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笼(1/2)
她愣了足足半分钟,眼也不眨地盯着贺静生,想从他脸上看出来哪怕一丁点“我逗你的”这类的揶揄表情,结果四目相对时,他始终神情淡淡面不改色,目光也毫不闪躲,只要他刻意隐藏,没人能看穿他心思。
沈蔷意终于沉不住气:“突然回香港干什么?”
贺静生懒懒散散半靠在床头,他还是保持着微笑:“自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又是这种神秘兮兮的回答,尤其是他的笑,总让她觉得怪异,耐人寻味的。
“你快点说!”沈蔷意没心情和他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急得快要跺脚。
贺静生气定神闲,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算了下,“还有五个小时落地。”
还是那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问过Keira,在伦敦的演出结束了,接下来有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贺静生终于起身,他来到沈蔷意面前,去牵她的手,宽慰道:“放心,不会耽误你的行程。”
“.......”
贺静生已经了解了她的行程安排,她还能说什么?责怪他不跟她商量就把她带上飞机?这不就是贺静生一贯的作风?
经过昨晚的事,她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贺静生宁愿死也不会放过她。
那画面光是想想沈蔷意就后背发凉,她闭了下眼,连指尖都在颤抖。
贺静生察觉到她的惶恐,他握紧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吻落在她额间,“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你脸色很不好。”
贺静生靠近的那一瞬,她似乎闻到了铁锈般的血腥气息。淡淡的,却能让她头晕目眩。
她盯着贺静生的胸口,默了两秒,她一言不发挥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贺静生望着她背影,这回没再追上去。他自然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根据情势决定态度,反正她人已经在飞机上了,又去不了别的地方,他没必要再追上去惹她不开心。
沈蔷意离开房间,走出了套房,看到了陈家山在娱乐休息区,他毫无形象地半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晃荡着脚,双手枕在脑后正悠悠闲闲看电视,吊儿郎当的样儿,看见沈蔷意出来,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站得规规矩矩,本就硬朗的五官,一脸严肃庄重地问好:“沈小姐。”
沈蔷意也不想搭理陈家山。
简直跟贺静生一个鼻孔出气儿的。
她目不斜视地往外走,走到了会客厅,几名男空乘人员笔直地站着,在看到沈蔷意出来了后,其中一名立即迎上前,礼貌又恭敬地问道:“沈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 “我需要医药箱。”沈蔷意说。
“好的,您稍等。”男空乘说。
没多久男空乘就拿了一个医药箱过来,沈蔷意正要接,手又缩回去:“麻烦去给贺先生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男空乘明显欲言又止了下,最后说:“好的。”
沈蔷意在沙发前坐下,另一名男空乘上前询问她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她答了句:“白水。”
刚说完,直接提医药箱的男空乘又折回来了,许是见沈蔷意性子随和柔软好说话些,他站在沈蔷意面前,略弯下腰,很是不好意思:“沈小姐,还是您去吧,我去的话.....贺先生应该不会同意.....”
给一个男人胸口上药,的确有点奇怪,更何况对方还是贺静生这种气场格外压人的男人。
沈蔷意微笑了下,无动于衷:“那你就放在那里让他自己处理。”
“这......”
“在聊什么?”
