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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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之皎不尖叫还好,她一叫起来,那一只鸡便也受惊了似的,疯狂挥动着翅膀叫起来。她见状,立刻抬起脚想要把鸡拱远一些,“啧!滚开啊!烦死了啊!”

    可很显然,这鸡不是个听话的,她一脚拱它,它变便生出脾性来了,一弯鸡头用力啄了她的脚几口。

    “啊啊啊!滚!”温之皎崩溃起来,又觉得脚踝脏,又被啄得恶心,朝着裴野喊:“你来那把它捉住!捉住!”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慢慢接近!”裴野蹑手蹑脚,俯身去捉,可那鸡十分敏感,一边扑腾翅膀一边狂奔。他也连忙奔过去。

    好崩溃,她讨厌这里!

    温之皎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她也只能走到厨房旁的水龙前,俯身拧开水龙头。还好,她刚醒来没多久,穿的还是拖鞋。

    水龙头并不高,只到她腰部的位置,似乎是用来坐着洗菜的。她也顾不得,俯身扶着水龙头冲洗。

    不远处,那鸡东奔西窜,裴野满院子抓鸡。而薛灼灯,经厨房冒烟一事,便很有几分警惕,此刻他站在院落角落里的一棵树后观察着。观察了几分钟,见裴野抓到鸡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低头翻出笔记本看。

    今早他看见笔记本的内容更新了,隐约有模糊的字跳动,也许现在加载好了。

    薛灼灯翻开笔记本,果然发觉本子上跳动的字清晰了些,可依然十分难以辨认。他没忍住把笔记本贴到眼前,试图辨认,但看来看去,只认出了类似囚口、真相、伤扣、掌口、订婚等残缺模糊的内容。

    也许,她又被囚禁了,可能得知真相又被掌掴,最后被强制订婚了。

    薛灼灯揣测着,生出一种荒谬感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剧情出现了好多次,仿佛一种循环。

    在他出神时,却听见一道声音喊道:“薛灼灯你聋了吗?去厨房找根绳子!”

    薛灼灯有些怔,看过去。

    发现裴野拎着鸡,脸上有些不耐烦。

    他怔了几秒,又望见温之皎也疑惑转头看过来,他才动了动身子走去厨房。

    裴野催促道:“快点。”

    薛灼灯闻言,才不想听他的话,进了厨房找了几分钟找到了塑料绳捆成的球。

    厨房门口,裴野抓着鸡,看向温之皎的脚踝。她冲到现在还没停,白皙的脚踝被水冲得有些红了,他没忍住道:“够干净了,白得发光了,这水龙头连的好像是水井还是哪里的水,比较冷。”

    “恶心啊,你懂不懂!”温之皎还有些生气,却还是直起身关了水龙头,回头看了眼在裴野手里疯狂扑腾得鸡,她凑近了些,抬起手扇了下鸡头,“混账东西!”

    那鸡被她扇了下脑袋,那两只爪子竟用力抬起,直接对着温之皎的手踹过去。它脑袋也一伸,竟硬生生从裴野手里挣扎起来,生生扑向温之皎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

    温之皎高亢的尖叫声响起,肩膀上,大公鸡扑闪翅膀,带

    着些腥味和热意的鸡翅膀扑动打在她脸上。裴野抬起手抓那鸡的脖颈,薛灼灯见状,连忙将塑料绳拉开长长一条。偏偏他刚凑近,温之皎已抬起手准备把鸡甩下肩膀。

    闷闷的“砰”声响起,俯身靠近她的薛灼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肘击击中鼻翼

    一瞬间,他眼前一黑,鼻子一热,连连后退。

    鸡受惊,猛地飞起扑裴野脸上,用鸡嘴猛地嗑他脑门。

    “我草——”

    裴野吃痛叫了一声,却还是立刻伸出手抓它脖颈。

    他抓住了它,立刻喊:“绳子绳子!”

    薛灼灯立刻拿起绳子走过去,而温之皎只觉得肩膀一轻,马上睁开眼转身要跑。又迎面撞上薛灼灯,却望见他一脸血,她崩溃后退尖叫,“救命,血、血——”

    她尖叫到一半,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低喊,“脚……你踩我脚了!”

    温之皎:“……”

    受不了,怎么前后都有人啊!

