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晋江独家发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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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政府扶持的轻奢项目。

    石板小径,茶园竹林。农家乐庄园在山顶。有一间用土墙围起来的大型农舍,几座别墅坐落在正中间。

    白天视线好的时候,还能看见野兔在登山道上乱窜。

    团建的那帮高层管理人员大部分都上了年纪,白天摘果子爬山累够呛。这个点早早吃完晚饭,都在睡觉。

    他们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任航正在弄烧烤。

    陆嘉泽远远地喊他们了一声。

    夏仰看见躺在竹椅子上的女孩,喜出望外地挥开他的手,立马跑上前:“许霓,你也在啊,你毕业啦?”

    段宵扯着她后衣领,把她拉回来:“看不见这人是病源体?你抵抗力最差还跑人跟前去。”

    “……”

    他跟拎小鸡仔似的,夏仰别扭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嗨,生日快乐!我感冒了。”许霓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斜他一眼,虚弱地出声,“我前几天就结业了,想说来找你们玩,谁知道山里晚上这么冷……夏,帮我接杯热茶来。”

    段宵不爽地睨她。

    每次就会使唤他的人。

    偏偏夏仰也是个缺心眼儿的,马不停蹄就去给人倒茶了。

    许霓懒得看他那嫉妒的眼神,边上一

    ()    包纸都被自己抽完了,全是她擤鼻涕的。

    头昏昏的,脚边上还放着个煮茶的炉子。

    “你鼻涕纸能不能收一收,邋遢不邋遢啊你?”陆嘉泽嫌弃道,“脚起开,我加碳。”

    陆嘉泽和她是欢喜冤家,聚一块就得吵几句。也就是许霓今天没状态,否则战斗力一定能轰炸死他。

    任航招招手,示意这里有烤好的蔬菜和肉串。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聚会。

    都配合得默契,也了解彼此口味。

    农庄服务生推蛋糕过来那会儿,许霓戴着个口罩撑在一边的牌桌上,鼻音很重:“你们不玩牌?好没劲。”

    陆嘉泽左顾右盼,很是好奇:“大晚上农庄里哪来的鸭子在嘎嘎叫啊?”

    “陆狗你滚。”

    “听到没,还在嘎?”

    “去死。”

    “我玩我玩。”

    夏仰要起身,又被身后一道力反摁回去。

    段宵看她皱着脸,还瞪自己。他叹口气:“先切蛋糕。”

    他这种仪式感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对夏仰的那些“重要节点”好像都有一种迷之重视感。

    过生日会买蛋糕、比赛拿奖了要去吃大餐,或者买点什么庆祝……歪歪就是当初她某次理论课考试拿了年级第一才买下来的。

    夏仰敷衍地配合他,连愿望也不知道该许什么,念了一句“世界和平,大家都平安健康”的话就跑到牌桌上去了。

    她玩扑克牌也算老手,洗牌后还会花切。

    起初是段宵教的她,后来她自己爱练,比他还熟练,开扇发牌样样精通。

    他们玩的是国王游戏。

    许霓一抽到黑桃A就激动起来,再次指着陆嘉泽:“点杀!你给我磕一个。”

    陆嘉泽骂骂咧咧:“你丫是不是作弊了,怎么总抽到让我罚酒的。”

    任航夹在这辆中间,笑着倒酒:“我跟一个。”

    “我抽到‘逛三园’了!”夏仰想了下,“说出和舞台相关的词,我的词是古典舞。”

    许霓:“芭蕾。”

    任航:“探戈。”

    陆嘉泽:“夏仰。”

    许霓:“这也算啊?”

    “怎么不算?”陆嘉泽前面被她灌得高,嚷嚷道,“夏仰是不是和舞台有关?”

    “行吧。”

    段宵:“《等》。”

    几个人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夏仰举手:“是我的原创舞曲啦。到我了,孔雀舞。”

    “这是要把舞种都说一遍?伦巴。”

    “华尔兹。”

    “追光灯。”

    “《采薇》。”

    任航搓了把脸:“不是阿宵,你为什么每次都跟我们不一样?我都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采薇》是我大二迎新晚会上排练的舞,陆嘉泽你也看过的!”夏仰皱了皱鼻子,往下一轮走,“不

    过你肯定不记得了。民族舞。”

    “……”

    玩到最后,还能和她对上的只剩下段宵。

    就他们俩在这对线也挺无聊的,夏仰很快结束了这轮,玩下一轮抽牌。

    但她运气不错,寿星buff叠满,一抽抽到国王牌。

    国王牌是可以随意指定在场的一位,完成她要求的一项任务。

    一般这种都是恶搞。

    夏仰不会玩弄人,会白瞎这张王牌。

    许霓眼珠子一转,正要去支招,又被陆嘉泽拉回来,给她一个“你别添乱”的眼神。

    “快下雨了,玩完这把就算了。”夏仰撑着脸在桌上这几人那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旁边的段宵身上,“就你了。”

    段宵懒慢地往椅背那靠,睨着她:“要我做什么?”

