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噩梦(1/2)
安德沃德岛屿被那飘来的一团乌云经过了,大风和强降雨就像瓢泼一样洒了下来,惊得户外沙滩边上的人,以及泳池中载歌载舞的人们发出惊呼躲向酒吧避雨。
大量的人流涌入主酒吧,这使得酒吧内更加拥挤,氛围却也更加的燥热,没有什么比一群俊男靓女聚在一起跟着电子音乐狂欢还要更加海岛度假的事情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一群湿身后的俊男靓女被迫聚在了一起。
“路明非,还在外面那边那个...是不是你的那个朋友?”主酒吧的桌对面的娜塔莉亚扭头看向窗外,有些迟疑地抬手指着远处主泳池边上连排的沙滩躺椅。
正在喝酒的路明非顺着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也呆住了,在大雨瓢泼的室外,所有人都被迫避雨的情况下,主泳池边的一张面朝沙滩和大海的躺椅上,一个人影安定地躺在那里,沐浴着狂风暴雨,椰树的树颠儿不断摇摆,一旁的轮椅都被吹翻到了泳池里飘荡着,成熟的椰子咕咚咕咚砸进泳池里溅起水花。
“他这是...回不来了?”娜塔莉亚有些不确定。
考虑到那轮椅被刮到了泳池了,似乎还真有可能林年被留在沙滩椅上动弹不得,只能被放置在那里被迫风吹雨打的情况。
“真是神人啊!”酒吧屋檐下有兄弟注意到了远处泳池边上那沐浴风雨的淡然身影,不由发出由衷的感慨,
“他可真酷!”
林年是不是神人路明非不清楚,但有些时候他的确挺神经的。
在人人都躲大雨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在风暴中独自逞强,换做是其他人就有点港台青春剧的狗血戏码,但换做是林年,只能说味儿太对了,就得这么装逼耍帅。
路明非看着那远处沙滩椅上任由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酷哥身影,由衷地感慨论装逼,他还差了林年一百年。
但他不知道,林年并不是有意要去装这个逼的,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他躺在那张沙滩椅上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自从血统出了问题后林年一直都感觉到一股疲累感,要不是曼蒂折腾那一出,他估计早就回房间昏天暗地地睡个天昏地暗了,现在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放松之后睡着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路明非不知道的是,林年现在的状态并不正常,即使他再过放松,再过疲惫,当大风与雨水打在身上,打在脸上的时候,正常人都会瞬间清醒过来。
但这一次林年没有,他只是躺在那里,任由暴雨和狂风裹挟着自己的躯体,而他的意识却好像沉进了海底,那是风暴难以触及的地方,即使海面上狂风暴雨,那深水之下依旧是风平浪静。
最深,最深的地方,月光照不亮的地方,黑色的洋流静静地奔流着,携带着他的意识向着更深的地方去,并非漫无目的,而是朝着那个既定的终点,既定的目标去。
—
李获月呆呆地站在那家平平无奇的诊所门口,街道上人来人往,卖菜的吆喝声,修电视冰箱的叫喊,讨价还价的争执不绝于耳。
又来了,又是这样。
她心中无声地想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头发梳得有些稚气,镜子里的那个小女孩也在看着她,彼此对视起来都显得有些陌生,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相遇。
她站在诊所的门口,没有推门,也没有离开,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这个故事依旧会那样发展。
诊所的门打开了,那个温柔的男人走了出来,蹲在他的面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带着她走进去,诊所门打开时的铃铛声清脆悦耳。
诊所不大,和记忆里的布局一样,这里人来人往,只是出入这里的病人似乎都是她记忆中认识的人们,像是狼居胥总指挥李秋罗,像是秘党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还有曾经她见过的,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形形色色的故人。
他们都荒诞地出现在了这个梦里,熙熙攘攘的,互相交谈着,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获月坐在诊所角落的小板凳上,带她进来的那个温柔的男人坐在诊台后悉心地为每一个人问诊,仿佛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问诊台后面那个温柔的男人,那个只会出现在记忆中的父亲,这也算是一场噩梦中最后的安慰。
她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的,深陷这场记忆的轮回中,安静地找到一个地方坐下,看着这些荒诞不羁的戏码上演,也等待着那注定到来的天黑,以及四更天的铃响。
诊所的人渐渐消散了,玻璃门外的天也不知不觉地黑了下去,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那个带着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女人,脱掉大衣挂在了门口一侧的衣帽架上,和那个温柔的男人互相拥抱,再走到李获月的面前蹲下来摸她的头,和她说着一些千篇一律的暖心的话。
李获月没有应答,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怔怔地看着这两个印象中,记忆里完美无瑕的男人和女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去谈笑,去争吵,去和解,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下锅翻炒出生活的气息,幸福的气息。
那些都是温暖记忆的复刻,也是李获月藏在最深处,封锁起来的最后的美好。她本想遗忘这些记忆,害怕被翻起的记忆,但在这个梦境里,却被无数次翻起,去怀念,只为了最后崩塌的铺垫。
“看看这是什么。”餐桌上,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了三张票据。
那是三张酒店订单,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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