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还活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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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场景是什么?

    是一出生就被舍弃街头哭声气若游丝?

    是像狗一样在贫民窟捡着剩饭?

    又或者是亲眼看着父母惨死?被亲人背叛失去一切像被扔垃圾一样扔在D市那个能吃人的老城区?

    还是必须靠着装疯卖傻博人同情,舍弃良心不要廉耻也要利用周围人的善意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在舒雁的两段人生里,不论是哪一段,都从不缺少苦难。而舒雁本人也从来不畏惧这些苦难。他经历绝望的时候,都硬生生挺过来了,难道还会害怕现在被人翻出来审视吗?

    还会怕被别人质问他所有的不道德和虚假市侩吗?

    他根本不会,甚至还会理直气壮的肯定自己,这是他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手段。而对于舒雁来说,任何其他的事儿,都没有他能活下来重要。

    因为不论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人,还是背信弃义过他的人,又或者是被他利用过的人,都要他活下来,才能有机会一一回报。

    但谎言之城不是。

    【谎言之城】没有质疑或者质问舒雁的过往,而是在用一种特有的恶毒嘲讽他。

    舒雁掌心捧着的小世界,是用他的灵魂本源孕育的。可【谎言之城】却用谎言塑造了一副国泰民安的虚假场景来刺激他。

    可那不是梦,而是最令人作呕的骗局。

    那个小世界里的舒雁,分明也有记忆。他阅尽千帆,却仍旧沉迷在这些谎言的诱哄里。

    谎言之城在用这种对比刺激舒雁发怒。似乎在嘲笑他,你的理智再怎么坚定,可你灵魂深处的本我却仍旧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垃圾。沉迷于美好,不愿一回归现实。

    而舒雁,也的的确确被这种轻慢刺激了。

    他狠狠地抬起手,用力的将手中的小星球摔了下去。像是要反驳,更像是要警醒那个还在沉迷于谎言的自己。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分明落在地上是那个小星球,可舒雁本人却像是被捏碎了五脏六腑一样,蜷缩起身体,痛苦的惨败了脸色。

    而令人震惊的是,摔在地上的小星球,不仅没有破碎的痕迹,甚至还像是吸食了舒雁的痛苦一般,随着舒雁痛苦的呻丨吟而越变越大。

    小星球里,那个充满了幸福的舒雁突然抬头,朝着舒雁的方向露出一个炫耀般的笑容。

    舒雁咬住嘴唇,将顺着喉咙弥漫上来的血腥味狠狠地咽了回去。

    ……

    【万象之门】外,在舒雁第一次用力将小星球摔下的时候,沙漏剩余的时间就骤然又短了一截,而沙漏之中,沙粒落下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40:34:56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舒雁的生存时间竟然又少了二十个小时!

    陈商归和鸦九各占据【万象之门】的一边,都有些不可思议。

    鸦九分明方才还嬉皮笑脸,可现在,他却难

    得神色慎重起来。

    赵存不敢再看门,只能去看他们俩脸上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他俩的神色好像都不太好?”赵存小声询问鸦九的属下。

    属下的眼神也充满了担忧。

    “沙漏的时间减少的太快了。不应该的。”属下摇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经历的是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也见过其他人进去。”

    “沙漏出现代表着考核开始。而沙漏中剩余的沙子,应该就是存活时间。舒雁的存活时间本来就是众人当中最短、最经不起消耗的,可他却偏偏比所有人消耗的都要快。”

    赵存听到他这么说,变得越发焦急,偏偏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急得团团转。

    【万象之门】的旁边,鸦九看向陈商归,“怎么?你这个大外甥过得这么不如意吗?我看就是放个诡异物进去都不至于这样吧!”

    陈商归沉默不语。

    鸦九抿了抿唇,“我B级了,如果你求我……”

    陈商归冷语打断:“不必!”

    鸦九语气讽刺,“行啊!不必就不必。陈商归你接着装,有你哭的时候。”

    然而就像是为了印证鸦九的说法一样,那沙漏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沙粒低落的时间却越来越快了!

    原本还有四十多个小时,却陡然变成了二十个!

    鸦九缓缓收起神色,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连陈商归都往前走了一步。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鸦九闭上眼,伸手按在【万象之门】的把手上,想要感知里面的画面。过去,【谎言之城】对他这个金币国王的传承者总会有些不着痕迹的纵容,可偏偏这次,鸦九的精神力还没探进去,就被狠狠地弹了出来。

    【谎言之城】似乎被舒雁激怒了?

    这个有点诡异的想法让鸦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莫名起来。

    可实际上,【万象之门】内,真正被激怒的,从来都不是【谎言之城】,而是舒雁本人。

    在意识到谎言之城的恶意之后,舒雁自然是不甘心的。

    妄图用他自己的懦弱和渺小来侮辱他,这种事情,就算是让舒雁死了都不能释怀!

    在缓过第一重的痛苦过后,舒雁再一次高举起掌心中的小星球,狠狠地摔落在地。而这次,因为他用了更大的力气,反弹到他身上的痛楚也更剧烈。

    舒雁跪坐在地,双手杵着地面,脊背像是一张拉紧弦的弓。他狼狈的喘丨息着,每呼吸一口气,喉咙里都带着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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