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番外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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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丝绸之路还会远吗?

    刘据决定了,下一步:造船,出海!

    他满怀壮志,雄心勃勃,行动起来才发现这又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但他会放弃吗?绝不!他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慢慢来,不着急。

    而在这之前,又一届马球大赛开始了。

    有大破匈奴与使团回京两件大事,京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也导致这届的马球赛参赛人员众多,人们的激情空前高涨。

    赛场,儿郎们挥洒着活力与汗水。

    场外,鄂邑骑马缓缓踱步到诸邑身边,望了眼旁边前方的霍去病,感慨道:“阔别数年,我本以为归来时三妹与冠军侯应该已经

    ()    成亲,孩子或许都能跑能跳了,哪知……”

    鄂邑其实是好奇的。当年诸邑看得出她的心思,她又如何看不出诸邑的心思呢?

    她想如愿,难上加难,可诸邑不是。诸邑为什么没有呢?

    “我以为你会选个合适的时机求父皇为你们赐婚。”

    诸邑轻笑:“二姐为何不求?”

    鄂邑愣住。

    诸邑继续:“二姐从前或许不好求,但现在你有功在身,是可以的。父皇恢复了你的公主封号与封邑,甚至比原来还加封了一些。

    “听闻那日在宣政殿,父皇曾问你可还想要什么,允你提一个要求。你说想要婚事自主,日后夫婿由自己选定。如果当时你提出想嫁表哥,父皇虽未必会当场答应,也会认真考虑。”

    鄂邑摇头:“我确实喜欢他,却已是曾经。历经五年,这五年我走过许多地方,见识许多人文,分分合合也亲眼瞧了不少。那份喜欢早就淡了。

    “从前我浑浑噩噩,如今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以不必耀眼,可以不必有才,但一定要适合我。”

    诸邑莞尔:“我也是。”

    鄂邑神色顿了下,双眼微弯:“三妹已年近双十。”

    这年纪于现今女子婚嫁的正当年岁而言,已算“大龄”。

    “是。这几l年我仗着父皇母后宠爱,又有阿弟帮衬,总在找各种理由将婚事一拖再拖,而今拖不下去了。”

    诸邑轻叹,她们终究不是霍去病,做不到一直“独善其身”。

    同病相怜,鄂邑十分理解:“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但可以不二嫁。”

    诸邑挑眉,抬眸与鄂邑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她们虽有无奈,但幸运的是也有优势。她们可以按自己的需求精挑细选一位夫婿。

    若有幸似长姐那般,得遇良人,能互相理解、彼此包容、并肩齐行自然最好;若不能,有太子阿弟支持,仗着公主之尊,和离不难;再不济丧偶守寡也很不错。

    “不论哪一种,至少我想为自己求个孩子。”

    鄂邑眸光一点点绽放开来,看到诸邑的目光投过来,她不闪不避,坦然道:“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承载我血肉的孩子。男女都好。我会爱他,疼他,好好教养他。三妹喜欢孩子吗?”

    诸邑想到霍嬗,想到曹宗,面上浮现笑意:“自然。”

    “那三妹得好好挑挑。”

    鄂邑勾唇,驱马加入赛局,新一轮的赛事开始,到她上场了。她会好好打赢这场比赛,也会好好看看数年过去,京中可出了什么出色的儿郎。

    她不在意嫁什么样的夫婿,但要成为她孩子的父亲,便随意不得。

    万幸,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而今除非似霍去病这种人物,否则其他儿郎,只要她开口,大多都可如愿。

    诸邑眼珠转了转,也饶有兴致看起场中少年郎来。

    卫长缓缓走近:“刚刚同鄂邑聊什么

    ?”

    诸邑将二人对话如实告知。

    卫长轻叹:“五年不见(),她变化挺大。”

    “她变化是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你我变化就不大吗?”诸邑微笑,好奇询问,“长姐从前说日后想做诸侯,如今还想吗?”

    “不想了。”卫长缓缓摇头,“从前我想做诸侯,重点本就不在诸侯。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其他兄弟都可获封诸侯,我却只能得一份公主封地。明明我才能不弱于人,品性不低于人。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卫长望向看台上首摇旗呐喊的刘据:“因为我知道有阿弟在,他帮我们选了一条更能让我们一展所长之路。”

    似鄂邑的出使西域,似诸邑的诸国译官,而她手中握着封邑巨大的盐矿,借此拥有西域庞大的商路网与信息网。

    卫长神色变幻,寒芒一闪而过:“我如今更想助阿弟废除分封,将郡国权柄都收回来,令天下再无诸侯,唯有帝王。”

    诸邑诧异、震惊,但转瞬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笑着伸出手:“为了阿弟,为了大汉,共勉。”

    卫长伸手握住:“共勉!”

    不过,这是她们的人生追求与方向,不是所有人的。譬如……石邑。

    此刻,石邑坐在看台,托腮看着赛场上飞驰的某个身影笑得一脸花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阿姐们都会对去病表哥动心了。”

    刘据转头:……什么意思?

    “有些人长得好,功夫好,学识好,哪哪都好,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刘据:……!!!

    他阿姐恋爱了?看上谁?

    刘据惊恐地顺着石邑的视线望去,瞬间瞪大眼睛:“霍光?你看上霍光了!”

