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1/2)
“是男的,目前身份还尚未辨认清楚。”
安然忍住脱口而出的身份,谢建安死了就死了,关键是另外一个:“重伤的是哪个女的?不是开.枪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女的?”石万磊有点诧异,但并未深究,他的辖区内出了人命案,还是一起枪.支相关案件,这事非同小可,接下来有他头疼的。
如果没有伤及路人的话,那就是谢建安死亡,白香桃和刘美芬其中一个重伤。安然料想到白香桃看见被搬空的藏宝阁,又听见奸夫淫.妇的阴谋,一定会去找他们算账,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杀人。
不过一想也能想通,任何一个女人,为了生计去当盗墓贼,进了监狱为了把东西留给丈夫和儿子,没有把东西吐出来,好容易出狱了以为能好好过日子了,结果却是引狼入室,好心收留的“好姐妹”居然是白眼狼,睡了自己男人,还想生个私生子分老娘家产,甚至还想来个夺财害命,这换谁能忍?
白香桃没当场发作已经算有城府了,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当场发难,弄不死也挠死他俩了。
不过,安然今晚看的不就是热闹吗?
“重伤的是孕妇,据说是遭受枪.击的时候用尚未显怀的肚子挡了一下,不然肯定已经当场没命了。”石万磊唏嘘不已,“大夫来了,她还说只保大不保小,只要能救命把她子宫摘掉都行。”
他摸了摸鼻子,“你说就三四个月的肚子,有纠结保大保小的必要吗?”
安然冷笑,看吧,这就是刘美芬,任何时候都只会想到自己,怀孕只是为了上位,并不是多么爱这个孩子。而一旦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也只会把肚子献祭出去,那条三个多月的小生命,希望还有机会投胎的话,请一定不要放过这个恶魔母亲。
倒不是说要道德绑架,母亲就必须为孩子牺牲什么的,安然只是觉着她献祭如此之麻溜,如此之敏捷,就像事先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说明心里是早就做好最坏打算的,打算好任何时候都是能用肚子换自己一条生路的人。
安然想了想,“那行凶的人呢?”
“倒是不严重,应该明天就能去做笔录了。”
安然松口气,虽然盗墓贼也不是啥好鸟,但该让她怎么死,或者坐多久牢,那是法律的事,她只关心刘美芬怎么死。
想着,安然加快脚步往家走,她现在特别想抱一抱她的宝贝,想摸一摸她的小手,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掉眼泪,她真的太想她的闺女了,像两辈子没见那么想。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闪过两道电筒光,“妈妈是你吗?”这是铁蛋的声音。
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两点,就是她的儿女。“诶,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我们来接妈妈。”小猫蛋哒哒哒跑过来,雪地太滑,还差点摔了一跤,安然一手抱住她,颠了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时能兜在胸前呼呼睡觉的小宝贝了,说实话抱起来还挺吃力。
更何况还穿着厚墩墩的棉衣棉靴,她蹬蹬腿,“妈妈你放我下去叭,我可重啦。”别累坏你哟,我的好妈妈。
安然想好好抱抱,但抱不动也是真的,只能放下去,一手牵一个,“这么冷的天,以后不许出来了。”
“我们不冷,我们有棉衣穿呢。”铁蛋已经比她高多了,被她牵着不是很舒服,但心里很受用,嘴角翘得高高的,“妈你没去单位加班吧?”
“去了啊,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安文野憋不住:“我们去妈妈单位,办公室没人,也没亮灯,邵叔叔说妈妈没去。”
安然老脸一红,被孩子戳穿谎言,只能含糊其辞,“哎呀谁说加班一定要去单位,我在外头照样可以加。”
兄妹俩对视一眼,摇头晃脑,妈妈说谎了哟,但他们很聪明,看破不说破。
慢慢的,天上飘起了雪花,母子三人衣服厚,还带着伞,就这么慢悠悠的,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刚走到巷子口,看见有个大娘推着手推车卖烤红薯,雪大也没人,她就躲在屋檐下搓手。
“哎哟你们仨这是去哪儿?”大娘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在街口百货商店当售货员的张阿姨,去年退休后闲不住,就在这大街小巷卖点小吃,夏天是冰棍儿和糖葫芦,或者啤酒,冬天就是烤红薯烤土豆。
“我们接我妈妈。”安文野很自豪的说,脚却有点走不动了。
安然一看,俩孩子大晚上出去接她,她得有点“表示”才行啊,搓搓手,掏出钱,“我要吃烤土豆,你们要啥?”
