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比翼双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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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浔之仍旧不明白,她为什么明明高兴了,又突然炸毛。娇气和怒气都来得不讲道理,气势汹汹,像夏日午后的天气。

    他食指还残留着湿滑的幼液,人就已经被她推到了卧室门边。

    “老婆,这又是生什么气。”

    他居然还火上浇油,非但没有意识到大祸临头,反而散漫地笑着,居家纯棉衬衫的纽扣没有扣到顶,敞开一角,露出他的锁骨和喉结,沾着几分绝不会对外人显露的倜傥。

    易思龄本来打算闹一闹,出出气就放过他。现在见他态度极差,心中怒火烧得更旺。

    陈薇奇和她对着来就算了,谢浔之是她老公,居然还敢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推得更猛,又间隙着把左右两侧双双掉下来的肩带提上去,两条白藕的手臂在空中挥出残影。

    小猫咪不知两位主人又在闹什么,来凑热闹,围着谢浔之打转。

    两人步伐凌乱,推推搡搡,谢浔之既要照顾易思龄不崴着,还要照顾不踩到猫咪的尾巴,向来沉稳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小花,一边去,别踩着你尾巴。”谢浔之厉声训斥。

    易思龄低头,怒视这只越来越不听话的小猫:“花花,我才是你主人!你过来,不准跟着他。”

    花花仰首,脖子上那串蓝宝石项链亮晶晶,“喵!”

    它往谢浔之脚边站定,屁股坐下,两只小脚蹬得笔直,很神气,像是谢浔之能给它撑腰。

    易思龄冷笑,来回打量这一人一猫,“好好好,你来京城就变京城猫了,我宣布,把你逐出易氏族谱,剥夺你的易姓。”

    谢浔之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她和一只小猫较劲,唇角的笑意很深,轮廓在浓酽光影中也很深。

    易思龄教训完猫,下一秒就来斜眼睨他。

    她抬手将卧室门利落打开,没给谢浔之说一句辩白,就把他推出去,然后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猫捞起来,也扔了出去。

    “你们两位京城人士睡去吧。拜——”

    易思龄躲在门的缝隙后,冲谢浔之微笑,挥挥手。

    门阖上。落锁。

    谢浔之见门上锁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喉结迟缓地滚了下。

    很有可能………

    他蹙眉,分明的指骨扣上紫檀木雕花门,伴随着低沉的咚咚声,口吻威严:“昭昭,你来真的?”

    门内的声音娇滴滴,又调皮,“什么真的假的。”

    “把我关在外面。”

    易思龄幸福地躺在床上,把蓬松的枕头夹在月退中间,偷偷地小幅度摩擦,带来酥酥麻麻的刺激,这一切,门外的人都看不见。

    她不用他,也能很舒服…

    “我不是说了吗,你今晚睡次卧。花花晚上的食该你喂,冻干罐头放在客厅柜子的第一个抽屉,它现在跟着你了,我不要了。”

    谢浔之头疼,敲了几次,门内都不再回应,唯有猫咪围着他打

    转,给他一点回应,让他看上去不必如此……狼狈。

    被妻子从卧室赶出来,没有比这更狼狈了。

    谢浔之近乎完美的,不出差错的人生在遇见易思龄之后频频陷入窘迫和狼狈,引以为傲的情绪时常在失控的边缘徘徊,道德更是一落千丈,没有底线。

    半年之前,下定决心和易思龄结婚的谢浔之,是否能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等她让他进去,他再狠狠打她的屁股,然后严肃地告诉她,不可以冷战,不可以憋在心里,更不可以把他赶出卧室。

    谢浔之呼出漫长的一息。

    小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一旁天真地撒娇,在男人看过来时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四爪朝天卖力抻直。

    谢浔之弯下腰,面无表情地把这只倒霉又调皮的小猫捞起,抱在怀里。

    小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它身上很香,因为每晚睡觉都和易思龄窝在一起,那窄小的拔步床,还要多加一只猫。

    此时此刻,猫咪满身都充盈着易思龄的味道——性感又甜美的玫瑰。

    谢浔之淡漠地对它说:“一定要惹你妈生气?被扫地出门很光荣?”

    花花听不懂。

    “你跟着我,睡沙发睡次卧很高兴?”