    一番忙活,总算将鸡抓住,三人围在鸡旁边。

    鸡侧躺在地,被绑得严严实实,唯有爪子还在扑腾。

    温之皎头上都是鸡毛,满脸泪水,裴野脸上黢黑,额头是血,薛灼灯则深情恍惚,一脸的血。三个人看着鸡又看看彼此,都觉得滑稽。

    温之皎指着裴野,“没用!”

    她又指着薛灼灯,“更没用!”

    温之皎指点完笑出声,其他两人也想起来方才那出大戏,终于也笑出声来。他们相互看看,那笑就越来越大。

    直到一声“砰”的闷响响起。

    裴野和温之皎望过去,发觉薛灼灯脸色苍白地倒下了,正好压在鸡身上。

    鸡尖叫一声。

    温之皎也尖叫一声。

    温之皎道:“他怎么了?!”

    裴野捂着耳朵,“鸡还是薛灼灯?”

    温之皎:“……”

    神经!

    当薛灼灯醒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分钟后了。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觉自己已经靠在了沙发上,脸上黏糊糊的,还有些紧绷。他缓缓找回思绪,便望见桌上有一方湿毛巾,毛巾上满是血迹。

    温之皎坐在他身旁,俯身对着桌上的镜子梳头。

    薛灼灯恍惚道:“我怎么了?”

    温之皎肩膀抖了下,这才发觉他醒了,放下了梳子,道:“你好像晕血了。”

    薛灼灯点头,他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只是怔怔地看她。温之皎对视线实在过于熟悉,熟悉到可以无视,于是她移开视线,一下下梳理着自己散落的卷饭。

    很淡的清香随着一声声索索传来。

    薛灼灯的指节交缠在一起,拧扭着,他有些无措。于是他只能斜着眼睛,看她的脸庞,光从院门内照进来,均匀描摹着她脸上每根极细的毫毛,如水蜜桃似的绒绒。

    他看得很专注,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珠黑黢黢地凝她。

    许久(),?靟??蹶??鹒?拏岕??虎④()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才转过头,很不悦的样子,“别看了。”

    薛灼灯的眼睛缓慢睁大,仓促地将脑袋转过去,黑发都随着动作飞起落下。慢慢的,一点点红从脸颊蔓延到他耳朵边上。

    他望着门口的光落下的形状,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晕血的感觉是眩晕的,心跳速度的加快的,难受的。可他看着她的时候,好像也有一样的感觉。

    温之皎梳完头,心里仍有些烦闷,恨那只鸡恨到极点。她愤愤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去,薛灼灯看见,也立刻站起来跟上,像只挂了绑定的宠物。

    跟着她,一路走到厨房。

    裴野坐在灶台前的板凳上,他像是洗了个澡,头发有些湿润,身上带着些肥皂的香味。灶台里的火已经升起来了,大铁锅盖着锅盖,灶台上还有几个盆,里面是切好的香料。

    他见到温之皎,便笑起来,“过会儿L就能吃饭了。”

    又望向她身后的薛灼灯,笑意收起来了,移开视线。

    温之皎四处看了一圈,气呼呼道:“鸡呢,我要打它!”

    裴野把眉毛挑起,“在锅里。”

    温之皎更生气了,“怎么这样!”

    裴野道:“你等会儿L多吃几口得了,跟鸡计较什么。”

    “可是就是很生气啊。”她不爽地撇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呼道:“等下,你居然能生火,还能杀鸡做饭了?真的假的?”

    他看起来可绝对不行会做这些的人。

    裴野咧开嘴,俊美的脸上有些神气,从一旁拿起一个小板凳,放在身旁。

    他道:“想知道?想知道坐着陪我聊天。”

    温之皎想了几秒,便欣然坐下。

    裴野昂着头,看了眼站着的薛灼灯,没说话。

    薛灼灯:“……”

    他转过身离开了厨房。

    等出了厨房,薛灼灯发觉自己又有点不舒服。

    那不算什么,他也能知道步骤,内置的搜索引擎会给他提供完美的步骤。

    那有什么好说的呢。

    薛灼灯看向自己的手,垂着眼。

    厨房里,裴野望灶台里扔了块几块木头,这才道:“因为之前经常比赛,常在国外,很多餐厅外味道也不错,但一点都不方便。虽然也有照顾生活起居的人,俱乐部里也有餐厅,但都很难做出来我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比赛之余学了做饭。”

    他很得意道:“我今天挑的这只鸡虽然很凶,但看得出来,肉质非常好,等下出锅你就知道了。”

    温之皎十分坦荡道:“好无聊!没有故事性!”

