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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是他会爱政宗实的原因。说一不二、绝对地可靠。
而这也是他能从政宗实那收到的最后一份礼物。
纠缠这么多年,他似乎很累了,当然有可能只是今天特别累,七个多小时,几乎没有休息。
政宗实含蓄地表达不再联系的意愿时,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两人会吵架,那时候政宗实说别联系,就算面色不显愠气,口气还是带有怒火的,纵然他生气的表现形式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但这次他们都很平静,政宗实甚至对他格外和颜悦色、彬彬有礼。
施羽京没有多意外,这一刻迟早要来,他甚至不想去深究原因,反正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他和政宗实,都不算情侣,谈何亏欠?
一笔钞票一笔情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计算得干净利索,施羽京不认为他吃了亏,政宗实亦仁至义尽。
后会有期。
施羽京默念着这句话。
合同上甲乙丙方的签字,龙飞凤舞,施羽京摸了摸政宗实的名字,抱着轻薄冰凉的平板,在副驾驶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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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用过商务晚饭,又折返公司加班,等回到家中,政宗实没有碰见政语。
他这几天一直忙于和韩国公司的合作,鲜少回家,至少在月底圣诞假之前,许多外资业务都需要做一个收尾。
而今年过年早,一月中旬便是除夕,财务部门忙得脚不沾地,许多清算审核也需要政宗实过目。
顶着内外项目双重压力之下,还得忍受人力资源的总监一开会就话里话外地和他抱怨奖金薪资的问题,说今年公司效益一般,各大企业如何调整奖金,有的企业只发了十三薪云云。
但副总又不愿意拍板下调奖金力度的方案,要把这篓子事丢给他做,财务那边拿不到方案,无法核算,日日在催,公司的员工也议论纷纷。
特助康月这两天干活都焉了吧唧的,政宗实一问,康月旁敲侧击:今年年终奖是不是有变故?政宗实斥她不要听风就是雨,总裁办的人上班还没精打采,让别的部门怎么信服?
而他对奖金一事又无法给出清晰的答复,涉及到全公司这么多员工的利益,不是一时半会拍脑门就能决定的,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这几天光是那个韩国人就让政宗实焦头烂额,对方面上格外友善,私底下咬紧了那么一个半个点的利润,就是不松口,还特别能喝酒。
今天谈了七个多小时,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结果谈判结束后,对方一定要和他吃饭,说什么不吃山珍海味,就去整点烤肉喝点酒。
政宗实不认为自己酒量很差,何况解酒药是必要的。
但是在这位血液是由咖啡和酒精组成的韩国代理面前,代理倒是喝得高兴了,和他吹起牛皮,说的话韩语不像韩语,英语不像英语,政宗实头晕眼花,仔细听着发现是代理学的粤语……
解酒药似乎没怎么起作用,他不知道这代理从韩国带来的到底是酒还是蛊药,回到办公室眯了半个多小时才强撑着把邮件清完。
政宗实解开袖口和领结,两层楼的房子四面漏风一般,不开暖气、没有人气,在毛毛雪纷飞的夜里可谓月亮上的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