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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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一路跟着你去京都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太宰治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面对着周围学生们好奇的问题,花梨纯呆呆地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太多人同时问我问题了,听不清……”

    “花梨花梨,我每期《月刊文学》都在买的!”有人见状,拿出了特意带在手边的杂志。

    “我也是!还有单行本!”立刻有另一个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杂志和单行本都拿了出来。

    “我还在读者来信活动里抽到了签名色纸!”

    抽到色纸的学生兴冲冲地问:“新派艺术文化奖的颁奖典礼在三月吧。到时候作家们都会出席吗?”

    “……”

    听见这个问题,花梨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在任何人来得及开口之前,一旁传来了尖锐的哨音。富冈义勇叼着挂在脖颈上的哨子,怀抱木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学生们的身旁。

    “走廊里禁止聚集。”他吐出哨子,面无表情地说,“违反的话罚……”

    “噫!是富冈老师!”

    看见不近人情的体育教师出现,学生们顿时一哄而散。没多久,走廊里就只剩下富冈义勇和花梨纯两个人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看见花梨纯手里拿着的休学同意书后,富冈义勇还是问了一句。

    “是的。今天麻烦各位老师和理事长了。”花梨纯点了点头。

    学校已经开始上课,校门口没能堵到她的记者也已经散开了。

    在花梨纯回到星野社时,坐在沙发上的禅院甚尔头也没回,随随便便地抬起手朝她打了个招呼:“哟。”

    “我回来了。”

    花梨纯将休学通知书收好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沓钞票,转身回到休息区,放在了禅院甚尔的面前。

    男人靠在沙发上的姿势没有变,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如果这些是做饭的报酬,那你可真大方。”

    “除了做饭的报酬外,还有预付给你的薪水。”

    花梨纯在禅院甚尔对面坐了下来:“星野社现在正面临着成败的关键时刻。没有了掌机之后,一切都要像其他的出版社一样,一件件来,没有任何快捷途径可走。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不完,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固定月薪依旧是过去说到的五十万。但还有随着工作结果浮动的奖金。除此之外,惠依旧暂住在炭治郎家里,食宿学费等费用都由我来付。而甚尔,你的吃住都在星野社解决,出版社内的设施也可以自由使用。”

    她郑重地对禅院甚尔说,“由我来负责编辑工作,而你负责销售和业务联络。总有一天,老师们会回来。而在那之前,绝对要好好守住星野社。”

    盯着花梨纯看了几秒,禅院甚尔笑了笑,将懒洋洋靠在沙发靠背上的身体直起来,手掌按在了桌面装钱的信封上。

    “光是这些还太少了。不过既然能随便看书,那我这次就姑且答应你。”他拿起信封掂了掂,冲着花梨纯毫不掩饰地翘起嘴角,“以后我要股份。”

    ……

    一月十五日。

    在有关星野社社长的新闻热度未消之时,《月刊文学》新一期杂志如同往常一样定时上市。

    三弦屋书店里,店主夫妇一大早就在店门口摆上了“《月刊文学》最新号已到货”的看板;

    伊达书屋,戴着圆片眼镜的杂志区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将书架上的杂志摆放整齐;

    理想国书屋,戴着口罩的小山嘉也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月刊文学》,转身排入了收银台前的长队里;

    白浪社《文艺时代》编辑部,刚结束外勤回来的青山千绘子拎着书店的购物袋快步走到了放置竞争对手出版物的书架前,将袋子里的几本《月刊文学》摆了上去;

    咒术高专,五条悟哼着歌,惯例抱着十本《月刊文学》往宿舍方向走去;

    灶门家的面包店里,灶门炭治郎和妹妹祢豆子在店内就餐区的角落装好了新的书架。随后,两人一起合作,从箱子里取出了这两年里发行的每一期《月刊文学》,以及星野社出版的单行本,在书架上摆满了一整排。

    东京的一家网咖里,曾经跟踪如月瑠乃的狗仔从租用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经过网咖的图书区,余光瞥到了摆满了其中一整个借阅书架的《月刊文学》和星野社出版的单行本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在野口智的新闻发酵时,他就和当初偷拍如月瑠乃时一样,跟踪拍摄了野口智。也正是因此,他在青山墓园发现了曾经踩碎他相机的花梨纯。

    在那之后,他跟踪花梨纯去过几家书店,确定她是星野社社长之后,怀着报复的心态,将她的料卖给了电视台。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因为新闻效应而铺天盖地的星野社新刊宣传,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

    那一天,《月刊文学》刚刚上架,就被好奇的人们一抢而空。同期发行的所有杂志销量都被《月刊文学》的销量远远抛在身后。

    即便这一期的杂志上只刊登了芥川龙之介、坂口安吾和菲茨杰拉德三名读者们耳熟能详的作家的小说,除此之外刊登的文章都是新人作品,包括响凯的《忍者鬼丸传》,但这一期《月刊文学》的销量依旧和上期一样,超过了四百万册。

    ***

    两个月后。

    文豪狗狗消失时遗留下的作品,早已在一月的杂志上刊登完毕。从二月开始,星野社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过去的各位老师暂停创作活动的通知。当期杂志上刊登的,全部都是新人作品。

    三月亦然。《月刊文学》三月号刊登的作品,也包括了夏油杰打磨许久的新作。

    因为太宰治等作家暂停创作的公告,星野社经历了一阵兵荒马乱的时期。与此同时,各家媒体也对此再次进行了大量讨论。评论节目的风向从探究、猜测星野社与作家们的真实面目,变成了对媒体行为的反思。

