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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根手指力量不变,另一根则卸掉力气:“高低胜负一旦分晓,两人间也便失去了弹性。”
显然,我的家庭过早出现了这种分晓,在我收了劲的情况下。
我拒绝崔焰,选择了韩多恢,有条约和利益做背书的关系对我来说更好维持与把控。然而我和韩多恢不如预想的走得长远,韩多恢投入了远超预估的感情,他还只想要感情作为回报,不接受我认为划算的等价物,我爱莫能助,他便歇斯底里地对我发起清算。
我曾设想过倘若当初和我结婚的人是崔焰,一个不驯不屈,飞扬霸道的丈夫,我们的现状又将如何。
左想右想都不合适,第三种想法冒了出来:这个婚是非结不可吗?我未尝不能当个不婚主义者。
……
丈夫和情人不断呼唤着我,我从遐想被拉回到现实。
“我……”我周身冷汗直冒,四肢发软,肚子里像有把钝重的刀揪扯着内脏往下坠,往下坠。
腿间毫无防备地湿了大片,有东西从下面涔涔不断地流出来。
“我……”我站不住,往后一栽,手吊着韩老头的胳膊,身子则挫倒在宋楚怀里。“太精彩了,有人申请出战。”
韩老头听了直瞪眼:“说人话!”
“我要生了。”
产房。
医生扶了扶眼镜:“孩子父亲是哪位?”
通常情况下,孕者分娩要有另一半的信息素陪伴催导。
可我不属于通常情况。
韩多恢和崔焰各伸出个足尖捺向产床,鼻青脸肿地泛出窘色。
我指了指崔焰:“孩子是他的。”
医生张口定下陪产人前,我手指划过崔焰,点住了韩多恢:“现在的标记是他的。”
那医生将我们三人一一端详了个遍,两眼满是对生物奥妙的困惑。
“行,你们两个都留下。”
第19章
天崩地裂的绞痛没有马上到来,起初一切太平,宫缩前的两小时我断断续续还吃下不少食物。嘴里虽吃个不停,心里却不踏实,仿佛有敌军在门外攻城,只因城门上的军事设备十分稳固而一时攻不进来。
等到咖啡一端上手,门忽而被撞破了。
滚落的马克杯中的咖啡泼了崔焰一身,韩多恢袖子上也溅了几滴。
韩多恢对我怨恨不已,但到了此时,也唯有软化下来,伏在枕边,用残留着血腥味的嘴亲掉冷汗,指甲劈开的手指拨开黏在额头的碎发,还把手送进嘴里来让我咬。
讨好够了,他低下声小心翼翼地问我:“你那个部位的毛是谁剃的?”
术前备皮,却发现下身早已清理过了。
我瞪他一眼,这一瞪由于痛楚而变得格外凶狠:“我把眼睛摘下来安在肚子下看着剃的。”
他愣了下,旋即把刚挨的瞪传递给了崔焰。
此时的崔焰正极为不雅地站在我分开的双腿间,用接生护士听了都发笑的措辞恳请孩子赶紧出来。
随着对痛的忍耐趋近极限,我开始越来越响地哀吟,手指直抠进韩多恢肉里。
韩多恢一根一根揉捏我痉挛的手指时还很耐心,信息素也柔和得如同细雪中的松柏,可当他看向那庞大而抽搐的肚子时,目光陡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