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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意识的时候,能感受到车子行驶时轻微的颠簸,眼皮用力撑开一条缝,我看到弗拉基米尔清晰流畅的下颚,他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脖子,和隆起的喉结。
他微微垂下的眼睫,正在专注地看着我,我才发现自己平躺着,混沌带走了我几乎大半感知,我连痛苦都没有,混乱是快速翻页的画面,和时断时续的声响,思考能力随着痛苦一起蒸发,我的世界寂静无声,又分外吵闹。
弗拉基米尔的嘴唇翕动,我是么都听不到,喘出的是滚滚热气,急促的呼吸声都成了噪音。
“什么?”眼皮肿了起来,我艰难地挤出缝隙,我的嗓音一定很粗哑,可我听不到。
弗拉基米尔轻柔地拂过我的额头,他的手凉凉的,带走了我的一头热汗,他神情晦暗,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诡谲,搞不好是我大脑当机,所以感受不到他在想什么,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我拼尽全身力气,才听到那句不完整的话。
“你想要怎样惩罚他?”弗拉基米尔的指尖拂过我肿胀的眼皮,“杀了他好不好?”
杀死···谁?
邪恶的诱惑萦绕耳边,我呼吸急促,颤动着嘴唇。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来,弗拉基米尔按在我的脸颊上,他继续说:“只要你想。”
想什么···杀死谁?我跟不上他的思路,事实上,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清醒的梦游症患者,只会接收到单一的,不连续的刺激反应。
他拨开我额角汗湿的发丝,然后抵住了我的唇:“好吧,我知道了,你不要。”我才意识到嘴唇一直蠕动着,大约说着,“不,不要。”这类的否定词语。
“太善良了,可是要不断的受伤,我的弗洛夏。”
弗拉基米尔难耐地感叹,我的身体在燃烧,过高的体温让他的皮肤热了起来,似乎他触摸到了我的痛苦的极限,即使我的眼睛流进了汗水,再也睁不开时,我也听到了他不适的喘息,仿佛沉溺在绝望的深潭,他的亲吻,落在我的眼尾,是压抑,溢了出来。
“意外?!”伊利亚从烤箱里取出加热好的小饼干,浓郁的奶香味瞬间扩散整间屋子,他脱去隔热手套,“什么意外能让人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会亢奋地恨不得跑出去淋雨,一会又沉默地像是被拔掉了舌头?”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我毫不怀疑伊利亚会更加刻薄,他已经相当收敛了。
我合上琴盖:“你是在说我吗?”我疑惑地瞪大眼睛。
“哦,当然不是。”伊利亚挤出一个假笑,“我指的是昨天还兴致勃勃邀请我去泥泞的森林里,去看涨水的河流和瀑布,并完完整整地弹完所有练习曲后,包揽了我的早中晚餐,然后和我一起冒雨修剪完后院的草坪,接着在凌晨发来两千字电影观后感的多动症儿童,今天不但无精打采地连续七次弹错同一个音,还忧郁地像是头顶有一片专属的乌云,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情况已经循环了两次。”
好吧···看来是在说我没错了。
我站起来,看他吹着烫手的小饼干,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嘴里呼呼冒着热气。
“我看起来是那样吗?”难道是我的认知出现偏差,我觉得自己十分正常。
积极地说,我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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