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鼓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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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等到了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我们就要下船了。”格里沙开始收拾行李。

    秦追担心道:“我们会不会语言不通呢?”

    “根据我们学习多国语言的经验,瑞典语和英语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毕竟都是印欧语系。”知惠一挥手,“不慌,买本词典带着走。”

    秦追对这个妹妹的心大感到佩服。

    六人组里没一个人有瑞典血统,因此他们都完全没接触过瑞典语,但全世界都认识这个国家,因为诺贝尔先生就是瑞典化学家,而他设立的瑞贝尔奖一般是在斯德哥尔摩由瑞典国王颁奖,这就导致了有点志气和天赋的科学家都不免做一下斯德哥尔摩的梦。

    秦追上辈子上幼儿园时一度分不清瑞士和瑞典,秦欢就抱着地球仪教他“有诺贝尔奖、地理位置靠北边、有《长袜子皮皮》、《尼尔斯骑鹅旅行记》的童话之国是瑞典,被法国、意大利、奥地利、德国夹着、挨着阿尔卑斯山脉的是瑞士。”

    这么一回想,上辈子由于父母忙事业,是秦欢一直在教导和养育他嘛。

    在港口下船时,朱利安船长和大副都很担心这三个年轻人,虽然他们都很高,背着巨大的旅行包,看起来就像三座小山,但格里沙一开口,大家就知道这是个变声期的小孩。

    朱利安船长问道:“你们确定没问题吗?现在和我们坐船回俄国也来得及哦?”

    格里沙表示:“谢谢你们送我们到这里,等到了瑞士后,我们会想办法给你们发电报的。”

    大副道:“钱够吗?”

    他一副要是少年们钱不够他可以借一笔的样子,让秦追、格里沙、知惠都有点感动。

    秦追道:“够的,还有这个,请你们收下。”

    他将一个做成葫芦形状、半个巴掌大的小药瓶交给他们。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秘药,可以一定程度的治疗炎症,但拿严重的炎症没办法,共10颗,保质期是两年。”

    朱利安船长紧紧握住药瓶,沉声道:“谢谢。”

    这年头送人消炎药和直接送一条命没有差别,是非常重的人情。

    格里沙拉住秦追,秦追拉住知惠,三人手牵手的走了,朱利安看着他们小朋友拉手手的背影,忧愁地扶着胸口:“他们能平安到达目的地的,对吧?”

    大副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他们。”

    祈祷孩子们成功抵达瑞士救到罗恩的人越来越多,从中国南方的申城,侯盛元、卫盛炎、芍姐,再到津城的龙爷、那德福、廊坊的月红招父子,还有草原上的赛音察浑一家、大兴安岭的鄂伦春人达纳和鲁尼。

    俄国,海狗大叔叶戈尔和奥尔加女士提起格里沙:“我看到了和你很像的男孩,他叫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他正带着两个中国医生去彼得格勒,说要去国外救人。”

    “格里沙?他是我儿子!”奥尔加立刻想起了格里沙

    那些看不见的朋友,她睁大眼睛,立刻意识到格里沙已经在现实中找到了他们,随后又揪住叶戈尔的衣领:“他们要去国外?”

    被奥尔加保护着参加完革命者会议的博尔金娜女士惊讶道:“格里沙是你的儿子,是的,是的,你们看起来的确很像!说不定当你站在站台上接我的时候,他就在火车上看你呢。”

    奥尔加女士捂住嘴,与格里沙一样的浅绿下垂眼中浮起晶莹的水光,“我的小马,我许久不曾见他了。”

    很快,阿尔乔姆少校就将格里沙的消息传递给了格里沙的亲人们,告诉他们更详细的情况——三个孩子已经上了出国的船只。

    从这天开始,奥尔加女士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地图,她数着时日算他们到了哪儿,幻想着另外两个孩子的外貌。

    按照博尔金娜女士的说法,寅寅奇卡和知惠都是很漂亮的孩子,有着乌黑的头发,明亮的大眼睛,皮肤很白很细,比斯拉夫人要纤细一些,格里沙常和他们一起靠在火车的座位上睡觉,就像三只亲密无间的小熊。

    海狗叶戈尔说那个女孩的身手很好,她可以在摇晃的火车车顶上如履平地,男孩的医术很好,还会帮人乔装打扮,一听就知道都是很机灵很优秀的孩子。

    遥远的伏尔加格勒,格里沙的舅舅谢尔盖也接到消息,他正在和雅什卡的爸爸一起工作。

    那是一位声音并不低沉、个子也不高的男人,但很强壮,他叫道:“谢廖沙,你的外甥跑到国外去了!他的中国医生朋友还给我们留了非常珍贵的礼物,是消炎药。”

    谢尔盖跑过来接过电报,下垂眼瞪得溜圆:“这个混账小子……”

    既然特意跑东边去接应小伙伴,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亲人面前看看呢?

    阿尔乔姆说他们是要去国外帮一位朋友做手术,格里沙小时候的确常安慰一个叫罗恩的孩子,也就是说,罗恩的病已经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地步。

    谢尔盖翻出有关寅寅奇卡的报纸,那是去年的老报纸了,讲的是中国申城的天才医生秦追攻克了心脏禁区。

    舅舅喃喃:“他们正在跨越遥远的距离去救自己的朋友呢。”

    谁能不为这场长距离救援动容呢?

    埃米尔.舍瓦利终于再次联系上了秦追,得知这孩子准备到瑞士时,他震惊地看着秦追:“认真的?你出发来救罗恩?从中国到瑞士?”

    秦追诚实地回道:“是的,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现在正在瑞典,朝着丹麦出发,从那里坐船到荷兰,旁边就是法国。”

    埃米尔心说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谊,不由得问道:“你爱罗恩吗?”

    秦追干脆地回道:“当然爱啊,他是我弟弟啊。”

    埃米尔立刻把脑子里那个产生“这孩子是不是对我堂弟生出了生死相许的爱情”想法的自己拍开,面上动容道:“虽然我是罗恩的亲堂哥,但我也没法为他做到这份上。”

    秦追:“和我一起出发的还有家族里的其他人,我们都很爱

    罗恩,罗恩找亚伯拉罕先生确认你的情况,你还在凡尔登吗?”

    埃米尔笑道:“快撤了,我们师的死亡人数已经快到30%了。”

    这话里的内容很残酷,埃米尔说起来却轻描淡写:“终于熬到回去的时候了,我想凡尔登那边再打下去的话,至少70%的法国男人都会在轮战中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我们的勇气和骨气都会在这残酷的绞肉机里被绞碎的。”

    秦追眨了眨眼:“至少你可以活着回去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死了,你们将永远失去再次鼓起勇气的机会。”

    埃米尔淡淡道:“但愿吧,我最近常常有把枪口塞嘴里的冲动,战争夺走了我所有的通感家族成员,意大利那个臭丫头已经很久不接我的通感申请了,她一直很喜欢逃避,我想她大概想把我从她的生命里丢掉,以后嫁人生子再不回忆我们的过去。”

    “这次下了战场,我应该会去医院治疗一阵,但愿我能在那休养好身心状态,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呢,我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太糟糕的表情。”

    秦追察觉出什么,问埃米尔:“你爱那个意大利女孩吗?”

    埃米尔直接断掉了这次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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