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当年旧事 月城：总之，加训！……(2/2)
比起当年，现在的名嘉真佑要更加成熟一些。他想，他不会再因为失败而方寸大乱了。
而且这一次，月城警官并不在现场。
“但我并不是想要报复月城警官和特对部，”名嘉真佑按着自己的肩膀，笑着想，“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我会想办法救那些警察的。”
虽然，他不会救下全部——他会尽力的，但是总有一些人，他来不及救，这很正常。
月城警官也会理解他，感激他吧？
这么多年，月城警官已经是第四课的管理官。他对同伴们的在意只会有增无减，失去同伴的痛苦，只会比当年更重。
痛苦越重，感激越深。
名嘉真佑敲了敲窗沿，扭头看向身后等着他指示的那名泥惨会高层。
“‘灰’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排了几辆车，装载一部分货物先行离开，希望通过这种方法，能够把第四课那些人引开，”那名高层恭敬道，但是眉宇间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不过，只靠这几辆车，不一定能拖住那些警察多久，第四课的反应一向迅速……根据估算，我们的其他货物不一定来得及转移走。”
“没关系，只要能拖住十分钟就够用了。”名嘉真佑微笑道，语调安抚，“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笑话，他可不是真的来替泥惨会解决难题的。
泥惨会只是他用来实施计划的工具。
根据他的要求，那些车上装着的，都是易燃易爆的货物。
而这些泥惨会的人所不知道的是，那几辆小型货车上，已经安装好了小型的引/爆/器。这几枚引/爆/器很不起眼，功能也很简单，威力不算太大，但是足够引燃车上的易/爆/品。
只需要这一点爆炸的火光，就可以引起连锁反应，最后炸出一片能把黑夜映亮成白昼的烟火。
当年没能成功的计划，就用今夜来重现吧。
他不需要拖住特对部更久，因为只需要不到十分钟，他就可以让第四课的行动队员们无暇他顾。
这几枚引/爆/器只需要简单的遥控和定时就可以。名嘉真佑会找准时机，按下随身携带的遥控装置，并且在倒计时走完之前及时出现，挽救一部分警察，就可以完成这个简单粗暴的计划。
至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名嘉真佑已经安排好了人选，当然是泥惨会——完美的背锅对象。
如果泥惨会不行，还有他专门算计过来的“蓝”。名嘉真佑很乐意给对方多找一点麻烦。
如果自己在月城警官面前把责任都推给“蓝”，难道那个冷漠无情的疯子还能找到月城警官辩驳吗？
名嘉真佑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当然，名嘉真佑没有打算把这个计划告诉泥惨会。泥惨会看起来嚣张，但缺少和特对部正面对抗的勇气。
用爆/炸/物暗杀多名官方警察，这是除了组织以外，没什么人敢堂而皇之去做的事。
而且，如果说出了真相，那些负责开车的泥惨会的成员，还如何敢驾驶着那些小型货车上路、替他送死呢？毕竟在爆炸发生时，司机可是最先死去的人。
计划不算非常复杂，但是越简单的安排，有时候反而越有效。名嘉真佑利用泥惨会没有负罪感，反正泥惨会的这些成员，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这个计划如果只有自己欣赏，如衣锦夜行，未免可惜。
“你觉得怎么样，系统？”名嘉真佑忽然问。
系统半晌无言，片刻后，才回答。
【系统：非要这么做吗？你怎么解释你在这里？你确定月城林不会怀疑你？】
名嘉真佑笑道：“这很好解释。我是一个侦探，意外查到了一些秘密，于是深入危险之地努力取得证据，并及时向特对部举报——我来这里之前，可是向特对部报备过的。”
“而且月城警官给我打了电话，他应该已经从云居警官那里知道，我在这里，而且遇到了危险。”
“所以，我会在这里出现，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他是勇于搜集线索的侦探，是努力救下第四课的好心人，和“幕后黑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波本也在这里，不是吗？”名嘉真佑把玩着手里的枪，“他可以成为‘目击者’，看到我为了救人付出的努力。”
【系统：可凡所为，必留痕。】
系统一瞬间想了很多。
你能保证永远不被发现真相吗？
还是说，你只是想看月城林发现真相以后，依旧会对你不忍，无法下手的挣扎？
