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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离何等聪明,哪能不明白自家母亲的意思。
那采莲才从秦家来,对自家姑娘的称呼,哪那么容易就改过来的,便是皇帝面前,也不会这般鸡蛋里挑骨头,自家母亲却偏偏要揪着不放。
说来说去,无非是有些机会就要整治整治儿媳妇而已。
更何况,他方才在小书房问得清楚,自家母亲除了重罚采莲,还特地教唆了玉容来爬床。
今日的事,若是要细论,妻子有五分不是,母亲倒有八分不是。
妻子如今怀孕辛苦,眼见着娘家来的丫头一个挨罚,一个又被教唆,心里怎么好受得了。
范离方才指桑骂槐几句,这时不由得大为悔恨,再三想想,还是忍不住扯着柳月问一声:“你们姑娘,只是为了采莲的事才气走的?”
柳月到底比春儿缺些伶俐,愣怔半晌,竟把实话漏了出来:“我听南音姐姐的意思,仿佛是她犯了错,好像是听见了不该听的事,又好像是办了不该办的差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南音姐姐也不曾说。”
范离在小书房把玉容拷问得清楚,此时一听柳月的话,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姑娘听说玉容被指使爬床,心里又气又急,只怕是赌气般地给玉容一个机会,谁知玉容这丫头顺杆子爬了上来,她主仆两个总不好当众反口收回差事,只能将错就错,把玉容派了来。
玉容那丫头也是个黑心眼厚脸皮,半真半假,竟把事情说成是主子的意思,他若是个寻常男人,只怕要顺水推舟应了,偏生他不是。
也幸好他不是个寻常人,否则今日,好端端的小两口,便要为着一个丫头分崩离析了。
至于后头她气得回家,只怕是误以为自己在那小书房已经成了事。
范离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南音那丫头说听见不该听的事,只怕是说这个。
虽然南音窥视主子也是罪过,可到底是为了那姑娘,范离这时哪气得起来。
寻常人若是见一个年轻爷们儿和丫头关着门许久不出,只怕也要乱想。
早知道,他便不该关着门和那个玉容废话许多,该把那丫头拎到大太阳下罚跪,亦或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对质个清楚。
范离知道这事上秦芬也有不是,可他怎么也责备不起来,想着那姑娘瘦成一把骨头的身子,他就恨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到,明知道她孕中多思,怎么就不能替她想想周全呢?
望望外头天色已黑,范离只能用力叹口气,对着柳月吩咐一句,“你下去吧,叫人给有贵传个话,明儿一早备着出门。”
他哪怕再心急,总不好大晚上跑到秦家去拍门,那也太惹非议了些。
秦家倒是不在意的,可宫里那位笑面虎近来心里不痛快,只怕要为这事发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这个当口,范离固然是坐立不安,秦芬也是满肚子心事。
她才一出范府门,就已后悔了,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张旗鼓地说了秦家有事,怎么能到门口又回去。
更何况,范离和那玉容在小书房关着门胡天胡地,她秦芬就是在把那男人放心里,也决不能丢了尊严不要。
想到范离和玉容不知这时是如何颠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