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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瞬,那双眼睛又被温柔覆盖:“我想我那时候对你的感情压抑得太久,已经有些扭曲了,再继续下去,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江杳:“于是你就不声不响出国了?”
段逐弦“嗯”了一声。
无论他做何努力,心底那股隐隐的,占据江杳的欲望,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和江杳有关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挖出他胸腔的火种,任何碰撞都能催生出火花,一点一点,烧得他心脏疼痛不堪。
直到有一次,他一觉醒来,愕然回忆起方才的梦境,在梦里,他把江杳关进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房间里。
所以,他选择再次逃避,去到更远的地方。
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彻底的一次逃避。
在国外的那几年很恍惚,日复一日,复制粘贴,仿佛陷入了一场很长的、只有每晚强制入睡后,才能稍稍中断的噩梦。
他按部就班地进修学业,炒股,开公司练手,积累资金和人脉,接手华延在北美的产业,固定每周去看心理医生。
直到噩梦醒来的那一天,他终于抛下冠冕堂皇的克制和道德感,毫不犹豫地坐上飞机,穿过蔓生的记忆,穿过沸腾的爱意,穿过一万公里的煎熬和地平线,去见他放不下的那个人。
不管对方有多不想见到他。
这些是他的伤疤,现在一点一点揭开给江杳看,明明痛的人是他,江杳却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整个人仿佛一碰即碎。
当江杳把额头磕到段逐弦肩膀上的时候,段逐弦柔声问:“是不是不想听了?”
江杳埋着脸,摇摇头。
他不是不想听了,是不敢听了
因为会痛,会呼吸困难。
段逐弦多傲气的一个人啊,为了喜欢他,把自己折腾成,哪怕他作为另一个主角毫无知觉。
“没事,都过去了。”段逐弦抬手,捏了捏江杳的后颈,“我们江总不会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吧?”
段逐弦想缓和江杳的情绪,故意逗他,以往每次都能成功,但破天荒的,江杳这次没有上钩。
他闷声道:“是啊,我就是心疼你,就是为你感到不值当,要不是今天听你说这些,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怕事,承受能力这么差。”
他本来是想安慰段逐弦的,结果到头来,又变成了段逐弦哄他。
段逐弦就不能给他个机会么?
他抬头望向段逐弦:“你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告诉你我喜欢沈棠的事情,破坏了你的心情,是我不对,所以现在你可以向我提一个生日愿望,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他说得郑重其事,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弥补段逐弦。
段逐弦看了眼卧室里收了一半的行李箱,重新把江杳揽入怀中。
这是一个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有些颤抖的拥抱。
半晌,唇落在他耳边:“杳杳,这辈子都不要再提离婚了,好吗?”
江杳回抱住段逐弦:“废话,我才不跟你离婚,能不能不要浪费生日愿望?给我重新许愿!”
段逐弦“嗯”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江杳等了片刻,忽然感觉后颈传来一点细微的温热。
许久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