哪怕明知道月城林会为此而痛苦，但依旧选择了这样的做法。就像明知道月城林伤势未愈，还故意打出电话，只是想看对方的担忧。
是为了证明什么？证明自己在月城林心中的地位？想要获得更多的关注？
还是说，只是享受这种行走在危险边缘、欺骗所有人的快感？
系统想了很多，但它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在规则中，它不能对参赛者的举动做出评判，也不能在没有违规的情况下强行阻止，更不能把一个参赛者的事，透露给其他人。
所以，它不能阻止名嘉真佑，也不能把这些计划告诉月城林。
系统沉默下来。
名嘉真佑笑了笑，没有继续和系统对话。他看了一眼那几辆已经驶出一段距离的小型货车，对负责接待自己的泥惨会高层说道：“现在立刻，其余的货物立刻转移。”
听了名嘉真佑的话，这位泥惨会高层不疑有他，点头道：“明白，一切听从‘灰’先生的吩咐。剩下的货物我们已经在装车，马上就可以转移。”
“好。”名嘉真佑点点头，说道，“你们按照我给的地图走，能绕开大部分检查。剩下的关卡，相信以你们泥惨会的人脉也可以解决。”
名嘉真佑想了想，又说道：“动作快些。对了，货物虽然运走，但这座宅邸必须放弃，棉贯会长不会舍不得吧？”
泥惨会这位高层苦笑一声：“会长已经料到这个了，让我们把贵重物品一并带走。”
名嘉真佑“嗯”了一声：“走吧。我们现在也要撤离了。”
泥惨会高层连忙道：“我马上去安排车。”
那名泥惨会的高层转身打算出门，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眼睛睁大，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血洞，血液喷洒出来。下一秒，他栽倒在地，没有了气息。
在他身后，名嘉真佑放下枪，露出一个冷笑。
名嘉真佑走上前，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人。这人一只僵硬的手还插在衣兜里，似乎打算抽出什么东西来——兜里是一把枪。
“也打算开枪灭口吗？泥惨会的手段一点进步都没有……我先下手为强也不算过分吧？”
名嘉真佑轻轻笑了笑，低头检查了一下这人周身，确认没有留下自己的什么痕迹。
在泥惨会里，唯一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就是面前的这具死尸。而泥惨会会长棉贯辰三，也是通过这个高层和他远程交流的。
这个人一死，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泥惨会做过什么。神秘的“灰”依旧杳无踪迹、不知身份，好像一个幽灵，策划了一起神秘案件，又飘然远去。
名嘉真佑很满意。
从现在开始，他只是一名潜入这里，搜集证据的侦探。
名嘉真佑把头发揉乱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一点。然后他跨过地上的尸体，出门下楼。
他现在要往预订的地点去。那几辆小型货车会按照他计划的路线绕行，他只需要去其中一个预订好的地点等待，距离不远。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还要顺手解决两个小麻烦。
名嘉真佑一边下楼，一边拿出手机，点开这栋宅子的监控录像。监控权限当然是棉贯辰三开放给他的，名嘉真佑好笑地想，大约是觉得反正事后会把他灭口，所以无所谓了吧。
棉贯辰三应该想不到，被灭口的是泥惨会自己。
很快，名嘉真佑发现，好几个监控画面已经成了黑屏，应该是已经被破坏了。
是“蓝”还是波本做的？倒是谨慎。名嘉真佑不觉得意外，继续查找其他监控画面。突然，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人在这里啊，找到了。”
名嘉真佑路过楼梯拐角的窗户，在窗前停下脚步。
一个不起眼的监控画面里，能看到一截黑色衣摆。那人藏的很小心，但还是露出了马脚。
名嘉真佑笑了一声。
是“蓝”么？至于那个代号苏玳的小老鼠，恐怕没有一路精准破坏监控画面的本事，根本不在名嘉真佑的考虑范围内。
名嘉真佑放大画面查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这个监控的位置，是在——
名嘉真佑一瞬间反应过来，猛地弯腰，躲在窗下！
“嘭”地一声，子弹从窗外袭来，击中了上方的墙壁，留下一个坑洞，还有一缕未散的硝烟。
“……”
狙击？
是“蓝”做的？
至于苏玳，名嘉真佑没有考虑。那个小老鼠的水平名嘉真佑很清楚，只怕根本没有力气端起狙击枪。
名嘉真佑深吸一口气。
他上次见到那个银发的男人，对方用的是一柄锋利的长刀。他至今想起那把刀，都会不由自主地畏惧、幻痛。
