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063章(1/2)
她只觉得时间流淌的极慢, 之前她满脑子想得都是若他来了,要与他说什么,想了很多……可现在才觉得等待才是煎熬又折磨。
越是长久,她心里就越是恍惚紧张。
以至于推门声响起的时候, 季央如用惊弓之鸟,整个人都绷紧僵硬。
一丝月光泄了进来,很快又被门挡去。
季央背朝外侧躺睡着,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用力到掐进了掌心里,却痛麻不觉。
轻慢的脚步声停在了几步开外。
“啧,说过多少次你不能上来。”清朗的声音微带不虞。
是他!
季央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他,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她紧紧闭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肆意的淌下来。
季央艰难的张开口喘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压在脚边的分量消失, 雪团轻声叫着被提了起来。
裴知衍照例把它丢到了地上, 不再多看一眼,视线投向床榻之上, 隐约可见被锦被勾勒出的纤柔身段,半敛的眉目缓缓舒展。
季央颤的太厉害, 若非现在屋内没有点灯,裴知衍怕是一眼就能看出她醒着。
窸窣脱衣的声响传来, 季央连吐气都不能让自己平静, 她狠狠心一口咬在唇瓣上, 剧痛传来,夹着一丝血腥味,泪珠滚的更凶,不过好在能慢慢平稳下来。
感受到身下褥子被压下,被子被小心掀开,季央紧咬着唇,连呼吸都好像停止,熟悉的温度轻柔的将她拢到怀里,温雅的沉水香将她包围。
裴知衍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连揉捏的动作都带着克制。
季央感受着他掌心的薄茧,他每夜就是这么抱着她入睡的?哪怕一句话不说,哪怕她毫无所觉也无妨?
裴知衍的呼吸深深浅浅的贴着她的后颈扫动,他们竟然到了要如此相处的地步。
泪水疯狂滚落,淌湿发丝,狼狈的粘在脸上,季央急促的呼吸,快要濒临窒息一般,她几乎快要将唇瓣咬烂了也不能遏制半分。
察觉到季央在呜咽低哭,裴知衍拧眉摸上她的脸颊,满脸的泪水,他还没有意识到季央醒着,手臂施力将人抱转了过来,慢慢擦掉她的眼泪,眷恋的声音里满是不舍,“央央做噩梦了?”
“不哭,乖宝不哭。”知晓她听不见自己说话,裴知衍还是一遍遍的哄着。
缠软哄慰的耳语让季央心中痛楚不能自持,哭声也由压抑着的呜咽变成痛哭。
“梦到什么要哭成这样。”裴知衍忽轻的语里带着苦涩,“可是梦里有我,才叫你这样伤心。”
季央惶然睁开眼睛,泪水沾着上下眼睫,拉扯后才得以分开,她缩紧身子在他怀里,“……裴知衍。”
裴知衍浑身一震,衣襟被一双小手攥紧,他听到季央深深吸气后又叫了一遍,“裴知衍。”
裴知衍深幽的眼眸中有慌乱在闪,他第一反应就要去拉开她的手,然而季央的动作更快,双手改圈住他的腰,在他背后交错握紧。
“你要推开我,我看你这样还怎么推开!”季央早就哭的双眼红肿,连声音也变得沙哑,“裴知衍……你怎么能这样。”
裴知衍已经握住她手臂开始施力的手就这么顿住,季央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一声声都在勾痛他的心,泪水印头衣衫烫在他胸口。
裴知衍紧紧压下唇角,漆黑的眼眸里晦涩重重叠起。
“你分明想见我,为什么不带我回去……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季央将连日来的委屈,低迷不振,都化做了思念,她恨不得贴着裴知衍永远不要分开,“夫君,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裴知衍艰难开口,声音低哑,“季央,松手。”
季央听他一开口就是让她松手,心头酸楚难耐,“你刚刚不是还叫我乖宝吗?你不是自己来抱着我的吗?”
裴知衍脑海中猖獗的恶念已经叫嚣的厉害,他重重闭眼,狠下心去拉开季央的手。
季央拼命摇头,交握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还是被分开。
裴知衍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披了衣袍往外走去。
季央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在他拉开门之前抱住了他,强扯出一个比哭还不如的笑,“夫君反正夜夜要来见我,不如接了我回去,也省去你来回路上幸苦。”
他做出这等卑劣的行径,她还要跟他回去?
裴知衍倏然转过身,季央泪眼模糊,一双眼睛红肿的吓人。
直到此刻靠近门边,裴知衍才借着月光看清她咬得不成样子的嘴唇。
谁准她如此折腾自己的,他就是再恼火的时候,也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裴知衍双眸透出暗色,紧紧攫着季央,“季央,你知道我想怎么做吗?我想把你继续关起来,让你哪里也不能去,除了我谁也不能见。”
他一字一顿地吐句,“你想那样吗,那滋味你尝过的。”
季央紧紧拉住他的手,仓皇仰头道:“我会帮你的,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这样。”
如同往思绪混搅的脑海里砸入一块巨头,她的话让裴知衍清醒过来。
他果然还是控制不住,想到自己可能会做什么,他甚至觉得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握紧。
他之所以能克制住不发疯,无非就是因为不过问季央的任何事情,每日只抱着熟睡的她。假装她还如之前那样,乖巧的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他的心绪才能是平静的。
季央看到裴知衍兀自勾唇一笑。
“那你知道玉佩是我故意留下的么?”裴知衍提起已经相隔久远的事情。
季央愣住,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裴知衍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时你没有找上来,我会怎么做?”
他想过,他只怕会不择手段的把她禁锢在身边,他一早就会对她如此。
“我愿意只在你身边。”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纵容只会滋长裴知衍的肆无忌惮。可方才他那么小心翼翼奉若珍宝的抱着她,她的理智早已经被心疼占据。
裴知衍会如此,根究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敢信任。
季央深深凝着他,如同献祭自己,“我愿意的。”
裴知衍掌心微颤,贴住她的脸庞,眷恋地轻抚,可他不愿意如此,他不愿意季央在他身边变得支离破碎,枯萎凋零。
“央央,我经烂到骨子里了,早已不是你口中百般留恋的那个裴知衍。”
这才是最悲哀的事,他不想承认也没用,季央爱的是从前的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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