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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有什么安排,”李译转变话题,知趣地不再继续。
他虽思想开放,但对我的性取向还是有些避之不及,仿佛这东西一提起就会传染。
“没什么安排,放你一天假,”我朝他笑。
“yes,sir!”李译立马站起来,两脚刷一下并住,挺胸抬头,朝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嬉皮笑脸地坐下来,吃完最后一个虾饺。
“去约会啊,”我不经意地问。
“什么,什么约会,师兄你说什么呢!”李译半边腮帮子鼓起,满脸惊慌。
“啊,”我看着他用生气掩饰心虚的样子,只当自己讲错话,无所谓地讲,“我讲错了。去找珊珊聊天啊。”
“嗯,”李译埋头。
假如他有狗尾巴,现在应该在晃了。
“你呢,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师母,”我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一直叫她按时体检,每次问起来都说下次,这次我陪她一起去。”
什么病都是早点发现更好。
我始终记得在殡仪馆外那种茫然的感觉,这辈子,我想晚点经历。
“那我们顺路咯,”李译讲,“今晚正好留在家里吃饭,又省去一顿饭钱。”
“要是师母知道你是为了省钱才去家里吃饭,她一定要气死了,”我指了一下他。
李译作势躲开,讲:“师母才不像你这么小气。”
“我小气?李译,我小气?”我真是气笑了,连连发问。
李译也吃完了,同我一齐起身,他照常揽着我,讲:“我的师兄最慷慨大方,下个月我生日,我刚好看中一枚领带夹。”
两个人吵吵嚷嚷一路,又是坐电车,又是爬楼梯。
来到老师家里,敲门三下,李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我看着只想笑。
门很快打开,逐渐扩大的门缝里赫然是珊珊的脸。
她看起来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见我们一脸惊喜。
其实她早就不是这个年纪。
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要不是她和李译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我一定不允许这段关系发生。
“珊珊,是谁啊,”远处传来师母的声音。
珊珊扎着高马尾,大学女生常有的发型,她转过头去呼应母亲:“是师兄!”
“他一个人吗?”师母又问。
珊珊回过头,靠着门缝,得意洋洋地看着李译,继而大喊:“还有一个来蹭饭的!”
李译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这种区别对待。
但我和珊珊都知道,他是装的。
一进门,他们两个就低声说话,转头钻入珊珊的房间,留我一个端着珊珊塞过来的果盘,站在客厅。
“阿潮,阿潮,”师母喊我,“快来看看,我新栽了一盆花。”
我放下果盘,慢慢向阳台走去。
路过巨大的鱼缸,遇过游在一片深蓝里的金鱼,路过陈旧的挂历,暗绿色的木窗棂,路过卧房,路过衣柜。师母的阳台出现在我的面前。绿莹莹的,生机勃勃的,盘盘罐罐摆满,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叶子或宽或细,绿得有浓有淡。
师母带着一副银色的眼镜,头发挽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