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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暴雨过境,黑云压城,他当即因谭马而千疮百孔。
所谓人各有命,在谢良平理解范畴不过是情欲满盈,纠缠不休。难能可贵的是他愿意被谭马珍视,他也想付出同等,甚至二倍二十倍的爱意,去浇灌这颗极其危险美丽的小花种。
目光如炬,谢良平不想儿子看痴,出声说:“驹儿,放一段广播来听。”
谭马噢一声,跳下椅子去拿收音机。
按钮旋开,调台一二,兹拉兹拉的频率声逐渐清晰,貌似是一条天气预报,温婉可人的女声贴心提醒广大市民,近来梅雨季节多发降雨,全球将小幅度降温,请大家及时添衣,出门备伞,以免淋雨着凉。
温和的协奏曲声中,女主播继续下一条新闻,讲述高考在即,众多莘莘学子凌晨挑灯夜读,图书馆因此助力学子延时开放,提前预祝各位取得优异成绩,榜上提名。
谭马伸个懒腰,不乐意听:“爸爸,你晚上准备做什么大餐?”
超市新买的车厘子和水蜜桃,他随手捏一颗去了蒂,倚着大理石流水台吃。通红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在白卫衣上落下一串朱红,谢良平转眼瞧见,不忍叹气,“偷嘴吃的馋猫,衣服上不是颜料就是水果汁,给你找保姆也不要,爸爸还没问,在小房子里怎么洗衣裳?”
“手洗啊,”谭马拿起桃儿,朝空中一扔,顺手接住卡在大拇指指腹和中指之间削皮,“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才不搞特殊。”
牛排下入融化的黄油之中,油脂轻微迸溅,黑胡椒香气溢出四周,刺啦一声。
谢良平娴熟翻动,摁下几分任它贴合铁板,随口道:“我记得徐玫不会洗衣裳,你小时候来家里,所有小衣服都脏兮兮的,没一个干净,她这个当母亲的心粗到挑肮脏程度给你换衣服,哪个脏的不狠就再穿两天,当时保姆都看不下去,把你的小衣服全拿去洗了个干净。”
“有吗,”谭马不记得,“我只记得你给我洗围嘴,漏奶在上头。”
“现在驹儿大了,自己的衣服都能手洗,用不着爸爸再伺候,是不是?”谢良平笑了,云淡风轻开玩笑。
谭马跳上台子坐着,低头咬嫩桃,顺便看锅里的牛排。
他印象中没见过谢良平做饭,可能也有,但太小了,记忆久远,现在想不起来那场景。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谭马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问谢良平,“爸爸你知道吗?”
谢良平双手撑台,思索一番,说:“你小时候喜欢吃大理的饵块和乳扇,爸爸印象最深那次就是带你去云南出公差,最后一天在古城修闲逛,问你有没有想带回来的东西,本以为你喜欢洱海和石钟山石窟,结果你啃着一个乳扇,奶里奶气讲爸爸我能带一吨这个和饵块走吗,当时把人家老板逗得,还以为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他讲的谭马根本没印象,听故事似的,还挺好奇:“是我小时候吗?那时候我几岁?徐玫呢?徐玫去哪儿啦?”
“六岁。”谢良平握将牛排翻面,淋上秘制酱汁,“那时候你六岁零三个月,徐玫当时在桂林和一个地产老板谈恋爱,你还收到了她发来的特产糖。”
“我吃了吗?”谭马问。
“没有。”谢良平说,“你从小就不粘徐玫,她给的什么都不要,有次她来家里看你,给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