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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易的招供,会不会是场阴谋?”

    季子漠铁一般的手臂把齐玉勒的发疼,他在他怀里闷声道:“季贵吐了。”

    季贵处事早已老练,跟着季子漠去过边关,杀人砍头不在话下,能把季贵恶心吐了,逼供是何种逼供,齐玉无法想象。

    季子漠身上有沉香的清幽,亦有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在一处并不好闻,齐玉却抱紧了他,手在他发顶轻揉着安抚。

    “你说皇上对你恐惧,怕已经知道了此事,你如今抓了那个告诉他身世的人,皇上要更加警惕你了。”

    一个知道他身世秘密的人,一个知道他身世秘密的权臣,羽翼丰满时不搞死才怪。

    季子漠叹气:......“哎,日子真难熬。”

    齐玉:“抄家流放也好,五马分尸也好,总归有我陪着你。”

    烛光似萤火,跳动在墙上,季子漠与齐玉四目而望,里面的情义无需言语就已表述清楚。

    是等着皇上来哄,还是先去哄皇上,季子漠在家想了一天,第二天都穿好了衣服,又脱下躺了下去。

    安泰帝穿着龙袍,背着荆棘来负荆请罪,季子漠看着他想,无论怎么瞧,自己都不像是有好下场的。

    他身后跟着百官,季子漠无视百官,上前把安泰帝背后的荆棘卸掉,嫌弃的扔在一旁,弯腰抱起他往书房去。

    “谁给皇上出的负荆请罪的主意?”

    安泰帝攥住季子漠的衣襟,浑身确实僵硬着,似身在狼群。

    季子漠又问了一遍,他方回道:“是孙先生。”

    孙先生说他年幼,国事里里外外仰仗季大人,季大人虽动手打了他,却是他无礼在先,应该来负荆请罪,这样才是明君之举,若不然日后就是一个错处。

    季子漠点点头,心里夸了句孙佑明是个人才。

    紫阳帝死后,安泰帝没爹没娘没哥,一个六岁的孩子,季子漠没少操心,大到宫内守卫,小到衣食住行,还要时不时的琢磨下安泰帝的心理健康。

    说句良心话,他对自己儿子齐寻都没操这么多心过,有时和安泰帝在一块的时辰比和齐玉在一起的都多。

    一君一臣日日相处,安泰帝一撅屁股季子漠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故而把他冷在书房,自己拿了本闲书看着。

    再次感叹,瞧瞧自己这做法,打了皇上一顿,皇上还来府上负荆请罪,妥妥的权臣欺主,有好下场的几率比见鬼的几率都低。

    但安泰帝是皇上,更是屁大点的孩子,小孩子最是不能宠,一宠就不知天高地厚,季子漠要是不压一压,这次服软,日后次次服软,这个幼年君王怕是容易养成一个狂妄性子。

    季子漠翻书的手停了下,仔细想想,自己这种做法也算是甘愿当了安泰帝的磨刀石。

    今日谈的好还好,若是谈不好,就要提前选棺材了。

    安泰帝站在书房正中,不知自己是站是坐,心有局促却坚强的撑着皇帝的仪态。

    “季先生,你抓了宫里的小东子。”

    “嗯。”

    “他,他可有说些什么?”安泰帝试探问道。

    季子漠翻了页数:“都说了。”

    安泰帝脸色骤然惨白,强撑的肩头如房屋倒塌。

    季子漠:“他说受平勇王指使来挑拨皇上与臣的君臣关系,拿皇上的身世做文章,以求让平勇王入皇城,把臣取而代之,方便日后天下易主。”

    安泰帝似是傻了,季子漠放下书不敢置信道:“臣一直以为皇上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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