    石邑瞪他一眼:“大呼小叫作甚。我看上他怎么了。他长得多好看,一点都不比去病表哥差。”

    刘据深吸口气:“他又不是最近才长得好看,从前怎么没见你这样?”

    “从前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啊。听说他这次陪你出击匈奴,一直跟在你身边帮你布局,还同你和不疑并肩作战,一箭一个匈奴兵,老神气了。

    “那日你们回京,我去城楼相迎,看着大军走来。他驱马在你旁边,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夕阳余晖从他身后照射而来,让他沉浸了橙黄的光影中,好似整个人都在放光。

    “以往经常见面,许多东西被忽视了,那一刻我才发觉他竟然这般好看,简直是我的梦中……你那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梦中情男。”

    刘据:……你要不要先把自己的口水嗦回去?你这花痴的样子没眼看了。

    石邑还在继续:“而且我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他好多优点。学什么都快,经史子集出类拔萃,骑射武艺一个不落。五官精致,轮廓分明,长身玉立,身手矫健。没有一处不好。”

    刘据心情相当复杂,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照你这么说,不疑也挺符合啊。不疑文武双全,长得也十分俊美。”

    卫家人只分一般好看跟特别好看

    ()    ,就没出过丑的。至少刘据没见过丑的。

    石邑翻了个白眼:“不疑比我小三岁,一个毛头小子,谁稀罕他。”

    刘据好悬没被她这话噎死。

    石邑轻哼:“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是喜欢霍光,年岁合适,相貌合适,哪哪都合适!”

    刘据抿唇,好想说智商不合适,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询问道:“你喜欢他,有没有想过他喜不喜欢你?”

    刘据觉得霍光对石邑怕是没那个意思,这俩不搭,真的不搭的。

    本想借此击退石邑,哪知石邑满不在乎:“我喜欢他就好了呀,他喜不喜欢我重要吗?”

    刘据一脸问号:“你莫非觉得不重要吗?”

    石邑想要什么,从来只管自己愿意,没考虑过其他,惯性思维,在此事上也这般想。被刘据一再反问,略一思想,似乎不太一样。从前她要的是东西,如今要的是人,是有区别的。

    石邑蹙眉:“好像是有点重要,毕竟我要嫁给他,他要是不喜欢我,似乎不太好办。”

    刘据松了口气:“就是啊。感情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

    这话石邑就不赞同了:“强扭的瓜甜不甜,得拧下来吃了才知道。你都没吃怎么知道不甜?”

    刘据:……这逻辑似乎也没问题?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石邑眼刀扫过去:“不对,我怎么觉得你不乐意我嫁给霍光呢。你搞搞清楚,霍光与你再要好也只是伴读,我才是你嫡亲的阿姐。该帮谁你自己掂量掂量。”

    刘据无语撇嘴,忍住一次实在没忍住第二次:“我就是想帮你才劝你啊。你们一个智商高地,一个智商盆地,在一起吃亏的会是谁?你难道觉得会是霍光吗!”

    就霍光那心机,那智计,那手段,只需他想,拿捏头脑简单的石邑简直不要太轻松。

    石邑不干了,瞬间暴起:“你什么意思!”

    当她不知道智商盆地何意呢,不就是骂她脑子不行?哼!

    刘据咬牙:“我怕霍光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石邑瞪眼,不在意般哼哧:“我能帮他数钱代表我高兴我乐意。我高兴乐意不就好了。再说,不还有你嘛,他也不至于真卖了我。”

    刘据:……

    这条路走不通,他只能改换赛道:“你喜欢霍光,虽说有别的原因,但最重要还是因为他长得好,对吧?”

    石邑思忖片刻,她喜欢霍光确实有诸多因素,但如果霍光是个丑逼,即便其他条件不变,她也肯定不喜欢,于是点头。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容颜易逝,如果日后他不好看了,或者有其他比他长得更好看的人呢?”

    石邑愣住,仔细思考起来,没想多久,不耐烦甩手:“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到时候再分开呗。不是你说的吗?”

    刘据:???

    你别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当初你劝舅舅跟平阳姑姑,说他们俩的身份不需要顾虑太多,想干就干,万一哪天发现不合适再分开也成。我跟霍光也一样啊。大不了到时候他自去纳他的十八房小妾,我自去养我的十八个面首。”

    刘据:……!!!

    好一记回旋镖,正中红心,刘据竟再说不出话来。

    石邑得意扬眉:“所以啊,我想干就干,有什么不对?我才没阿姐那么容易放弃的,我想要的东西,一定竭尽全力去得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到手呢?至于得到后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适合自己,那再重新找啊。

    “你都说了,你是我们最强大的后盾。莫非你后悔了,不想给我们做后盾了?”

    刘据……刘据再一次被回旋镖扎中,彻底丧失反驳言语。

    石邑却已经起身走下看台,策马跑向前方:“霍光,你等等我,我要跟你一队,你别跑!”

    看台,刘据呆立当场,怀疑人生。

    一旁,卫长与诸邑将一切尽收眼底,无奈失笑。

    她们都有想走的路,想实现的抱负,但石邑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考量,至少现在没有,或许日后会有,也或许永远不会有。

    但那又怎样呢?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选择不同,追求的东西也不相同。没有高低之分,亦无贵贱之别。

    似她们可以,似石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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