因为烤红薯是甜香甜香的,烤土豆没有甜味,能加酱料,譬如辣椒面啊椒盐粉,或者蒜油折耳根,都是麻辣口的,安然喜欢。
烤红薯它就是比烤土豆香,甜香甜香的,还软糯糯入口即化,肯定选烤红薯啊!
一人拿一个,安然嘱咐张大娘快回家休息吧,烫呼呼的东西抱手里,实在是太暖了,大家都舍不得吃,就一路闻着回到家,坐空调房里才开始大快朵颐。
烤红薯的皮已经很焦了,完全和肉分离,轻轻一撕就掉,里头是金黄色的□□的红薯肉,安文野一面叫烫死了烫死了,一面吃得停不下来。“妈妈,我爸爸哪天回来呀?”
馋狗黑花立马哒哒哒把红薯皮风卷残云,嚼吧嚼吧,嗯,真香!
安然看了看日历,“估计过年前两天吧。”
“真好,还能过个年。”安文野很平淡的说,已经习惯了爸爸的常年不在家,尤其今年下半年,直接就去京市了。
安然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甚至觉着还不错,毕竟孩子懂事啊,还知道太晚了她没回来要出去接一下,要是宋致远在,他肯定想不到,到时候还得惹一肚子的气。反正去京市有补贴,工资几乎翻倍,她宁愿他天天待京市别回来呢。
说着,安然披上斗篷,准备去屋后捉鸡。白天有点太阳,十几只鸡是放在院里跑的,晚上有的鸡就比较笨,不知道自个儿回圈里去,前几天突然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还冻死了一只小公鸡,安然就养成了习惯,每晚天黑就要把鸡赶回圈里,赶不动的还得上手捉。
“我哥已经捉了,妈妈。”
安然心头一暖,臭小子,那刚才还不说。
第二天,安然很想去问问石万磊,有没有审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但又怕自己昨天已经说漏嘴了,现在再这么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事,万一引起他的怀疑解释不清楚。石万磊肯定没恶意,现在两家人是非常好的朋友,可安然谨慎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巧,她正想去呢,萧若玲就带着小石榴和丽娟来了,新婚三个月的她真是幸福得都快没边了,原本瘦削的脸蛋已略显圆润,散发出已婚妇女特有的红润,安然还没说啥呢,安文野先捂住自己胸口,一件棉衣一件毛衣,再加一件超保暖的线衣下,那是她的宝贝,被萧阿姨觊觎的宝贝哦。
萧若玲揉她脑袋,“哎呦喂,我不要你那块粉色玻璃,看你那样儿。”
小石榴是有点好奇的,毕竟俩人是好朋友,一年多了她也没见过妹妹脖子上到底挂着个啥,别问,一问就是妈妈给的好东西,再问就是粉色玻璃,紧张得不得了。
不过,她跟石万磊一样,虽然武力值不低,但很不喜欢钻营那些小事情,她最近迷上了一个好东西,硬要拉着小野给她看,三个女孩叽叽哇哇上房间里看宝贝去了。
安然这才问萧若玲:“怎么着,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就是来问问你,你知道有啥特别好的避.孕法子没?”
安然一愣,把她叫进屋里,“你真不要孩子,想好了吗?”
“想好了,反正我工作忙,不想浪费时间在生孩子和养育一个孩子身上……也没耐心。”她之所以觉着愿意给小石榴当后妈,其实也是看中省时省力省心这一点吧,毕竟小石榴已经是个“半成品”了,她亲眼看着李小艾和安然在孩子身上的投入,有点惧怕把一个吃奶的小家伙养到能生活自理的这一过程吧。
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安然也表示支持,毕竟看小石榴现在跟她的相处,不像母女,更像朋友,或许这种毫无压力的关系更适合一个没什么情商的人。
“你又不是文盲,问我怎么避孕干嘛。”
萧若玲红着脸,轻咳一声,“老石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清楚的话他尊重我,他去做结扎。”
安然一愣,“果真?”
毕竟,石万磊那是典型的石兰汉子啊,理智、清醒,难免也有点大男子主义,居然主动去做结扎手术避.孕?
“嗯。”
哟呵,说来说去,名义上是来问有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方法,实际就是想说这个事吧,这萧大小姐是在凡尔赛啊!
