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划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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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人,白字营更有经验。

    他们是谢家不常被提起的暗卫,也相当于战场上的斥候。

    追踪、刺探就是他们的长处。

    白字营人数比苍卫还要少。

    十之出三也证明了谢昀此刻的情绪,绝不平静。

    因为出这样大的纰漏对于谢昀而言是少之又少的事。

    失去掌控就等于彻头彻底的失败。

    他是赌输了,但并不打算轻易接受结果。

    苍怀找来白字营的画师,画出罗纨之、映柳以及廖叔的样貌。

    谢昀拿起那张足有□□成像的画像端详。

    姓名、年龄、样貌、身份这几样都不再可靠,罗纨之既然要走,就会做准备。

    策划比当初齐娴出逃时更加周密的计划。

    苍怀拿起廖叔的画像道:“……此人面目特征明显。”

    廖叔右眉骨上的伤疤少见。

    谢昀瞥了眼道:“正因为明显,反而更容易蒙混过关,罗纨之会易容。”

    苍怀冷脸上都不禁露出一抹惊讶。

    更吃惊的是那位画师,他直接欣喜道:“这位娘子居然还有如此奇才!不知道是师承哪位……”

    俨然是一副很想结识她的模样。

    白字营中拥有奇技的能人五花八门,因为稀罕所以对有才能的人自然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

    苍怀狠狠一跺他的脚面,那画师兴高采烈的声音顿时拐了十八个弯,痛作一声“狼嚎”:“……呜啊!”

    谢昀放下手里的纸,尽量心平气和,但是手掌上裹着的白纱带早已经渗出了血的颜色,他梳理线索道:“如此明显的特征,一经掩饰,就更容易被排除在外。”

    苍怀点了点头。

    一个人天天顶着一道狰狞的大疤痕,倘若哪一日这疤痕不见了,十有八九的人是不敢认他的。

    所谓一叶障目,眼睛去追寻想要看到的特征,就更容易被蒙蔽。

    “既然罗娘子会易容,那我们该如何找到他们?”

    这件事的棘手程度让苍怀都神情凝重。

    一个小女郎,居然能有这翻天的本事从谢三郎的手上逃脱,若非亲身经历,他都不敢想象。

    谢昀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在案几上,他凝视着三张并排的画像,唇角不合时宜地微扬,笑了起来。

    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若真要逼到那个份上,会是什么结果,他如今还真有些估摸不到。

    罗纨之比他绝情,也比他更舍得。

    “罗纨之先前转出去的生意主要在江州和荆州,她可以躲着,但是明面上还需要有人为她做事,那叫柯益山的还在建康吧,去查查他。”

    苍怀点了头。

    谢昀继续道:“既不知道方向……”他拨动手边一尺长的画轴,大晋国土的堪舆图出现在眼前,他用拇指抵住建康的位置,以中指长为弧画了个圈。

    “那就

    先围起来。”()

    城门那一道她闯了过去,他唯有在外面再画上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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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虽大,她却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

    柯益山接管了罗纨之留在建康的生意,每日作息规律。

    卯时起床,辰时巡视铺子顺带检查账簿,午时用饭……

    今日他辰时刚出现在铺子里,就给苍卫逮到了谢府,站在了谢三郎面前。

    “你东家离开建康了,可有什么交代过你?”

    柯益山大吃一惊,拔高声音:“什么!东家娘子她跑了!”

    谢昀略眯起眼。

    柯益山还在嚷嚷:“我日夜忙着算账簿、计成本、比货色,东家娘子居然什么也不告诉我,实、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拉住旁边苍怀的袖子,七尺男儿两眼通红,泛起泪光,“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东家?”

    苍怀嘴角狠狠抽了抽,瞪了他一眼。

    差不多就得了,别再刺激我家郎君了,不然我砍了你。

    柯益山收到威胁,快速擦去眼泪,站直身,清了清嗓子道:“严舟那些生意东家娘子交代我的都整理好了,现在既然东家娘子离开了,那谢三郎君是不是找几个管事接管过去?”

    谢昀的唇角再次勾了勾,弧度很浅,几乎称不上是一个笑。

    这算是钱货两清的意思?

    可她越是要跟他划得干净,他就越不想放手。

    柯益山“咕咚”咽了下唾沫,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

    谢三郎怎么这个反应,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顺利啊……

    /

    要保守皇帝的秘密,陆家近来低调许多。

    除了陆二郎的婚事必须大办之外,其他时候几乎是夹着尾巴行事,不愿惹人注意。

    就连陆国舅都一改从前的作风,成了风月场所的稀客,还被人瞧见经常跟在张家的家主身侧,共同出入。

    陆张两家因为姻亲关系扭成了一股麻绳,成了建康的新势力,逐渐彰显出他们的影响力。

    对于他们的结盟会带来什么影响暂时不在朝臣们的关注中,他们忧愁的是这么久,他们之中竟没人能够面见皇帝,难免要东猜西想。

    朝廷内外人心浮动。

    常康王也日夜难安,他直觉皇宫出了大事,想一查究竟却三番几次被陆家挡了回来。

    现在皇宫被他们围得像个铁桶,他的人伸不进手。

    这时候他就想和成海王暂时握手言和,共同商讨如何破了这僵局。

    毕竟他们虽然是竞争对手,可那也只限于他们二人之中,谁也不想皇位最后落到陆家那个杂种身上去!

    但成海王笑而不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像还在观望。

    常康王气不过又去找谢三郎。

    谢三郎根本连见他都不见,更别说赴他的约,一心在找他那个“走丢”的宠婢。

    听说有好几日都有谢家人听见

    ()    文渊阁顶上传来满腹倾诉的激昂琴声。

    仿佛在说:

    于嗟士兮,无与女耽!女之耽兮,犹可说也。士之耽兮,不可说也。①

    就怕谁不知道他谢三郎伤了心,失了意,现在萎靡不振,为情所困。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一颗心居然还放在女色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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