    “媒体采访的限度到底在哪里?”电视节目上,评论员一改前段时间的风格,板着脸说道,“出版社与作家的工作,就只是出书而已。但现在的社会甚至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好好写作的作家,甚至对一个女高中生穷追猛打。”

    “现在星野社的老作家们集体停止发表作品,让人不得不将其视为对媒体行为的抗议……”

    “八卦也应该有个限度……不管是添油加醋猜测事实的媒体记者,还是热衷于探究作家隐私的观众,都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不要在失去之后才认识到错误……”

    正和过去相反,现在支持星野社、批判媒体行为的节目反而更加吸引观众,能获得更高的收视率。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出门跑了一天业务的禅院甚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个评论员一个月前还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维护星野社反倒成了热门话题了。真是帮墙头草。”

    “更何况作家为了抗议集体停止创作……这不也是在添油加醋地猜测事实吗?结果他们还是为了收视率做着一样的事情。”他松了松脖颈上为了谈业务而人生第一次戴上的、令人不适的领带,随手将它扔在了沙发上。

    “不需要在乎无关紧要的人的评价。”坐在电脑前处理订单数据的花梨纯头也没有抬,“我们只要做该做的事情就好。”

    看见恒星剧团发来了对《银河铁道之夜》公演计划是否继续下去的询问,她想了想,最终回复: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距离花梨纯的身份曝光,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如今,《月刊文学》的销量稳定在了三百万册左右。

    而星野社门口蹲守的记者,也从一开始围得水泄不通,到后来人数逐渐变少。

    直至现在,对于已经不再神秘的星野社,记者们也已经失去了兴趣。

    ……

    三月二十日。

    上午,走到窗前时,花梨纯望向星野社门外的道路,发现这是三个多月来,星野社外头一次没有任何记者蹲守的一天。

    “果然已经失去兴趣了啊。”她看着清爽的街道笑了笑,随后转身,背上门边的包,准备出门去书店。

    目光掠过一旁柜子上的掌机时,花梨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拿了起来。

    像过去三个月里一样,她不抱希望地随意摁了一下掌机的按键。

    屏幕亮了起来。而这一次,出现在花梨纯眼前的,并不是和往常一样的升级提示。

    【来自《复兴吧!文豪出版社》的提示:系统升级完毕!Loading...】

    花梨纯先是一愣,随后瞳仁下意识地缩紧,眼中倒映出屏幕发着光的影子:“……诶?”

    在花梨纯的手中,掌机一亮。而随着欢快的开机音乐一同显示出来的,是三个多月里从未出现过的界面,也是过去近两年里,她见得最多的画面。

    星野社的像素略缩图。

    在她来得及做什么之前,暌违三个月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来自《复兴吧!文豪出版社》的提示:信箱已经快要爆炸啦!请及时清理信箱!】

    她明明刚清理过信箱没多久。

    怔怔地盯着掌机看了好几秒,花梨纯突然猜想到了什么,转身就一把打开门,几步跑到了信箱前。

    随着信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前一晚还空荡荡的信箱里,顿时顺着门滑落了十几个厚厚的大牛皮纸信封,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花梨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随后连忙蹲了下来,捡拾着地上的信封。

    牛皮纸信封上并没有邮政系统的邮票和邮戳,信封表面上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写,这些东西都是来信人亲手放进星野社邮箱里的。

    将沉重的信封叠放在一起后,花梨纯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将里面厚厚的一沓稿纸抽了出来。

    稿纸封面上的字令她屏住了呼吸。

    《人间失格》,太宰治。

    【来自《复兴吧!文豪出版社》的提示:您已获得S级作品《人间失格》×1】

    【来自《复兴吧!文豪出版社》的提示:您已获得S级作品《污浊了的忧伤之中》×1】

    【来自《复兴吧!文豪出版社》的提示:……】

    一旁的掌机疯狂闪烁,获得S级作品时的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但花梨纯已经顾不得掌机了。她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十字路口前正在等信号灯的路人,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请问,”她从背后抓住了路人的手臂,急匆匆地问道,“刚才你有没有看见往那边的信箱里放信的人?”

    虽然被花梨纯吓了一跳,但路人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放完信之后,他就往那边去了。”

    “……谢谢你。”

    花梨纯抱着怀里的文稿,朝着路人指的方向跑去。

    穿过两片街区,前方出现的,是熟悉的鹤见川。花梨纯第一次捞起太宰犬的地方。

    一口气跑到河堤上,花梨纯抱着怀里的文稿,一边喘息着一边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河岸边的人影身上,凝住。

    一个身穿沙色风衣、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正沿着河岸缓缓走着。他背对着花梨纯,步伐不紧不慢,穿着棕黑色皮鞋的脚时不时轻轻踢着河畔湿润的青草。青年插在衣兜里的手腕,依稀从袖口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绷带。

    花梨纯下意识地从河堤上方跟了过去。

    距离沙色风衣的青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花梨纯停下了脚步。

    “太宰老师?”她有些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期待发出了声音。

    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

    下一秒,花梨纯就得到了答案。

    那是因为踢着青草的青年停下了动作。他转身,朝着河堤上方的花梨纯抬起了一双鸢色的眼睛。

    随后,花梨纯看见他笑着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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