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055(1/2)
中秋节后,慕容澈告假一段时日,带着穆千璃以京城出发向南远行。
其实成婚后住在京城的这三个月于穆千璃而言,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煎熬。
慕容府很大,慕容南骏和林氏待她极好。
偶尔回娘家住的慕容玉也时常陪她聊天带她游玩京城。
穆千璃不知是慕容家本就是这般氛围,还是慕容澈从中说道了什么。
总之,这三个月她过得很愉快,临到要走时,她竟还有些不舍。
不过她已是和慕容澈约好趁此四处游历一番。
他们已经成婚了,慕容府往后也是她的家,他们随时都可以回来。
对于这次出行,穆千璃期待满满。
不似以往运镖是忙上忙下的匆忙,而是真正如游玩似的可以四处玩乐。
美景在眼中,爱人在身旁。
出发第一日,穆千璃就在马车内和慕容澈滔滔不绝说了一番自己的预想。
慕容澈安静听着,时不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宠溺地看着她。
当晚。
他们在驿站住下。
京城周边的驿站倒是热闹,因着四通八达,很多人都要从此处过路。
所以这里的驿站也不似其他偏远之地的驿站那般,竟在傍晚时分还有说书先生在客栈中说书讲故事。
不巧,今日讲的,竟是京城慕容家公子,远嫁遥城的故事。
“远嫁?”穆千璃愣了一下,“谁胡乱传言的,分明是我嫁给你,我又没招赘。”
慕容澈笑着替穆千璃跟前的酒杯斟满酒:“不算乱传,最初我的确想入赘穆家,是因为你不答应嘛。”
“什么我不答应,你听听这像话嘛,没有的事都被编成故事讲了,若你真的入赘,还不知会编得如何天花乱坠呢。”
这就和穆千璃最初在脑海里想象出的情况一样。
台上的说书先生讲得那叫一个离谱,几乎就没一件事是和真实沾边的。
但却是说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台下都听得很认真,连穆千璃也不由听了进去。
慕容澈举杯与她碰杯。
两人喝下一杯酒后,认真听着说书先生继续往下。
“要说这慕容公子与那位穆姑娘如何相识,便要从哪遥远的扶风镇说起了。”
穆千璃小声道:“他连扶风镇都知道呢?”
慕容澈偏头靠近她,在她耳边解释:“去年我被派往扶风镇一事在回来后便不是秘密了。”
穆千璃了然地点了点头。
可下一瞬,那说书先生忽的暧昧一笑:“慕容公子隐姓埋名住在镇上,穆姑娘偶然与其成为邻居,便对慕容公子的俊美容颜一见倾心。”
穆千璃瞪大眼,霎时反驳:“我没有!”
她虽是情绪有些激动,但到底是没敢太大声,也就仅有身旁的慕容澈一人听见。
慕容澈转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问:“没有吗?”
“当然没有。”
穆千璃否认得极快,压根没在心里细想此事。
可再看慕容澈,脸上已是挂上受伤又落寞的神情了。
穆千璃心尖一软,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羞赧地改口道:“好吧,其实有一点点。”
这是实话。
初见慕容澈时的惊艳,穆千璃至今仍还记得。
他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她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那个静谧悠闲的庭院,那个静躺在躺椅上的俊美男子。
但一见倾心也太过了吧,那会她连何为喜欢都不知道呢。
正想着,慕容澈却又低低呢喃:“哦,只有一点点啊。”
穆千璃瞪他:“别装了,别得寸进尺,就是只有一点点!”
慕容澈手背被穆千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无奈笑道:“你当真越来越不好骗了,那好吧,那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我也很满足了。”
穆千璃轻哼一声,有些得意。
自然是学聪明了不少,虽是偶尔还是会被他蛊惑,但总归不会像以前那样总是上当了。
穆千璃借此问:“那你呢?你初见我时,是什么感觉?”
慕容澈笑而不语,朝台上说书先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穆千璃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去,就听说书先生继续往下道:“慕容公子被当地地痞流氓找上门,来人八个,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慕容公子寡不敌众,这穆姑娘习得一身好功夫,英勇现身,以一敌八,将慕容公子从八个壮汉手中救下,直叫慕容公子感激不尽,崇拜不已。”
穆千璃听得嘴角直抽抽:“那几个杂碎也能算得上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还有这一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况且那时是有怜玉一同出手,怎搞得像她真的一身蛮力似的。
不过底下的听客闻言也生出疑惑。
“听闻慕容公子可是文武双全,曾还在刺客袭宫时救驾有功,怎会连区区八个地痞流氓都对付不了。”
对啊。
穆千璃古怪地看了眼慕容澈:“你分明会功夫,那时为何装得一副柔弱样躲在一旁?”
