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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自己的。
是观泠的。
一条黑色三角裤,还有一件攥皱得不成样子的吊带裙。
吊带裙被他来回洗了好几遍,洗了四遍把那个男人留下的肮脏气味洗干净后,他才拧干净握在手里,这样小一件,他一只手就完全握住了,他俯身,将鼻子埋入这柔软的吊带裙里嗅着。
没有脏味道了,只有股奶香。
盛焚意闻着这股气味,清冷的一张面容缓缓泛起欲|望的艳态,他眼珠上翻,舌尖随腮边红痣艳得诡异的滚烫里,舔了舔这件裙子。
他舔完了才抬起眼,洗手间里灯光喑哑,随窗外冷风晃出漆黑的男人影子,层层叠叠竟如两人,可这里只有盛焚意。
盛焚意正视眼前这扇冰冷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随他一起扯开唇瓣,如竞争,如嘲讽。
我的。
我的。
凌晨三点了他才从洗手间出来,他吃了药后进了卧室。
他推门而入坐在床边,他垂下眼,眼珠一动不动盯着睡熟了的观泠,观泠之前喝的那杯水里他加了安眠药,观泠醒不了,可他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在观泠细弱的呼吸声里拿出掌心那条红色细线,一圈一圈死死缠在自己脖子上,再去缠观泠那雪白滑腻的手腕。
如项圈。
如镣铐。
盛焚意愈发收紧自己脖子上的绳子,而后他脱下鞋子上了床,他不盖被子,也不枕枕头,只侧躺着抱住观泠,手臂搭在观泠瘦得可怜的、他摸过成千上万次的腰肢上,柔软,雪白,温暖。
盛焚意盯了好一会儿观泠趴在他怀里的睡颜,沿着长长的睫毛到湿红的唇瓣,看够了他才闭上眼,轻声道:“晚安。”
第十章
北城春夜潮湿且漫长,夜幕并不随逐渐逼近的清晨而褪白,反而越来越黑,如一张疯狂大笑刹那间扯破嘴角露出牙骨后一边流血一边挣脱月光束缚的鬼脸,它四处游离人间直至将入睡者的美梦蚕食为阴森噩梦。
观泠又做噩梦了。
盛焚意微微垂眼,盯着他。
观泠做噩梦会先冒冷汗,落于眉心的刘海金细细再被濡湿个彻底,黏在鼻梁上的时候观泠会不舒服地皱小鼻子。
他以前对盛焚意抱怨过,说刘海黏在鼻子上,像是一条刚出生不久急着找东西吃的蛇在自己脸上爬,尤其做噩梦时,会让他更加害怕。
正如此时。
观泠一直在盛焚意怀里颤抖着,后来受惊得厉害了,他手腕都吓得抖了一下,腕骨处那条沿手背落在床面、尽头衔接于盛焚意黑发里那截修长脖颈的红线一瞬绷紧,随观泠在梦里害怕的挣扎越来越激烈,红线毫无缝隙地死死缠绕在盛焚意的脖子上,勒出深可见骨的凹陷血红。
一滴一滴血从瓷白单薄的皮肤里争先涌出,一颗一颗如奢靡宝珠装饰了这冰冷到毫无人情味的美丽脖子。
盛焚意仿佛是传闻里那种没有痛感的怪物,他面无表情支着下巴,侧身躺在床上,右手掌心依旧搭在观泠的腰肢上,这一张漂亮到诡艳的脸非但没有一丝疼痛,竟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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