看起来，不仅是刀，对方也会狙击。
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差一点，就被对方反将一军。
不过，狙击技术倒不算多好。这一枪的准头一般，名嘉真佑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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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在名嘉真佑看不到的角落，银发青年面无表情，鼓励了面前的少年一句。
而他面前，绿眸少年持枪的手微微颤抖。
不敢置信！
他！刚才！打出了第一枪真实的狙击！
他也能实战打狙了！
虽然狙击枪是身边这个人的，虽然动作是身边的人帮忙摆的，虽然每一步都是对方指示，虽然呼吸频率都是对方在引导，虽然他还是成功的打偏了，虽然自己枪伤的部位还在疼，虽然后坐力震得他浑身发麻并且再次确信了自己的体质和能力真的不适合当狙击手，但是——
这可是他第一次成功实战打狙！而不是在游戏或者训练场里。
而且身后指导的大佬也亲口说了，“很好”！
多高的赞誉！
这一刻，苏玳非常感动。但是一边感动，他一边惶恐。
“我真的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吗？”
苏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对方扔给自己的。
他需要伪装成对方的样子，帮助对方干扰此刻宅邸里那个未知的对手。
苏玳有点心虚，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对方。
对方依旧是平静的神色，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映着飘落的无边细雪，整个人仿佛要融入这雾一般的白；又好像是藏锋的刀刃，若有谁试图碰触，就要做好被割伤的准备。
“没问题，不需要命中，能造成一些干扰就可以。对方手里只有手/枪，射程有限，不用太担心。记住打两枪必须更换隐蔽地点，注意监控和泥惨会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忙乱，应该暂时顾不上你。”
“能坚持三分钟就可以。不过如果你觉得做不到，也不勉强，”银发青年淡淡说道，“保护自己安全为主。”
三分钟。
苏玳深吸一口气。
他……他可以的吧？
当年苏玳毫不犹豫选择了黑方，不能说没有被黑方的潇洒帅气吸引到。虽然现在想想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打狙这种事，他还是很想尝试一下的！
难得的机会，不需要命中，只需要帮忙拖延。他虽然能力一般，但是，他也是……也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来证明自己的。
绿眼睛的少年抿紧嘴唇，最后咬牙道：“可以！”
银发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苏玳睁大眼睛。
“发现危险的话，就赶紧离开。”银发青年说道，“去找你的队友。”
苏玳：“嗯，我记住……呃……”
等等，对方知道他有队友？他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吗？苏玳呆呆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
对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很明显。不过，我觉得你不是很适合组织。”
苏玳：“……”暴露的彻彻底底。
好吧，同为穿越者，懂得都懂。
说不定面前这位也是个黑方人呢……毕竟蓝看起来就很厉害，而且都上特对部的黑名单了，感觉像是红方对立面的人设，苏玳有理有据地想。
“我先走了。”银发青年说道，“三分钟后，立刻离开，那时里面那个人应该顾不上你。”
“好。你要去做什么？”苏玳还是没忍住，问道。
银发青年思索了一番，最后回答道：“去找特对部麻烦。”
苏玳：“……？”
银发青年面无表情：“不满意他们起的代号。”
苏玳：“……啊？”
银发青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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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细雪飘落，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又化开，形成一滴滴小水珠。
