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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谢谢你来看我。”
颜真谊站在车外对着那人道谢,那人碍着贺越在场刚想说什么时,贺越下车直接把颜真谊抱了进去。
“我连再见都还没说,你有没有礼貌?”
雪地泥泞贺越开得很慢,他听见颜真谊说起刚才那个人是以前的同学,“你也见过,高三毕业的时候你还帮我们拍过照片。”
颜真谊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一晃而过的照片他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照片里是穿着校服的颜真谊,没有怎么变,笑得很好看。
这位路人甲看见新闻后从临市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来见颜真谊,那份维持了许多年的爱慕从未说出口,因为颜真谊属于舞台和聚光灯,而他最好的位置是在台下。
如今情况好像又不同,受伤的人该有一个温暖明亮的居所,他想他可以给。
“贺越,我结婚的话你想坐哪桌?”
车里安静了几秒,贺越想起他上次说会找个人结婚原来不是随便说说。
颜真谊的婚礼?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会去。”
因这一句话他们在车内幼稚地争执起来。
“那为什么我非得来你的婚礼?”
“我只是问一下,出于礼貌。”
“哦,所以上次把我扔床上玩半天也是出于礼貌?”
对于这个玩半天其实有些歧义,贺越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上床。”
颜真谊啪啪啪在车内鼓起掌,“哦我忘了…也对,是我不要脸。”
“颜真谊,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越想真要论起来,自己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颜真谊哪来的怨气,贺越将车内的电台声音调低让他畅所欲言,从他的爷爷到他的父亲,最后轮到他。
他听见颜真谊骂他说他不是失忆了,是脑子坏了。
贺越全盘接收,最后在沉默中问了一句,“说完了?”
他本来就脑子坏了,被车撞坏的。
颜真谊听后忍不住笑。
车停在楼下,贺越像是要下车送他,颜真谊的手阻止了他松开保险带的动作。他收起了笑容,声音闷闷的。
“贺越,你在可怜我吗?”
自从医院回来后,贺越便阴魂不散。
“如果你只是同情心泛滥喜欢照顾残疾人,那你最好去做义工少围着我转。”
覆在身上的那只手很冷。
贺越看着他泛红的指尖,他漂亮的却没有生机的脸庞。
从第一次见面,他们便没有任何平静的时刻,哪怕是脱光衣服的暂且相拥也像是各怀鬼胎,毫无温存。
他想起第二次在家中的会面,颜真谊当时跪在地毯上毫无尊严地替他口交,他是有性瘾吗?还是天生放荡?
不是的,贺越记得他的脸,一张绝望的不甘的脸。
他给过他很多次机会,因为颜真谊眼中总有话要说,可他从不说。
“颜真谊,我应该结婚吗?”
贺越反手握住他,看到颜真谊瞳孔中闪过的一丝慌乱。
如果不该,他总会得到一个解释。一个他想要的解释。
车灯照着雪地上一深一浅的脚印,贺越拿出手机,这个时间是放电视剧的时候,估计颜真谊回去后会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