他莫不是那时候就开始套路她了?
慕容澈无辜地看着她:“我何时一副柔弱样躲在一旁了?”
“就那时啊,你被那人堵在门前要钱,你……”穆千璃张了张嘴,说到一半,话又止了去。
好像不是慕容澈躲着,而是当时她已经先入为主,慕容澈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就冲上去保护他了。
穆千璃一恼,皱着眉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慕容澈从桌下伸手牵住了她,小声道:“方才说书先生不是已经说了吗?”
穆千璃:“感激不尽,崇拜不已?”
“嗯哼。”
骗鬼呢!
穆千璃明显不信。
但慕容澈只是勾着唇角笑,没再说话。()
若要说他何时当真对她动了心,他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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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样的情绪很奇妙,悄然无声,察觉时已是情根深种。
穆千璃喝下一口酒后,问:“是不是你到处同人说我一个打八个的事情,怎连说书先生都知晓这些事。”
“怎会是我,只有凌易那种人,才会把你随手教训区区三人之事到处炫耀,你保护我的时候可多了,我不必炫耀此事。”
话是这么说,但穆千璃看慕容澈那副表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她好笑道:“你怎这么小气,都过了多久了,还在介意凌易说我为他在三个人面前出头之事啊?”
慕容澈轻哼一声,像是不屑:“我有何可介意的,他现在不会出去说此事了。”
穆千璃无语。
她记得凌易告诉她的那番话,慕容澈逼着人出去说他从五人手下英勇救他之事。
真够幼稚的。
见穆千璃不说话,慕容澈顿时皱了眉头:“怎么,他没按我说的做吗,你们这段时日每次见面他怎么说的,还拿那些陈年旧事说事吗?”
穆千璃一愣:“你怎知我近来和凌易见了面?”
“哼,不止一次,我怎不知。”
穆千璃有些尴尬也有些怔愣。
她在那时与凌易将话说开后,他们的确回到了朋友的关系。
后来穆千璃与慕容澈成婚,从抵达京城再到婚后这几月,她自是与凌易相约见过面。
的确不止一次。
穆千璃也没想瞒着此事的,但慕容澈每日都很忙碌,回到府上后又因别的事盖过,她便也没怎提起过这事。
但现在看来,她虽是没提,可慕容澈好似一次不漏地知晓得清楚。
难怪她每次和凌易见完面的夜里,慕容澈总是相较平时更为恶劣地折腾她。
好几次叫她受不住了,她也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没提见凌易一事叫慕容澈不悦了。
但每当这时候,慕容澈都会吻在她周身,一遍遍诱哄她:“千璃,说你爱我。”
连不成完整语句地说着爱,叫穆千璃也再没功夫去提旁人了。
“你偷摸查什么,你想知道你问我便是了,我也没想着要瞒你,我与凌易就是普通的朋友见面罢了,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还害得她不明所以被一阵折腾。
慕容澈却牵着她的手低声道:“正是因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所以我才不想你说。”
穆千璃:“?”
“你见他,我吃醋,但又不占理,所以你说了我也没辙,还不如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穆千璃听着这矛盾又离谱的话简直好气好笑:“又装上了?”
慕容澈皱眉:“没装,我真不乐意你见他,他觊觎你,我凭什么乐意。”
穆千璃一怔,本是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的心情不禁也正色了起来。
她
() 有些为难,自不想叫慕容澈因此而不开心。()
正犹豫着,慕容澈却开口道:“虽是不乐意,但我并没想干涉你与旁人的交际,你自会有很多朋友,但你的夫君,只我一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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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璃闻言,心尖泛起暖意,当即露了笑:“当然,只你一人。”
她毫不吝啬地向他表露心意:“我也只心悦你一人。”
自家夫君虽是有些小气,但到底是好哄的。
穆千璃如是想着。
可下一瞬,慕容澈却又道:“不过我吃那么多醋,总得讨点甜头回来,你说是吧?”
