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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靠近半步:“怎么还耍起无赖了?你不已经是我的了吗?”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偷换概念,混淆了夏斯弋原本的语意。
但今晚是夏斯弋准备了许久的,早做好了免疫这种话术的准备。
他根本不听钟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钟至在两人间拉开的玻璃隔膜:“你今天的装傻不太高明,至少我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将缠着丝带的手又举高了些:“之前,可是你说喜欢这样的。”
勒在夏斯弋身上的绸带随着他的动作绷紧,更紧密地勾出肢体与骨架的线条,灼热地戳入钟至眼中。
一瞬间,数个画面一同涌入脑中。
钟至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他用衣服捆住夏斯弋拉扯着对方回宿舍时,曾顺着夏斯弋的玩笑,说自己没准真的有些不方便的癖好。
还有夏斯弋喝得烂醉在客厅里闹腾不休的那天,他佯装威胁醉后的夏斯弋要把人绑起来,夏斯弋当时还说了句他果然喜欢这样。
钟至原本以为这些只是玩笑,不承想那么多他未在意的喃喃,都是夏斯弋在记录他的喜好,为这样的一天做着准备。
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前,钟至确定自己没有这种特别的爱好。
但现在,他可能真的有了。
沉重的顾虑压在心口,几乎要抑制不住他流连在夏斯弋身上的绮念。
淡淡的酒味幽幽萦绕,沿着两人交叠的视线传来,钻入钟至的鼻腔。
钟至的眼神偏动,迟疑地问夏斯弋:“你喝酒了?”
夏斯弋没有马上回答,钟至已经开始四下搜寻。终于在牢牢绑住夏斯弋的椅子下方,发现了一个躲在暗处的酒瓶,瓶子歪斜地倚在椅腿边,无处可藏地曝露于钟至的视野中。
他伸手触碰夏斯弋的脸颊,泛烫的手感沿着指背传入掌心。
钟至松了口气似的背脊一驰:“什么时候背着我喝的酒?”
夏斯弋注视着他,意识到什么似的抓住钟至即将收回的手。
绸带上停留的金片抖落,顺着钟至的袖口滑进,向内拨扫着他的皮肤。
夏斯弋蹙眉:“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这样是醉了,脑子不清醒在发酒疯吧?”
钟至反问得自然:“不然呢?”
夏斯弋加深力道,攥得更紧了些:“你见过两分钟就醉人的酒吗?”
钟至的手腕兀地一僵。
从下午开始,除了几次短时的分开,他一直和夏斯弋在一起,夏斯弋有没有喝过酒他最是清楚不过,只有刚才闭眼的几分钟,是疑问最佳的解答。
钟至咬住牙关,意图轻轻挣开夏斯弋的拉扯:“夏夏,你醉了。”
夏斯弋却不肯松手:“好,你一定要说我醉了,那我就是醉了。我喝多了,我不讲道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钟至的动作立刻停顿下来。
碎星的光芒波动着夏斯弋的眸色,呈现出的脆弱切割着钟至的心口。
钟至再次想起和夏斯弋一起出去晨练的那天早上,陌生大爷对他发出的灵魂质问:“你所害怕的分离,到底是不自信,还是不相信那朵你精心灌溉的花呢?”
钟至以为封存自己的想法是在保护夏斯弋,可他从未想过,他的苦恼和纠结竟会以这种形式转嫁给对方,带来此种胡思乱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