    他手里还有一张权利牌,是免死金牌。

    取决于他要不要用。

    夏仰指了指脑袋上的乌云:“唱个歌吧。唱个应景点的,《听见下雨的声音》。”

    话刚落,雨已经在下。

    许霓捂着毯子,从身后木屋里搬出把吉他:“快点,趁雨没下大,我给你伴曲。”

    陆嘉泽拿手机放伴奏和歌词,笑嘻嘻地递过去:“来吧,满足一下我们仰妹的生日愿望。”

    任航拿着筷子敲碗,起调:“竹篱上停留着蜻蜓,玻璃瓶里插满小小森林。”

    “青春嫩绿得很鲜明,百叶窗折射的光影,

    像有着心事的一张表情。

    ……

    爱始终年轻,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外面真的在下大雨了。

    最后这个要求也不知道算不算完成。

    段宵确实唱了,他清唱情歌真对得起那副低沉清朗的好嗓子。低着狭长的黑眸,显得冷漠又多情。

    但最后也变成了大合唱。

    每个人都哼着副歌,淋着雨往屋里跑。

    许霓生着病,先回了楼上房间休息。

    夏仰帮忙收着院子里的火炉和茶具,淋湿了回屋。在木梯那被一块烘热的白色干毛巾罩住,搓了搓她湿缕缕的头发。

    段宵低着头,被打湿的额发被他往后扫,露出青隽英挺的眉骨。他个子高,肩宽腿长,把她挡住藏在这角落里似的。

    屋里的吊灯昏黄。

    两个人的影子还随着风吹进来的动静在灯下晃了晃。

    又听见陆嘉泽还在楼上的浴室里唱歌,任航在烧热牛奶,脚步声蹬蹬响,还有许霓打哈欠的声音。

    几个房间里的动静都一清二楚,可见这家民宿的隔音有多差。却也显得,他们这一隅格外幽僻。

    夏仰的头发被他搓得要炸起来了,脸也被反复揉捏。

    她腮帮鼓起,半闭着眼

    抱怨:“你轻一点啊,脸好痛。”

    他力道放轻了些,突然出声问:“摘回来的乌蔹莓是给我吃的吗?”

    “那个不是不能吃吗?”夏仰愣了下,“闻璇告诉我的。”

    段宵肩侧抵着墙壁,薄唇微动:“是不能吃。可它太漂亮了,知道不能靠近,但也总会让人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夏仰听得入神,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他手掌揉了揉,有点懵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你总记不住我的酒量。”他闲散地笑出声。低着头,一截冷白清瘦的后颈浸在夜色中,“也记不住我说过的话,没注意过我很多事情,更别说在意什么乌蔹莓。”

    “你在和我算账吗?”

    “我在确认心意。”他说,“我在确认你的心意。”

    因为前面一直是只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所以这次他要等她确定。

    夏仰脸颊微微红。

    恍然间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段宵俯低身,柔软的唇瓣抿起:“你今天好像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生气,这对我很有利。”

    “我……”她试图辩驳,“我现在没有在生气了。”

    “那你很乖,本来就没必要生气。”

    夏仰仿佛被这个温柔的夜晚蛊惑。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夏雨声,眼前又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

    从发现她的雪人夜灯之后,尽管她否认了很多东西,但他真的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只凭自己的想法来。

    没问过,没逼迫过。

    甚至不再特意提起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话题。

    夏仰踮脚,伸手摸摸他头发:“你也很乖。”

    她才这么碰了一下,段宵又往前逼近一步:“但十秒钟之后,我还是会亲你。”

    夏仰惊得顿了顿,收回手。

    “忘了?”他贴近的身体热度像是被放大无数倍,沉默又热烈:“在西山墅,你欠我的。”

    趁火打劫要来的吻。

    她讷讷开口:“没忘啊……”

    段宵又提醒一句:“别耍赖,是你来亲我。”

    “……”

    挂壁上的秒针在3秒钟后,即将绕过凌晨的12点整。

    夏仰闭上眼睛,凑到他唇上轻轻一点便准备收回。可后脑勺被一只宽大手掌握着,没让她往后推开。

    他反攻地捏着她后颈抬高了些,薄唇贴紧,囫囵道:“伸舌头。”

    一个正式的吻落了下来,软韧热滑的触感让她呼吸略急,手抓着他腰腹的衣料才阻止自己两条腿的瘫软。

    楼上的陆嘉泽在问“阿宵他们怎么还没上来”。

    夏仰在听见这一句话后,密长睫羽紧张地轻颤着扫过他鼻梁骨。怕他们下来找,她挣扎了一下。

    段宵恍若未闻般勾住她湿热的舌尖,没放开。

    他亲得好用力。

    她过生日,却是他要到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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