才反应过来的安然,真是恨得牙痒痒,太凡了太凡了,受不了了。
萧若玲脸上的红晕也就一会会儿,很快就冷静下来:“我家老石是个好人,可不是房平西那样的绣花枕头。”
安然一愣,有点八卦的问:“嗯?咋说?我最近都没遇见小艾,他俩咋了?”女人嘛,哪有不喜欢听八卦的,就连安文野平时也是听见就挪不动脚的,回来一定要嘚吧嘚吧跟妈妈说一下才行。
原来,房平西和李小艾最近也准备结婚了,京市房夫人打死也不同意自己儿子娶个二婚女人,更别说这女人的出身一点也不红。可房平西不像房平东,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小两口已经商量好悄悄去扯证的事了。
不过,最近说到以后生孩子的问题,房平西希望至少生两个,一男一女。可小艾已经经历过生下和养育一个孩子的辛苦,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当然也有想要给悠悠全心全意的爱的打算,让她跟小野一样成为这大院里的独一份。
可房平西一个青头小伙子,有生育需求,也是完全能说得过去的。
于是,为这事,俩人最近闹得不大愉快。
安然觉着这事也挺矛盾的,确实是双方的理由都挺正当的,不过因为房平西的母亲对房平东做的事,她对房平西实在是提不起好感,别说什么他不知情,他的出生不是原罪,毕竟他的出生本身就已经威胁、损害到原配和房平东的利益了,当年他可是私生子一样的存在。房老爷子在未确认原配是否真的死亡时就迫不及待娶了新的妻子,对两个女人不公平,对下头的两个儿子也十分不公平。
说来说去,男人的错,死了也就死了,活着的女人和孩子却还要意难平一辈子。
安然和萧若玲对视一眼,叹气。
“对了,老石说你肯定着急想知道昨晚的事儿,男人赤.身.裸.体死在炕上,现在全城都传遍了,外头流言十有八.九是添油加醋的。”
原来,昨天白香桃拿着气.枪出门,第一反应就是去枣子巷找奸夫淫.妇,毕竟那是他们的老巢,刘美芬很爱玩灯下黑那一套。结果还真让她找着了,两个人恩爱完后并未第一时间去藏宝阁拿东西,他们压根想不到白香桃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谋并且杀到老巢来。
白香桃在外头偷鸡摸狗一辈子,还真不是温吞水,冲进门去不由分说对着炕上就是一枪。天冷,俩人是盖着厚被子的,里头啥也没穿,那一枪正巧打在了谢建安的肚子上,当时就脾脏破裂造成了大出血,可那种紧急状况下两个女人压根不管他死活,刘美芬趁白香桃分神抢过气.枪,也对着她来了一枪。
但她没学过真正的射击技术,后坐力又强,随便一枪只是打中白香桃的小腿,白香桃趁机抢回武器,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她说:“原来是你,抢了老娘的男人不算,怀了私生子不算,还抢了老娘两屋子的东西,打算把老娘送进监狱是吧?那我今儿就先送你上西天!”
刘美芬只觉着自己比窦娥还冤:“抢你的男人是我没错,可我没抢你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还想狡辩,老子两屋子的东西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搬走了,我是真傻啊,当时还信你说的什么安然偷了我的东西,那个貔貅就他妈压根就是你偷的,当时有人追上来,我一时找不到地方藏,只能藏在你的芒果筐里,不是你偷还能是谁?”一想到这么长时间自己还被她耍得团团转,顿时急气攻心,也不管刘美芬怎么辩解就是一枪。
所以,安然和石万磊听到的三声枪.响才会是间隔开的,第二声和第一声之间间隔很短,但第三声和第二声之间就稍微长一些。
至于那块和田玉貔貅,刘美芬不承认又能怎么着?只要白香桃认定了就行。
而作为最开始被怀疑的对象,安然也很冤,她连貔貅影子都没看见。
当然,对于过程,萧若玲才不会这么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呢,她就简短的说了下事情没外头流传的那么香艳,什么三人行啊,娥皇女英上一炕啊,其他都是安然自个儿脑补出来的,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结局就是谢建安因为脾脏破裂大出血死了,当场死亡,都没等到医生来急救。而白香桃只是小腿伤,不致命,做个小手术取出钢珠后今天就被带回公安局了。
而刘美芬,则是同时失去了孩子和子宫。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因为气.枪是自制的,子.弹是钢珠,射.进身体好几颗分布在不同部位,其中有一颗好巧不巧伤了脊椎,命虽然是救回来了,可却是要一辈子瘫痪了。
“听说她还是只有一颗肾的,神经敏感药物很多都有肾毒性,还需要经过肾脏代谢,不出三年,怕是要成肾衰。”萧若玲冷哼一声,“活该。”
她要跟谢建安有瓜葛其实也说不上多大的错,毕竟男女都是离异单身,白香桃的离婚不离家在法律上是不受保护的。她错就错在不该背叛把她当朋友当好姐妹的白香桃,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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