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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
他撩起湿润乖巧的眼睛: “可劲儿用,把我制成靶心都行。”
纪晏撑着头,心情更好一些: "将沅沅制成靶心,我可不舍得。"
景沅笑嘻嘻道: "抱枕也行。"
秘书看着两人斗嘴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离开。刚出办公室,她立刻在微信群与同事们分享。他们纪总将居然将和未婚夫的合影放在了办公桌上!!!未婚夫索要肖像权,纪总随手就是一百万!!!
微信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陈天的小号也潜伏在里面,看着别人绘声绘
色地八卦纪晏和景沅时,他早就不觉得稀奇。他们纪总这个现眼包,为了景沅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下午四点,纪晏完成工作后,与景沅前往郊区的外公家。
车上,纪晏闭目养神,景沅则鼓捣着从纪晏办公室里搜刮来的拼图。玩着玩着,景沅想起一件事。
"纪晏。"
"嗯?"
“你今天开会是不是不高兴了?”纪晏轻轻睁开眼: "看出来了?"
景沅如实说:"我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是不是那些人给你脸色看了?"
纪晏轻笑一声: "沅沅是在关心我。"
景沅立即否认:"没,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下午的脸黑得很煤球似的,有点可怕。"
"放心吧,没人敢给我脸色看。除了——”纪晏故意留了几个字没说, "我最近想要搞一些大胆的工程,总是被他们阻拦。"
景沅放下拼图,认真问: "拦着的理由是什么?"“风险。”纪晏声音疲倦。
景沅分析:"萤事们觉得这些项目有风险,担心赔本?"纪晏: "嗯,可以这么说。"
景沅又问:“但你觉得不会赔本对吗?”
纪晏听罢,神秘地看着他: “我也觉得会赔本。”景沅这下更不懂了。既然明知道要赔本,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
或许是看出景沅的疑惑,纪晏淡淡解释:“这些项目虽然会亏,但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就像水上乐园的项目,引李总入局也是我的计划。"
景沅想起上次他和纪晏一唱一和打配合的事,顺嘴问道: "水上乐园项目你打算怎么做局?"上次纪晏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具体怎么操作,纪晏没说。
"等他将钱全部投进去后,以一个正当理由,宣布项目失败。"
景沅扬着脖子: “那你不赔钱吗?”
纪晏: "漂浮酒店第一期,李总一定会让我赚钱,否则我后面几期怎么可能会继续投资?"
&#
34;所以你想挣完第一期的钱,就立刻跑路,让李总傻眼?"纪晏朝景沅勾后: "沅沅好聪明。"
被硬夸的景沅摸了摸鼻子: “但我记得你们签订了后面几期的意向约。如果你跑路,岂不是要赔钱?"
纪晏:"第一期项目赚的钱,能抵得上五倍的违约金了。"
景沅哇了一声: “你还真是老谋深算。”
纪晏被他逗笑,偏头看他: "能换个好听点的词语吗?"
景沅想了想: "足智多谋?深明远虑?"
纪晏抬起手掌,摸了摸他的头发毛儿: "说得不错,可能有奖励。"
“可能?”景沅对这两个字表达强烈的不满,渎过去问: "什么奖励?"
纪晏: “到家就知道了。”
既然纪晏要卖关子,景沅也就强忍着好奇心不去多问。他倒要看看,是谁先憋不住。
“董事会不同意你推进那些工程,你打算怎么办?”景沅再次提起这件正事。
纪晏顿了顿,将心里的想法讲给景沅听。
其实,他如果非要推进这些项目也不是不可以,董事会的那些人顶多唠叨几句,再不济一起弹劾他。
可纪氏的制度上明确规定,倘若董事长所拥有的股票超过51%,没有任何人或者团体有能力罢免或推选董事长。
他现在拥有的股票就是51%。
但纪晏想要达到的目的不仅仅是推进这些项目,他还要掩人耳目,让所有决策事出有因。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那些他想要揪出来的内鬼怀疑他在故意做饵。
这些话,都是纪氏的高度机密。今天没有司机,只有陈天,纪晏也就没避讳。
听罢,景沅整个人陷入沉思。
纪晏想要抓出内鬼,主要是怀疑父母的离世是内鬼与外人里应外合。要想让纪晏的决策意图不受怀疑,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
“纪晏。”景沅屏住呼吸,带着前从未有的认真注视着纪晏的眼睛。 "我愿意当你的理由。"纪晏微微一怔: “你当我的理由?”
景沅默默垂眸: “大
概就是,你是纣王,我是姐己的意思。”金丝眼镜内,一双狭长的凤眼微挑,闪过几分意外和恍然。
"沅沅希望我当暴君?"
