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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虫善变,郝誉更是善变中的极品,每天有三种以上的各不相同的决策从他脑海中冒出,在高烧般呢喃中,语序在过去、现在、未来中不断切换。

    郝誉谈起哥哥,谈起还在蛋壳里的感受——他说自己时常感觉到自己存在一个封闭的半透明空间中,无数粘稠的液体包裹住他,朦胧的声音从蛋壳外响起——他谈论雄父雌父,说亲眷们抱着他轮流用奶喂养自己长大——同一时间他说起自己在基因库杀死的几个孵化蛋的雄虫——鲜血飞溅出的一瞬间,郝誉仿佛看见自己的哥哥,他看见鲜血洒满哥哥怀中的虫蛋,一切都是红色——接着他聊起并不存在的事情,他谈论太阳、孩子,非常急促混乱的说话声音。

    “我想要见芋芋。”郝誉停下来,提出自己的诉求。但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继续陷入意识与现实的迷幻中。守财奴残留在郝誉脖颈上的勒痕,淤青久久未能消散,残留的精神恐吓渗透到血管中。

    桑.亚岱尔途中想要看望郝誉,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勒痕上残留的精神力恶心吐了。

    “引导计划快要启动了。”桑.亚岱尔声音沙哑,哑药还有些残余效果。他说一句要停顿很久,才能缓过来,“到时候可能通过其他方式……告诉郝誉,他侄子的事情。”

    郝誉会崩溃的。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能否承受这种打击,两个亚岱尔都不知道。

    “军部太冒进了。”桑.亚岱尔道:“你看过引导计划对吗?你——算了。”他闭上眼睛,纸张消融前的图案闪现在他面前。桑.亚岱尔完全疲倦了,他说不出任何话。

    无论是对选择走上玷污死亡之路的郝怿。

    还是永远生活在绝望与欺骗中的郝誉。

    他都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成为这两位中任何一位的救赎,也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哥哥。”楠.亚岱尔提醒道:“如果你没有让伊瑟尔擅自注射药剂。郝怿阁下可能会多支撑一段时间。”

    也就是多支撑一段时间。

    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掉。

    “他是病死的。”楠.亚岱尔坚定道:“忘掉这一点。忘掉这个事实,在活下去的未来前,我们必须要选择一个更有力量的故事。”

    【郝怿死于寄生体守财奴的谋杀】

    没错。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伊瑟尔、白宣良、白岁安,乃至看似与其毫无关系的修克都会成为这个故事的一环,细细密密将一切逻辑漏洞补上。

    “伊瑟尔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郝誉已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他恍惚觉得时钟走了整整一年,伊瑟尔在他的记忆里活到年迈,但随着录像带播放,郝誉看到伊瑟尔被几个研究员押送着前往手术台。

    他冷笑一声。

    “没必要告诉我。”

    “阁下。好歹他与您有过一段时间。”研究员道:“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想要让我解气,就叫他活着。”郝誉重新闭上眼,“大前天才离开的家伙。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把他打一顿?我要好好出出气。”

    伊瑟尔还欺骗自己,说怀了自己的孩子。

    “您下不去手。”研究员道:“您是个善良的的军雄。”

    郝誉看鬼般看着研究员。良久,他挪动身体,浑浑噩噩吃了点东西。随着咀嚼与进食,郝誉也清晰想起自己还有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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