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2)
邰谙窈被问得一懵。
她全然不理解话题是怎么扯到陈远川身上的。
但她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时瑾初微妙的语气,她觉得一言难尽,也觉得些许意外:
“表哥还未成亲?”
她记得舅母第一次来宫中探望时,就和她提起过想让陈远川成亲一事。
话音甫落,邰谙窈就觉得腰肢被人扣住,她腰酸乏得紧,被这么一扣,忍不住地轻嘶了一声,某人不满的声音传来:
“叫这么亲近作甚。”
邰谙窈噎住。
她不叫陈远川表哥,那要叫什么?难道还要学他叫陈少卿么?
她推搡了时瑾初一下,嗓音透着些许事后的闷意:“您讲点道理。”
时瑾初意味不明地轻呵了声。
邰谙窈乏得不行,也懒得搭理他,翻个身继续睡去,某人还在问她:“此番南巡,旧地重游,杳杳会不会也生出些旧情来?”
邰谙窈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些。
偏某人要拿开她的手,她浑身疲倦,眼都懒得睁,话音也有点恼了:
“您想赐婚便赐婚,和舅舅商量便是了,我又不是他长辈,您总问我作甚!”
某人得了满意的答案,替她揉了揉腰肢,慢条斯理道:“朕随意问问。”
邰谙窈扯唇,半点不信他。
她困乏得不行,意识渐渐涣散,根本没听清时瑾初说了什么。
待清醒后,邰谙窈夜间的记忆渐渐回拢,她轻蹙了下黛眉,招来绥锦:
“表哥还未定下婚约?”
绥锦被问住,顿了顿,她才摇头:“奴婢不曾听说此事。”
陈家一直是由绥锦联系的,她都没听说消息,看来陈远川的确没有定亲。
绥锦迟疑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邰谙窈纠结了下,低声将昨晚时瑾初的话告诉了绥锦,绥锦悻悻地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帝王猜疑可不是什么好事。
赐婚一事好像不了了之。
时瑾初也没再提起过,邰谙窈忙于准备南巡一事,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南巡伴驾的名单也出来了。
周修容赫然在名单上,除了她之外,邰谙窈也挑选了几个平日安分守己的妃嫔伴驾。
这宫中女子从踏入宫门那一刻起,就再没出过宫,和她们相比,邰谙窈只在宫中待了三年,都觉得闷得慌,遑论她们呢?
小公主染了风寒,杜妃根本没心情去什么南巡,她本也有协理六宫的权利,邰谙窈肯定是要伴驾南巡的,邰谙窈索性让她留在了宫中。
南巡准备出发那日,邰谙窈瞧见张德恭将养心殿的鹦鹉拎了出来,她愕然:
“皇上要把白主子带着一起南巡?”
时瑾初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很快,他若无其事道:“一只鸟,不费
什么事。”
邰谙窈狐疑地扫了眼时瑾初,她语气不明:
“皇上待白主子真是看重。”
这满宫的妃嫔没见他记住几个,一只鸟倒是让他心心念念惦记着。
邰谙窈都觉得纳闷,她怀疑的眼神一路上时不时地觑向时瑾初,将时瑾初看得不自在:
“怎么了?”
邰谙窈轻眯了下眼眸,仿若不经意间道:“听闻皇上是七年前从宫外回来后,才养了白主子,也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百忙中也得抽空喂养白主子?”
邰谙窈可是记得那一年朝中可不太平,她弯着眼眸,声音很轻道:
“莫不是睹物思人?”
时瑾初勾住了鸟笼,闻言,他动作蓦然顿了一下,他偏头朝邰谙窈望了眼:
“谁知道呢。”
他说得意味深长,但邰谙窈只觉得他敷衍,她轻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时瑾初。
她说时瑾初是睹物思人,实际上,自己都不信这番话。
时瑾初又不是什么好人。
他要是真的看上谁家姑娘,邰谙窈觉得,即便对方是有妇之夫,时瑾初也不见得会收手。
邰谙窈掀开提花帘,朝外看去,她和时瑾初同乘銮驾,四周都是禁军把守森严,她朝外看去,即将路过坊市也听不见半点声音,她了然,圣驾出行,走的是官道,自然不会有人敢冒犯,她恹恹地松下提花帘。
话说,人人都言京城繁华,偏她在京城待了三年,却不曾逛过京城。
时瑾初看出了什么,他握住了她的手:
“待此行回来时,也将要年底,彼时京城满城都是孔明灯,将夜色都照得通明,那时朕再带你出来。”
邰谙窈心动,但口头矜持:“臣妾才没那么贪玩。”
言不由衷,让时瑾初听得低头勾了下唇角。
时瑾初简单地“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不能叫皇后娘娘勉强。”
邰谙窈脸都红了,她恼瞪时瑾初,给她一个台阶下又能如何?
时瑾初也不改口。
邰谙窈气了半晌,最终也不好意思再反悔,只能郁闷地咽下这口气。
出了京城后,南巡一路途径历城、梧州,转道江南,再入衢州,一路上邰谙窈看得眼花缭乱,压根不记得时瑾初逗弄她一事。
眼见将要到了衢州,邰谙窈心底居然生出些许紧张,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邰谙窈虽久居闺阁,但对衢州还算了解,隐隐记得衢州是有一座行宫的。
好像是数年前,陈远川告诉过她这件事。
彼时,她和陈远川、以及表姐一行到秋明寺上香,后归家时落雨,本想找个地方落脚等雨停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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