景沅朝他挑眉: "昏君。"
纪晏斟酌片刻,抬眸提醒他: "妲己背负骂名,你确定要当吗?"
"我在乎他们的看法做什么?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有钱有吃有喝就够了。"
这方面,景沅想得很通适,别人的评价根本影响不了他。
纪晏若有所思一笑:“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沅沅将是个大功臣。”
这一次,景沅没有趁机讨赏,或者提出一些条件和理由。他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亏待我。"纪晏仔细品味着“以后”二字: "好。"
一小时后,景沅与纪晏来到外公家。
元育佳节,居住在这里的每一座园林都亮着灯,林老这里亦是如此。景沅原以为今晚只有他和纪晏过来,不料却看到园子里停着很多车。对此,纪晏倒没有感到意外,默默从车中拿出景沅送给他的红围巾,戴在身上。
景沅睢着那些粗糙的针脚,觉得有些害臊,悄悄建议道: “不然将围巾放在车上吧。”
纪晏把车锁上: "为什么?"
景沅语气真诚: "人家戴的围巾都是好几万一条,你戴的围巾……我怕你被别人笑话。"
纪晏丝毫不介意:“我想戴。”
见拗不过纪晏,景沅挥挥手随他: "行吧。"
坐在正厅主位的林老正在和宁聖一家攀谈。他前不久听说过宁家与纪晏的矛盾,很是头痛。之所以在元育节将宁聖一家叫过来,目的是缓和两家的关系。
他的大女儿十几年前去世,只剩这么一个嫁入宁家的小女儿。倘若宁家与纪晏决裂,他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见林老苍老的脸颊满是遗憾和难过,宁谨母亲林荟劝道: "爸,您别难过。小晏矛盾主要是和宁逵,我们在其中劝和一下,会没事的。"
林老频频点头: "别影响你们和小晏的感情就好。
"
宁谨帮林老重新换了杯茶: "您放心吧,我会尽量和表弟保持好关系。"
林老见宁谨这么懂事,语气歉意: "小谨,景沅和小晏的事,是外公对不住你。"宁谨温柔地摇头: "没关系,我知道小沅从小就喜欢表弟,跟您没关系。"林老见宁谨这么懂事,更加心疼他。
这时,纪晏牵着景沅的手走进来: "外公新年好。"
景沅拎着礼物,笑盈盈地跑到林老身边: "外公,这是我跟纪晏在芬兰为您挑的礼物。"
林老笑呵呵地握住景沅的手:“你们俩有心了,谢谢。”
纪晏淡淡扫了眼宁聖一家,将外套和围巾交给佣人: "小心一点,别让衣架钩住我的围巾。"
佣人颔首: "好。"
见纪晏这么爱惜这条平平无奇的围巾,林荟和蒽地笑了笑: "小晏这条围巾很喜庆,戴上后一年都会平安顺遂。"
“借小姨吉言。”纪晏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宁谨, “这条围巾是沅沅帮我织的,为了送给我这件礼物,他熬了很久的夜。"
林荟诧异地朝景沅望去: "没想到小沅跟小晏感情这么好。"
景沅没料到纪晏会将围巾的事情说出来,一时半会儿没做好准备,腼腆地抬眸:"嗯,这是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宁谨注视着景沅送给纪晏的那条围巾,又看了眼自己的那条,勉强朝两人微笑。
宁瞾借机缓和两家的关系: “你看看人家小沅手多巧,小晏跟小沅这么幸福,小晏的父母在天上估计能放心了。"
纪晏的笑意骤然凝固,漆黑幽暗的眸子直勾勾盯向宁瞾。宁瞾奇怪一笑: "怎么了,小晏?"
纪晏冷淡的神色夹杂着几分隐忍,放在桌下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手背的青筋夸张地景露出来。林老也察觉到纪晏的异常,关切地问:"小晏,你是不舒服吗?"
纪晏冷若冰霜: "没有不舒服。"
"小晏估计是想念父母了。”宁瞾笑
呵呵地端起酒, “过几天是小晏父母的忌日,我和小荟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去。我们一大家子,好久没碰面了。"
林荟最先察觉到纪晏的不对劲,暗暗拽了拽宁瞾,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她总觉得,纪晏知道了什么。
今天的菜几乎都是景沅爱吃的,但他没心情,注意力全在纪晏青筋凸起的拳头上。纪晏得多难受啊。
他知道纪晏在忍。
如果这对夫妻真的是纪晏父母车祸的始作俑者,那么太可恨了。
景沅犹豫片刻,缓缓握住纪晏握拳的右手。
纪晏低头看他时,他明媚地笑了一下,随后一点一点抚着纪晏凸起的青筋,将那握紧的手指舒展开,与纪晏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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