贺静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男空乘听见贺静生的声音立即条件反射站直身体,往旁边让一步:“贺先生。”
贺静生慢条斯理走过来,目光划过沈蔷意,而后又看向男空乘,明明面上不见一丝情绪起伏,可那双天生自带侵略进攻性的眼睛,淡淡掠过去一眼便压迫感十足。
男空乘是个纯白种人,浅棕发色,绿眼睛。长相英俊,个子也高挑。
可他站在贺静生面前,还是逊色不少。
男空乘明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却被贺静生看得内心忐忑不安极了,他低下头的样子显得底气不足:“沈小姐让我给您送医药箱。”
闻言,贺静生垂眸看沈蔷意一眼,眼底阴霾淡去不少。
沈蔷意在场,他隐忍不发,淡淡说:“放在这里吧。”
“好的。”
医药箱被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他便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站得远远的。
贺静生顺势在沈蔷意身边坐下,他倒没急着跟沈蔷意说话,而是自己打开了医药箱。
医药箱里准备的东西非常齐全,基本药品、医疗工具、急救类物品等等。
结果贺静生打开后,径直略过消毒物品,又拿了一张创可贴出来。
他掀开自己的上衣,摘掉了上面的创可贴,扔到了大理石桌面上,紧接着重新拆开新的,漫不经心又略显敷衍随意地往伤口上一贴。
沈蔷意瞥了眼他摘下来的创可贴,中间的棉芯已经快被血浸透了。
她本来不想理他,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在她面前这样卖惨的。可忍了又忍,还是狠不下心,她烦躁地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然后戴上了一次性橡胶手套,然后用棉签蘸了蘸碘伏。
“把衣服撩起来。”沈蔷意语气不太好,有些不耐烦。
可贺静生倒是听话,二话没说将衣服撩起来,他的肌理线条很是性感漂亮,一般来说在放松状态下肌肉应该是软的,沈蔷意的手触上去的
第一秒也的确还是软的,下一秒就已然悄无声息变得硬邦邦。
皮肤被撑得更开,伤口好似也被拉扯得更长,里面的血肉暗红,看得沈蔷意脸都拧在一起。眼睛霎时间发起热,她死死瞪着,生怕自己眼泪掉下来。
即便如此还是不妨碍她在心底骂他一万遍神经病。
“应该需要缝针才行。”她轻轻往伤口上涂碘伏,问:“打破伤风了吗?”
他垂眼看着此时距离他只有几公分的沈蔷意,她虽然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紧皱着,看他伤口时似乎沉沉吐了口气,气息尽数喷上了他的胸脯,硬的就不只是他的肌肉了。
“打了。”他心不在焉地回。
“打了你不把伤口也处理了?”他这么一回答,沈蔷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怎么想的?
“麻烦。”他给出这样的回答。
轻描淡写,不以为然。
忙着带她上飞机回香港,哪有那么多时间缝针。再说,这点伤,他确实没必要放在心上。
沈蔷意撩起眼皮瞪他,又阴阳怪气呛他:“你怎么不嫌吃饭睡觉麻烦?怎么不嫌活着麻烦?”
她这么稍微一抬头,两人的距离更近,她气鼓鼓的,红唇抿得很紧,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清澈透亮,任何情绪都能让人一眼看穿。
虽然她很凶。
就是因为她很凶。
让他不受控制地心潮涌动。
沈蔷意很少这么凶,她脾气很好,时而活泼灵动,时而狡黠调皮,时而会使点小性子,大多数都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可贺静生很稀罕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当然,今晚好几次伶牙俐齿都将他气得咬牙切齿。
但他还是喜欢更鲜活的她。喜欢沈蔷意跟他闹脾气,当然,只要不说“结束”或“分手”这类的话来刺激他。
“有你才能吃下饭,睡着觉。没有你的话,活着的确是件麻烦的事。”
贺静生说这话的同时,吻也压下来。
手还来不及插进她的头发里加深这个吻,刚碰上去,沈蔷意空出来的那只手就按着他的脸,无情地将他推开。他的舌头刚探进去了一点,就这样被打断,舌尖只能遗憾地舔舔自己的下唇。
贺静生顺着她的力道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头枕上去,耷拉着眼看她,眼底的情-欲浓郁,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他某个部位很明显地撑起来一大块,她保持冷漠的态度,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麻利,拆开纱布,然后在医药箱里翻了翻,翻到了一瓶外伤消炎粉,打开后轻轻往他伤口上涂,再包上纱布。她的手法不专业,将就撑到下飞机应该足够了。
处理好他的伤,沈蔷意摘掉橡胶手套往垃圾桶里一扔,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回套房去了。
明显不想跟贺静生待在一起。
贺静生看了眼胸口的纱布,无奈地哼笑了声,慢吞吞将衣服放下来。
陈家山这时走了过来,挂了电话,对贺静生说:“生哥,那边都准备好了。”
贺静生“嗯”了声,他还坐在沙发上,将沈蔷意喝剩下那杯白水端起来慢慢品,明明是寡淡无味的水,他竟然喝出了一丝甜意。
也或许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兴奋到连血液都是沸腾的。
他又勾了勾唇。
不过在余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男空乘时,直接对陈家山吩咐道:“把空乘都换成女的。”
男空乘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实际上他刚刚弯着腰靠沈蔷意那么近跟她讲话就已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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