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君的替嫁皇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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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如沉潭,情绪只有戏谑轻蔑:“皇后和小叔子兄友弟恭,又是朕的皇后,替小叔子受了这福气,正是名正言顺,皇后,你说对吗?”

    楚秾顿时明白这是暴君在羞辱他。

    羞辱他替嫁,永远比不上正主。

    且不说这酒里不干不净,而且这是楚秋不愿喝的,随手就给了他。

    犹如皇后位,楚秋不要才落到他头上,那么楚秋不要的任何东西,他都要受着,他不过是个替嫁的替代品。

    楚秾移开目光,扫了眼高位下的跪着的人,然而他们无一人言语。

    没有人替他说话,即使他是皇后,即使里面有人分明知道这酒里面有什么。

    那么这杯酒他不喝也得喝了。

    “那臣妾多谢陛下恩典。”楚秾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下去,被烈酒辣得双颊发烫,眼眶立刻湿润了。

    “皇后贤德!”有人称赞。

    “多谢兄长。”楚秋出声感激,然而目光却斜睨着高台上的楚秾,得意地勾了唇角。

    楚秾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死都得替他而死。

    楼阙这才作罢,挥了挥手,让台下人回座位,楼宇扶着跌跌撞撞地楚秋回座位,然而目光却盯着楚秾难以挪开。

    太漂亮了。

    远比楚秋漂亮不知凡几,像是神仙下凡却沾了七情六欲一般。

    他心中悔意浓重,如果进宫的是楚秋,那么他和楚秾现在也是新婚夫夫,高位上的绝色男人就应当是他的妻。

    当初怎么就退婚,逼他替嫁了呢?

    他还在看着高台,楚秋略有所察,推了推他的胸膛,将他推回了神。

    楚秾酒意上头,浑身酸又累,大脑发昏,整个人被裹得难受,疯狂地想要逃脱束缚,他见宴席到了结尾,向暴君请了命,自己回了寝宫,一回去就摒退了宫人,自己一边走一边拆玉冠脱衣服,零零碎碎地脱了一地。

    忽然脚步踩着力道,十分悄然地踏入寝宫中,男人脚步健稳,每一步都带着警惕的杀意,觞业伸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一步步逼近已然酣醉得凌乱的少年。

    一个时辰之前,楼阙命觞业亲自守在青镜殿,一为察看楚秾和晋王右相府的联系,二为保护他的安全。

    觞业清楚知道,楼阙对楚秾极为特殊。

    能杀能灭,却偏偏一直借着兵符的事护着他。

    这才见了两面,就已经如此,那么往后又会怎么对待这位替嫁皇后?

    楼阙不能和右相府的人沾染。

    他自小被楼阙培养成影卫,和楼阙一同长大,愚忠至死,主子不能理智对待的事,他必须替主子动手,即使因此身死也在所不惜。

    匕首缓缓抽出,下一刻就要露出寒光,距离皇后还剩下几步之遥。

    楚秾浑然不觉有人靠近,他现在腰酸腿痛,整个世界都在打转,自己又被脚下的衣物绊住差点跌倒,却下一刻被人扶住,他抬眼望去,迷迷糊糊地看不清人,下意识地搭了觞业的肩头,眼睛眯起,似睁未睁,未见清明,脸颊发红得比姑娘点了胭脂还要好看,他笑开,眼睫毛弯成两轮黑月牙,他轻轻说道:“谢谢啊。”

    匕首上的手突然一松,匕首寒光退回到鞘中,酒气浮开,暗香流转,觞业晃了心神,瞬间泄了气。

    “你帮我扶过去,好不好?我身上好累。”楚秾说话都觉得累,想睡觉想得红了眼睛,声音略微带上哭腔说:“我想睡会。”

    “嗯。”觞业浑身紧绷拘束着,扶着楚秾摸到了床边,楚秾松开他,他就站在原地再不敢乱动。

    楚秾摸着床就躺了上去,自己还摸着被子盖好,脸上一片绯红,睡得安静,觞业思绪混乱,眼神一下复杂起来,懊恼地闭了闭眼,摸着匕首退出了寝宫。

    ……

    楚秾醉了酒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一阵湿意舔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接近破晓,有了些微的光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定了好一会才看见眼前站立的敢敢在摇着尾巴看他,口中还叼着什么东西似的。

    “敢敢啊?你怎么来了?”楚秾捞起敢敢,抱住他,他问:“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们不嘎蛋蛋了,你不要乱跑,好不好?”

    “……”敢敢本来还想生气,可是看见楚秾身心疲惫,又想到楚秾天天在寝宫中以泪洗面,他心软了,摇了摇尾巴。

    行吧,原谅你了。

    “你刚刚叼着什么?”楚秾问:“是给我的吗?”

    明春花。给你的。

    他挑的最好看的一朵。

    敢敢把明春花放在楚秾床头,跳下床,恶狠狠地踩了踩那株在在散落的衣物间的仿明春。

    蠢,这就是一破苗。

    他拿的这个才是。

    拿去。

    “谢谢,等我起床了我就种起来……”楚秾轻轻说了一声。

    不能种,以后都得现吃。

    点一次两生香就吃一株。

    不久前喝了华曼之毒,现在必须吃一株。

    敢敢躁动起来,楚秾按不住他,他又好困好累,不满地哼了声:“我身上好累,你让我再睡一觉,我腿和腰都好酸的,我走了好多路……”

    敢敢瞬间不动了,被楚秾抱着,安稳得很。

    不吃就不吃吧,大不了他再去取。

    楚秾没有人闹他了,阖目就睡了过去,身上被子不盖好,有些部位发凉。

    敢敢从他怀里拖出来,下一刻骨骼胀大的清脆裂声在空气中回响,霎时间,一只小犬赫然变大成一只和人一样高的黑狼,眼眸发绿,一身腱子肉线条流畅,几乎下一刻就可以闪扑而去扑杀敌人。

    然而他却轻步踏上床榻,围着醉酒的人转了几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人圈进自己身躯的圈里,他的体温烘热,给怀里的人充足的热度,尾巴轻轻地拱到楚秾的腿脚中,给他暖脚。

    后背的伤口隐约撕裂,他动弹了两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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