    裴野也坦荡道:“这道菜是小时候一个我很喜欢的家教经常提起的,这样呢?”

    温之皎道:“不够精彩。”

    “家教后来辞职了。”裴野道:“被我妈妈开除的,因为她抓到我爸和她发生了关系,这样呢?”

    温之皎:“……”

    ()    她震撼了几秒,“也不用这么精彩吧?”

    “我那时候小学,并不清楚这件事,只知道参加有天放学回来,喜欢的老师被开除了。”裴野拨动了下灶台里的炭火,“那名老师很照顾我,会准备礼物,也会安慰我,所以我很难过地问我妈。我妈让我问我爸,我爸自然不敢告诉我,只是给了我一张商超的购物卡。”

    裴野看着炉火,道:“我的牙天生不是很好,我妈几乎不允许我吃糖,所以我很高兴能天天吃糖。”

    温之皎很有些感慨,“所以你是那时候吃坏牙齿的?”

    “不是。”裴野道:“那张卡没几天就被我妈发现了,没收了,真正吃坏牙是另一件事。”

    温之皎道:“什么?”

    他看向温之皎,笑起来,露出洁白的一嘴尖牙,脸上有着天真,“哦,后来家里又有一个照顾我的女佣人离职了,我问我爸,我爸给了我另一张卡。那个时候吃坏的。”

    温之皎:“……”

    好地狱!

    温之皎道:“那你不会讨厌你爸吗?”

    “以前讨厌,后来发现,我妈不讨厌,我就觉得无所谓了。”裴野托着腮,直直地看着炉中的火,“皎皎,你真的不能跟我走吗?”

    他道:“我赛车赚的比之前掌管那个破公司赚得多多了,我也能把所有钱都给你花,还不会限制你,我们可以环游世界到处玩。”

    温之皎跟着他一起看着灶台里劈啪作响的火,也托着腮,“好突然。”

    裴野想了几秒,“是哦。”

    温之皎看他,用一根手指按住他的额心。

    裴野惊愕地瞪大眼,咧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有点傻。

    温之皎没有说话,只是抵着他的眉心,歪着头。

    她道:“太晚啦。”

    高中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交流不多,可他总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他会在路过她的位置时,瞥她的作业,笑几声。会在上体育课的时候,问她的成绩,还会用笔戳她肩膀,问她借文具。

    太讨厌了。

    她想。

    裴野望着她,像是陷入了一些回忆,又像没有。他道:“因为你总是很怕我的样子,所以我宁愿看你生气,也不想看你畏畏缩缩的。”

    温之皎咬唇,“因为你的牙齿,总让我想到我害怕的鲨鱼电影。”

    她记得第一天上学回家,她就和江远丞提过这件事。

    江远丞当时没理解,只是问:“害怕牙齿?我还以为,会是他玩赛车,或者纹身耳钉之类的。”

    温之皎闻言,更有些害怕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吧。

    温之皎想。

    裴野笑笑,没有再说话。

    这一顿饭将近下午才做好,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过裴野的手艺的确还不错的,饭菜几乎被扫光了。

    吃完午饭不多时,裴野又带着温之皎上了山,这一次,薛灼灯没有留在

    院落里,而是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上山是为了捡一些菌子,前几日下了雨,这会儿L菌子遍地都是。

    裴野显然还是研究过的,上山前,特意给温之皎画了知识点,吩咐只能捡那几种。温之皎起先还有点嫌麻烦,提着篮子晃来晃去,但捡了一会儿L后,她便起了劲儿L,满山地跑。

    裴野就跟在她身后,一边捡,一边看着他的位置。

    他突然又一次想,太晚了。

    醒悟得太晚,争取得太晚,连带她玩都太晚。

    薛灼灯看见裴野有些失神地摘下一朵蘑菇放进篮子里,沉默了几秒,还是道:“那个,有毒。”

    裴野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眼,立刻拿出来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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