    算了,跟它说也没用。

    徒增烦恼。

    谢浔之走去客厅,把花花放在沙发上,再去抽屉拿冻干和罐头,全程面无表情,看上去严肃又冷漠,气压很低。

    花花闻到了食物,倏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乖乖等在饭盆旁,脖子上的蓝宝石半掩在毛发中,一闪一闪。

    谢浔之独自坐在沙发上,手臂颓丧地搭在靠背,一向严谨周全的他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发消息给易思龄?他的手机被关在卧室里。

    睡在沙发?枕头和被子都没有,只能去睡次卧。

    可是睡次卧,怎么睡?光是找佣人来换布草就会惊动整个谢园,第一天,他被易思龄赶出卧室的消息就会人人皆知。

    母亲,父亲,明穗,宁宁,小起,甚至是梅叔都会来嘲笑他。

    谢浔之心头蹿起一丝躁意,再次折返回主卧门口,敲了三声——

    “老婆,睡了吗?”

    “我知道你没睡。”

    “昭昭。”

    “易思龄。”

    “……别吵我睡觉!”

    易思龄正悄悄试探着禁区,突然被人打扰,无措地咬着唇,像做亏心事的贼,躲在被窝里,把自己埋起来。

    被窝里空气凝固而炙热,她透不过气,指尖湿漉漉。

    谢浔之很温柔:“嗯,我进来后不吵你。”

    这样尴尬的时候,如何能让他进?他进来,被她发现,她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易思龄掐着水淋淋的指腹,鼻息几乎被奇怪的味道淹没,她满面羞红,咬着牙把人赶走:“谢浔之,你不准再打扰我睡觉,不然你接下来一周都睡次卧

    。”

    她声音很奇怪,有气无力又发软,不过隔着门,遮掩了许多细节,谢浔之听得不太清楚。

    事已至此,谢浔之只能克制又礼貌地说一句:“那晚安,昭昭。有事打次卧的座机。”

    谢浔之转去书房清心寡欲地练了两个小时的字,这才沉默地进到次卧,拿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套换上。

    躺下,熄灯。

    .

    次日五点,谢浔之就醒了,从次卧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起来晨练的梅叔。

    谢浔之脚步一顿,很快就恢复镇定,泰然自若地往衣帽间走。

    梅叔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迅速收起五禽戏的招式,跟上去,说话支支吾吾,“少爷…你…你……”

    “我什么。”谢浔之冷淡地说。

    “你怎么从次卧出来?”梅叔很心急。怎么回事儿?小夫妻闹别扭了?

    “是不是您惹少奶奶生气了?”

    谢浔之迅速停下步伐,暗含警告地看一眼梅叔,“这件事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

    梅叔将嘴巴拉链拉上,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他说:“您别和少奶奶怄气,男人要勇敢承认错误,您得主动道歉才是。”

    “这次不可能。”

    谢浔之冷冷扔下这句,大步流星地往衣帽间走去。

    谢浔之的迈巴赫在清早八点准时停在总部大楼的正门,三个小时之后,易思龄的红色法拉利风风火火地开进地下停车场,一把疯狂地倒车入库,完美地停在她的专属车位。

    整栋楼,只有谢浔之能管她上班迟不迟到,不,就是谢浔之也管不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勤奋上班,生物钟都被活生生往前拨了三圈,早起活力满满,为此易坤山恨不能现场给谢浔之颁发锦旗。

    今早十点才起,是因为易思龄昨晚失眠了,失眠得厉害。

    靠她自己的手指想达到那种极致又堕落的快乐,原来远远不够,是她想得太天真,她五根手指加起来都比不过那玩意。胡乱摸索又胡乱拨弄了许久,她才勉强羞耻地蜷起脚趾。

    洗完澡后,人疲惫至极,可大脑又很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还是习惯了有谢浔之睡在她身边,搂着她,给她安全感。

    易思龄叹气,确认了黑眼圈被遮瑕膏完美挡住,她这才优雅地下车。

    等易思龄起床,梅叔才找到机会溜进卧房拿谢浔之的手机。手机送到谢浔之手上时,已经是十一点。

    里面塞满了各种工作消息,被他一概忽略,直接点进易思龄的对话框。

    他开门见山:【我认真严肃地反思了整晚。】

    【我的确有问题。】

    谢浔之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甚至不懂易思龄发的第一场无名火是什么,但不妨碍他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车轱辘话来回翻炒:【问题很大。】

    【不论是态度还是行为上都

    有问题。】

    易思龄一进办公室就收到了谢浔之的消息,拿出来一看,是好几条道歉信息。

    她心脏软得一塌糊涂,正愁找不到机会开口让他今晚住回主卧,他就把台阶送上来了。

    【你反思了就好…】

    老古板:【次卧的水管空调和灯都坏了,不方便再住人。今晚还是一起睡。】

    什么不能住人,水管空调和灯都好好的。

    他的谎话说得并不高明。

    偏偏易思龄听不懂,脸上微微发烫,等一刻钟后,她才瓮声说:【好吧…】

    谢浔之还想着若是她不愿意,该如何再哄她高兴,就连中午的米其林私厨也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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