的身躯中,猛地窜出了一道虚影,朝着江山图中奔逃而去,仍旧是没能引起他的兴趣。
「司徒,先护我一遭!」
虚影保持着冷静,迅速遁走,不敢有丝毫犹豫。
只要让他回到道皇宫中,斗法才刚刚开始而已,祖碑还没祭出,他还有诸多手段未用!
就在这时,虚空中跃出了两头硕大的凶虎虚影。
一玄一白,暗合大道。
妖皇兵,阴阳生灭。
那头健硕凶恶的玄虎,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正巧出现在了石连昌遁走的路线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等着这道虚影自己撞了进去。
玄虎用力咀嚼了几下,随即将石连昌连带着他惶恐凄厉的惨叫一并吞咽入胃!
在做完这一切后,两头凶虎才化作阴阳玄佩,缓缓落入了沈仪的掌中。
司徒福海立于道皇宫中,掐动法诀的五指在微微颤抖。
石连昌的所有念头,似乎皆在这年轻人的掌控当中,此人对无量道皇宗的了解,已经到达了一种恐怖到心悸的程度。
就在他心神紊乱间。
沈仪缓缓握紧玉佩,侧眸看向道宫中的司徒福海,凌乱发丝间,他突然唇角上扬。
一个乾净且纯粹的笑容。
却是让司徒福海脚下跟跪,连连后退,呼吸急促的靠在了那座刚刚涌现的巨大石碑虚影之上。
碑上并无字迹,唯有一幅幅道宫图,从下至上,何止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