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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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上下,即便是交尾的顶峰,陌奚也从不曾绞疼她。

    不等她回首察看,就被控住后颈。

    陌奚抽手,压着她的后脑,急迫地吻上了茯芍。

    茯芍瞳孔微缩,唇瓣刚一张开,便尝到了醇美的蜜液。

    向来限制她吃蛇毒的陌奚竟突然主动喂她,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顾不得其他,立即反客为主捧住陌奚两颊,手指熟稔地按在他的眼尾画圈揉压,迫使他源源不断地分泌蛇毒。

    在醉人的甜蜜中,茯芍听见了陌奚的低喘,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心跳。

    她奇怪地后撤,想问陌奚是怎么了。

    静坐着的蛇不该有这么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她刚一推却,扣着她脑后的五指便收紧用力。

    陌奚半垂着眼睑,眼尾薄红。

    他细碎地舔吻茯芍的面颊,分不清是渴求还是蛊惑,混乱地在她耳边呢喃:“芍儿L,看着我,继续那样看我……”用那全然欣喜、炽热如火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他已好久不曾见到茯芍这样的眼神了。

    “夫君……”茯芍推了推他,“你的身体不对劲。”

    早已立夏,这不是蛇的发青期。

    “你在秘境里受伤了么?”她别过头,并不配合陌奚的动作,

    有些担忧。

    雌蛇的回避令陌奚焦躁,他想要茯芍爱他、热烈地绞缠他,她却一味回避,就连蛇毒都不令她沉迷。

    躁戾感一晃而过,很快,陌奚从寒栗中清醒。

    看着面色怪异的茯芍,一股强烈的后怕油然而生。

    “夫君,你怎么了?”茯芍问他。

    陌奚自己也想问,他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的理智已薄弱到了这般田地。

    半年之前,他尚能面不改色地推开蜕皮期的雌蛇,而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他乱了方寸。

    翠色的蛇瞳反复收缩着,陌奚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蛇姬。

    和他逐渐失控的身体相比,茯芍越来越游刃有余。

    她开始操控他的毒腺,能从蛇毒中分神,亦能随时从中抽离。

    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在陌奚心底游移。

    但他再也生不出杀死茯芍的想法,只是和茯芍一样,质问起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茯芍认定他是累了,邀请陌奚来自己尾上歇息。

    陌奚没有拒绝,或许,他是真的累了,所以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当他枕着黄玉尾闭目养神时,在浮清储物器里的沈枋庭,则睡得不太安稳。

    浑浊的黑暗中,有熟悉的女声在不断呼唤着他。

    前一刻她羞喜着唤他「师兄」、「枋庭」;下一瞬又啜泣起来,哭着低吟:「师兄、师兄你醒一醒……」

    那哭声凄哀得令人心碎,沈枋庭想问她是谁,想拂去她的泪,告诉她自己无碍。可他身体沉重无力,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她在他耳边哭了不知多久,或是两天,或是三天,终于有一日,那哭声停了。

    他听见她在他耳边欢喜地说:「师兄,师尊有救你的方法了」

    面颊上有滑腻的触感传来,她磨蹭着他,眷恋不舍地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入脑海,永不忘记。

    她说,「师兄,我走了」

    不…别走!

    沈枋庭想要拉住她,躯壳却仿佛被万千流沙掩埋,一分一厘都无法挪动。

    别去、芍儿L别去!

    他不断嘶吼,声音始终无法传递到外界。

    他被困在黑暗的罩壳里,捶打着四周,焦急地呐喊:不能去!回来!

    他没事、他好好的就在这里,不要跟浮清走!

    每一次捶打,都震出汩汩回音。

    这声音奇特玄妙,带着两分潮湿闷热,仿佛是心脏的搏动。

    沈枋庭觉出了不对劲,他想仔细观察一下四周,寻找出口,可激进的情绪支配了他的全身,不容他有半分冷静。

    他喊得嘶哑,捶打四壁的手也糜烂出血,到了最后,他挫败地跪坐下来,垂头绝望哀求:

    「别去……求你别去……」

    一下又一下,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捶打四壁的手慢了下来,可还是麻木地重复着动作。

    「别去、别去……别去……」

    不知是几千万地捶打后,坼裂声蓦地响起。

    咔啦……

    沈枋庭猛地抬头,下一刻,一股强劲霸道的热流卷席了他的丹田、经脉和识海。

    如同寂静已久的火山喷发出滚滚岩浆,将他的骨骼血肉全部吞噬熔化、融入火海,以熔岩重铸新身。

    被岩浆烤炙溶解的痛苦令沈枋庭爆出惨叫,他痛得跪在地上,崩溃地撞着地面,又无法昏死过去,生生感受着全身上下被寸寸溶解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两天,或是三天,终于有一日,那疼痛褪去了。

    俊朗的男人猛地睁眼,从床上喘息坐起,扫视了一圈周围。

    琮泷门,他的房间,可没有他妻子的痕迹。

    “大师兄醒了!”有惊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枋庭抬眸望去,见最小的师弟惊喜地望着他,旋即对着左右高呼:“太好了,大师兄醒了!”

    这一声后,门外立刻热闹起来。

    诸多穿着琮泷门服饰的修士们涌进房内,或喜悦或激动或心有余悸地围着沈枋庭。

    “大师兄您终于醒了,掌门和各位长老还有你家里都急疯了!”

    “大师兄,你是被什么伤的?”

    “大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乌泱泱的人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沈枋庭一一扫过,却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影。

    他瞌眸,忍无可忍地开口:“闭嘴。”

    这沉冷沙哑的声音一出,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十几名弟子诧异地看着床上拧眉不耐的沈枋庭,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错。

    向来谦逊有礼、对后辈们格外照顾的沈枋庭怎么可能会说出“闭嘴”这样的话来。

    许久,才有人小声道,“大师兄刚醒,身体肯定还不舒服,大家别挤在这里,让大师兄一个人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大家先散了吧,别打扰大师兄休息。”

    众人陆续走了,最小的师弟在迈出门槛时,忍不住回头又往房中看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沈枋庭刚醒来时看他的那个眼神——

    如视骴上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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