天真冷……月城林翻墙出了棉贯辰三宅邸，来去自如的好像在进出自家院子。
他走在风雪里，心想，回去不会感冒吧？
那孩子最多能拖住名嘉真佑两三分钟。不论如何，名嘉真佑虽然有时候想法让月城林难以理解，但是他并不好对付。
月城林叹了口气，手/枪上膛——这把枪也是他在泥惨会成员身上顺手拿来的。至于他自己的配枪，这种情况下使用，很容易查到他身上。
【系统：……你真要去找第四课麻烦？】
“对。”月城林面无表情，谨记高冷人设。
当然，不满意代号只是他随口胡扯的理由。
【系统：……】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通知他们小心，毕竟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在现场，不该知道这边的状况。所以出此下策……”
虽然月城林还没有完全清楚名嘉真佑的打算，但是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比起零——虽然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名嘉真佑更打算对第四课动手。”月城林说道，“不论他设计了什么计划，反正只要不跟着他走，可以远离危险源。”
系统略感欣慰。虽然它不能说出名嘉真佑的事，但是还好月城本身就反应很快，可以做出应对。
【系统：所以，找麻烦的意思是……？】
“就是这样。”月城林猛地举起枪。
“砰”的一声，子弹划过黑暗。
【系统：直接开枪啊？！】
月城林毫不恋战，及时闪身，躲到掩体后面。
下一秒，几声低沉的枪响，子弹击中他身后的掩体。
“放心，不会伤到他们的……嘶。”月城林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刚刚动作比较快，不幸扯到了腰部的伤口。
【系统：……】
【系统：我不知道你回去会不会感冒，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伤一定会加重。】
【系统：如果伤口撕裂，回去自己想办法和你家好邻居解释吧。】
月城林：“……”
月城林悲伤地闭了一下眼。
月城林一边叹气，一边借着夜色遮挡，快速转移到旁边一棵大树后面：“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危险举动……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看到我了。怎么说，我这个易容好歹也在特对部通缉名单榜上有名——我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必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不论原本打算做什么，现在肯定都会三思而后行。”
系统半晌无言。
……不知道是不得不躲避自家下属们通缉、身上还有伤的月城林更倒霉一点，还是被自家管理官折腾的第四课行动组们更倒霉一点。
“他们更倒霉，”月城林冷笑一声，“这次算作实战演练。”
“要是今天表现不好，回去继续加训。”月城林冷酷无情，“就刚才追击我那最后一枪，反应太慢，而且准头太差，回去看看是谁打的。”
【系统：……那要是表现的好？】
“指能开枪射中我？”月城林扯了扯嘴角，“那还用说，回去加训。”
【系统：……】逃不过加训了吗？！
月城林心里默默吐槽了两句，然后又叹气了一声。
【系统：怎么了？】
月城林揉揉眉心：“感觉我这个身份，算是拉到第四课的仇恨，洗不掉了。”
月城林开始发散思维：“他们回去以后不会找我告状吧？不会还需要我安慰吧？嗯，感觉不会吧？”
“不会我在通缉名单上的排名还要继续提高吧？”月城林扯了一下嘴角，“然后让我带队抓我自己？”
【系统：……咳，应该暂时还不需要想的那么长远。】
【系统：实在不行，你掉一下马？】
在系统看来，月城林的马甲就算掉了也没什么关系——以第四课对自家管理官的崇拜程度，只会觉得管理官必有深意，做什么都是对的。
月城林沉思：“你说得对。如果是在危急时刻不得这么做的话，我应该也顾不上什么易容、什么身份。但是……”
【系统：但是？】
月城林断然道：“但是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可能！”
月城林咬牙：“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