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含入V通知】(2/2)
因为对方开始装死了。
不论她如何询问，威逼利诱，始终都避而不答，要么就是来一句“我说了你们也不懂”，实在被逼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让方叶心拍他的丁丁去裸｜贷，一副死活不想多说的架势。
方叶心被逼得无语，断片都更严重了，同一个问题反复问了三遍自己都没发现。最后还是钟杳觉出不对，把她拖到旁边冷静一下，仔细看看她的眼睛，又有些担忧。
“他该不会是在故意拖时间吧。”她小声道，“你这症状怎么好像越来越频繁了？不会是在恶化吧？”
方叶心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正坐在椅上编头发玩的乔灯志却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自言自语：“急什么，换回去后就好了。”
方叶心哦了一声，随口应道：“那什么时候能换回去？”
“最快三个小时，最慢一晚上。”乔灯志
() 想也不想地答了句，答完却猛地一顿。
随即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惊讶，方叶心比他更惊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就这么简单？那我刚才问了你三遍你都装死？”
她看向乔灯志的目光像是在看外星人。
“不，我，我不是……”被她这么一质问，乔灯志反而支吾了起来，然而无措很快就被难以遏制的激动取代，“不，等等……不好意思这个你先别管，我就先再确认一下——”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叶心：“请问你刚才，‘听懂’我的话了，对吗？”
“什么意思？”方叶心更加迷惑，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礼貌，甚至还有点警惕，“这有什么听懂听不懂的？”
一直在讲普通话，又不是在说外语。
余光无意扫过冰箱，心中忽又一动。似是意识到什么，方叶心微微瞪大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旁边的钟杳迟疑开口，语气中带着疑惑：
“那个，海……叶心？”
她本来想叫小名，考虑到有外人在场，又生生忍住，跟着小声道：“你怎么又和他呛起来了？是因为那两串外语吗？说的到底啥啊，阿拉伯语吗？我都没听出来……”
“……”
方叶心微妙地看她一眼，默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向坐在不远处的乔灯志。
像是呼应着她的想法，后者缓缓站起来。他看上去稍稍冷静了些，只是眼角眉梢中，仍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激动。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失态了。”他对着方叶心点了点头，态度一下端正了不少，努力克制着表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次互换身体真不是我故意的。就，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病，一种一旦达成某种条件，就会强制和别人交换身体的病……我没有办法控制的，至少不能完全控制。”
“但这事从没别人知道。
“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因为，一旦涉及相关的话题，别人就没法听懂我在说什么……他们好像只能听到我在说一种很奇怪的话……我没法让他们理解，哪怕是和我身体互换过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办法。”
他说着，朝着钟杳和林苍苍扫去。方叶心跟着看去，发现果然——
明明眼前人说的东西堪称通俗易懂，他们脸上却都带着深深的迷茫。
像极了曾经坐在六级考场，却屁都听不懂的自己。
“从来没有人能听懂我对于这病的解释，从来没有。”
另一边，像是为了增强说服力般，乔灯志再次强调，语气中的欣喜愈发明显：
“除了你。”
方叶心：“……”
方叶心：“呃，所以？”
“……”乔灯志一愣，明显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
“能够完全听懂你的话，对我来说是什么很值得感恩戴德的事吗？”方叶心诚恳发问，“还是某种荣誉？还是说，因为能
够听懂()，所以我就必须和你站一边了？好像没这个说法吧？”
“比起这个?[()]?『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倒更在意另一件事……”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装在自己壳子里的乔灯志，片刻后，突然笑了一下，安抚地拍拍旁边面露担忧的钟杳，向后一靠：
“你说你能和别人互换身体，又无法向人传递真相。同时，别人在身体互换时，还会出现记忆问题……
“那岂不是说，如果你故意交换身体，用别人的身体去做坏事，那别人就永远没法说清了？”
望着对面人逐渐泛白的脸色，方叶心微微偏偏头，笑容越发明显：
“再或者——是反过来？
“乔灯志。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已经看过你的房间，也找到了你藏起来的那根断指。我知道你做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但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无论如何，基于我的观察，我相信，把那根手指剁下来的人不是你。”
方叶心说着，身体忽又前倾，半真半假地开口：
“如果你想继续藏着掖着，承担对应的风险，我无所谓。可如果你不想——不妨好好琢磨下，现在除了我，谁能帮你？”
“……”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钟杳与林苍苍对视一眼，虽都有些茫然，但默契地没有开口。
方叶心也不急，就在原地安静等着——她承认，她刚才那番话有点说谎的成分，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对方把这当成自己的机会。想让别人跳舞，总得先给一个舞台。
又不知过多久，对面的乔灯志终于深深吸了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方叶心笑了下，试探地先挑了个无关紧要的，“比如，这个失忆的机制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我这样的记忆混乱，只会出现在除你以外的人身上吗？”
“不是。”这一回，乔灯志答得倒是很快，“具体我不确定，但根据我的经验，被换进体质较差一方的人，更容易出现这种状况。我自己其实也是有过的。”
体质较差的一方……方叶心咂摸了一下这个词，一时无语。
没记错的话，她的身体可是前两天刚发过烧的。和她比起来都成了“体质较差”，这家伙的健康状况是有多糟。
“那触发交换的机制呢？”她进一步问到，“只是皮肤触碰？”
后面半句是她猜的。毕竟自打她的手指误触过对方后，指节就一直在冒绿须须。哪怕换了个身体也还在冒，方叶心实在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乔灯志当即给出否定回答：“一般不是这样的。一般要触发交换，至少得维持体表接触十分钟以上，或者其他……”
他说到这儿，自己也有些困惑，看了方叶心一眼：“只碰了一下就触发交换的，你是头一个。”
“真荣幸。”方叶心极不走心地说了句，观察着他的神色，终于抛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问题，“那昨天晚上，那个出现在楼道里的，是你吗？”
“你为什么会在哪儿？”
她说着，审视地眯了眯眼睛。
她本以为，对方大概率会又扯身体互换什么的——而不论这是不是真话，起码都是一个获得情报的机会。
不想乔灯志闻言，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又重重吐出口气。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方叶心听见他道，“梦里，我好像杀了人。”
“杀了谁？”方叶心问道。
对方深深看她一眼，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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