穆千璃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多想,认真地点了点头,若是不太过分,她当是该给予他必要的安全感的。
慕容澈认真盘算起来:“今日,你提起凌易的名字三次,你得补偿我三次。”
“什么三次?”穆千璃还迷茫着,甚至还顺着慕容澈的思绪回想自己当真提了三次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桌上的两杯酒便被慕容澈先后拿起迅速一饮而尽。
慕容澈牵着她起身,说书先生还在台上侃侃而谈。
穆千璃身子被拉扯进熟悉的怀抱中,脚下步子不得不跟着慕容澈往楼上客房的方向走去。
慕容澈低低地笑:“就是三次,你刚点头了,夜深了,该睡了。”
至此,穆千璃怎还能不明白何为三次。
况且,今日先提起凌易的分明是慕容澈。
按他那折腾法。
三次?!
明日还赶不赶路了!
穆千璃张嘴就要为此争辩。
可房门已是被慕容澈一手推开。
穆千璃身子被拉进屋中的同时,一片阴影压倒而来,将她抵在了门上。
到嘴边的话被以吻封缄,灼热的气息交缠涌动。
只是三次而已,他也没多要啊。
哪能再给她争辩的机会。
*
京城以南一路上风景秀丽,天气温和。
但行路过一个多月后,再远的地方便相对偏僻贫瘠。
不过穆千璃和慕容澈并不为此而苦恼,相比繁华的城池街道,他们更喜这样自由自在的自然风光。
辽阔平原上,两匹马儿并排而行。
行至一处河流边,他们就此停了下来。
穆千璃道:“看样子今日应是赶不到驿站了,夜里路不好走,不若我们就在此搭帐篷先度过一晚吧?”
慕容澈倒是不觉在帐篷里过一日有何不可,但四下看了一周,道:“此处太宽广,也不见有树木遮掩,马儿没有地方拴着不说,怕是也不太安全吧?”
“拴在石头上即可,这里人迹罕至的,能有何不安全的,若真有人来,解决了便是。”
慕容澈没再多言,夫人都这样说了,那便照做。
慕容澈担起搭帐篷的工作,穆千璃则去寻找坚固的石头栓上两匹马儿。
此
() 处紧邻河边,晚上他们还能生火吃个烤鱼。
想象很美好,两人也很快分红合作起来。
穆千璃卷起裤腿去河边抓鱼,慕容澈则去寻找干柴生火。
可没曾想,当穆千璃带着自己抓起的几条鱼返回,慕容澈也抱着一捆干柴走来。
空地上马蹄声乱起,两匹马儿在不知如何挣脱了束缚后,鸣叫两声,双双抬蹄奔走。
“我们的马!”穆千璃一惊,当即要去追马,可脚下不慎被一块石头绊住,身形不稳之时,手上一松,刚抓的鱼全数掉回河里,“我的鱼!”
慕容澈顾不得手上的柴,一把扔到地上就去追马。
可他毕竟离马儿有一段距离,即使脚下步子极快地奔了去,马儿也早已完全挣脱束缚,一溜烟跑没了影。
穆千璃和慕容澈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马儿。
穆千璃呢喃道:“怎么办,马跑了。”
慕容澈也忍不住道:“我早便说那石头不怎可靠,栓不稳的。”
穆千璃有些愧疚,但又被慕容澈的指责说得有些恼怒:“那你也没坚持阻止我啊,你刚才搭完帐篷还去检查了一遍,还说栓得可稳了。”
这话说完,穆千璃倒是有些心虚。
毕竟把马儿栓在石头上这事本也是她提议的。
但她刚这么想着,平原上忽的一阵狂风吹来。
周围的草丛被吹得沙沙作响,身后更有一道剧烈的声响引得两人霎时回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们跑来追马,离搭帐篷的地方隔了好一段距离。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将帐篷吹得摇摇欲坠。
“不好,我们的帐篷!”
穆千璃迈开腿就朝帐篷的方向跑去。
“千璃,小心!”
帐篷在她奔跑的同时,彻底被风吹起,巨大的篷布坍塌而来,引得慕容澈脸色一变下意识就上前拉住了她。
可篷布并未彻底坍塌,而是在狂风的作用下摇摆了一阵,便顺着风的方向朝远处飘去。
那个方向,是河流的方向。
哗啦一声水声——
风停了。
呼吸声也停了。
篷布落入河中,完全被打湿,压根就不能再用于今夜搭起过夜了。
而慕容澈的手还抓在穆千璃胳膊上。
穆千璃着急道:“你拉着我干什么,刚才我马上就要能抓住篷布了,现在篷布掉进河里我们今晚如何过夜。”
马跑了,帐篷飞了。
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
慕容澈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刚刚是担心篷布落下来砸到你。”
他哪能想到篷布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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