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 番外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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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被陌生的气息包围着,眼皮下的眼珠偶尔动一下,他睡得浅,始终处于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的状态。()

    房间的主人倒是睡得很香,打着轻轻的酣,丝毫没因为床上多个刚交的朋友而影响睡眠质量,他仰面竖躺着,一条腿踩在另一条腿的小腿上,睡衣睡裤看不出是什么价位,料子瞧着舒适柔软,领口掉出来小半块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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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子轻横着躺,脑袋搭在床边,他的脚没碰到茭白的身体,床很大,大到半夜要是让尿憋醒都要速度快点下床,慢了能在裤子上滴出两滴的程度。

    阳台一有响动,陈子轻就醒了,不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房门的门锁也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他迟钝地撑着床坐起来,还没叫醒茭白,房里就进来了两道身影,一道他化成灰都熟悉,一道他全然不熟。

    翻进阳台的陆与庭跟开门进来的戚以潦打了个照面。

    二人自动跳过拆穿对方的环节,一个抱起傻傻坐在床上的老婆离开,一个躺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

    出了房间,陈子轻就让陆与庭把他放下来。

    陆与庭置若罔闻,他一个装着假肢的残疾人,又是翻阳台又是公主抱成年人,丝毫不吃力,此时的他下颚线绷着,一副死人脸。

    陈子轻干脆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胸膛,在他的心跳声里打了个哈欠。

    没下楼就睡着了,还是沉沉睡去。

    回到客房,陆与庭把他放在床上,剥了他的睡衣,换上一身没有他人味道的睡衣,这才把脸埋进去,深深嗅着,蹭着。

    深夜了,陆与庭是白天那身衣服,澡都没洗,他身上没呛人的烟味,口腔里有。

    让戚家保镖给他拿的一盒烟,他没抽一根,全被他吃了。

    良久,陆与庭去浴室洗澡。

    床上人呼呼大睡,只有肚脐那地儿的睡衣扣子是扣着的,往上都解开敞着,微黄灯下是樱桃园果实艳红,仿佛被太阳照射着,晶莹剔透。

    ……

    陈子轻是被颠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想抓住什么,嘴里还在喊:“浪好大,陆与庭,你抓着我——”

    浪好像被上帝伸下来的一只大手拢住,几个瞬息后,再次出现要把船只掀翻的惊骇,伴随一声低低懒懒的笑:“这不是在抓着吗。”

    陈子轻从船上下来了。

    他是趴着的,腰一侧被只手箍着,胸前还有只,他捉住胸前那只手,迷瞪着眼往后扭头。

    然后……

    把头扭回去,继续趴着。

    陆与庭视野里是红成一片的背脊,单薄而光|滑|细||嫩,肩往下走的线条清晰且细,腰到屁||股凹下去的地方可以完全握住,线条轮廓像只琵琶,他不在意地抹了点假肢上的水迹,擦在琵琶上:“怎么不阻止我?”

    陈子轻只有细碎的喘息。

    陆与庭俯身压下来,歪了下头,碰了碰他汗湿的

    ()    脸:“你心虚。”

    陈子轻的身子激烈起伏:“我心虚什么?”

    “昨晚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房,”陆与庭直起身按着他,慢慢悠悠地笑,“让我独守空房,真是我的好老婆。”

    陈子轻底气不足地给自己做澄清:“我是看那么晚了,又还没跟茭白聊完,干脆就在他那歇着了。”

    陆与庭弯了弯腰背,唇贴在眼下的蝴蝶骨上面,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有什么不能白天聊。”连老公都不要了,是有多能聊。

    陈子轻抓他的手指,不是把他掰开,而是放到另一边:“兴头上呢。”

    “兴头上怎么了,不能停?”陆与庭语调困惑,“那为什么每次做的时候,我在兴头上,你就能把我推开踹开不让我再做了?”

    陈子轻刘海乱糟糟的支棱着,小半张俊秀的侧脸潮红,他支支吾吾半天,凶巴巴地扯了一嗓子:“你还能不能做了,不能做就起开!”

    “呵。”

    陆与庭捻他小巧的腰窝,捻完左边的,捻右边的,两只圆而可爱的腰窝都照顾妥当,在他的颤栗中将琵琶拨得更响,靡靡之音在房里持续了很久。

    .

    陈子轻早饭午饭一起吃的。

    戚家佣人说白少上班去了,今天要值夜班,陈子轻昨儿晚上就知道了茭白的职业,也拿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不会断了联系。

    陈子轻没给茭白发信息,人家上班呢,他打扰算什么事。

    “这肉吃着好嫩。”陈子轻夹起碗里的一块肉,“不知道怎么做的。”

    他随口一说,厌恶社交的陆与庭就在饭后趁他不注意前去厨房,向戚家的厨娘咨询那道菜的菜谱。

    厨娘以为少年人是在做做样子哄心上人高兴,不过是小年轻谈情说爱的桥段,没想到他也是个内行,一点就通。她没保留,全给说了。

    陆与庭带着笔记去客房找陈子轻,听他说想出去玩,便拿上背包。

    陈子轻不打算开车,他想骑电动车。

    “电动车?”陆与庭说,“那我坐哪儿?坐你腿上?”

    “然后我骑到沟里,我俩去医院报道。”

    陆与庭周身蔓出一股低气压,他在陈子轻面前踱步,忽然就停下来,偏头看过去,微眯着眼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挂茭白的号是吗?”

    陈子轻目瞪口呆,这都能扯到茭白身上?他哭笑不得:“你听不出我是在打趣?”

    陆与庭说:“我只听出你不想我活了。”

    陈子轻一脸呆滞。

    陆与庭的脑袋低垂下去的同时,浑身上下被一股阴冷的沧桑笼罩,他转过身,不知道要去哪。

    陈子轻一把拉住陆与庭,又犯病了是吧!他把陆与庭扳过来,认认真真地凝视。

    终于把神经质的与庭哥哥凝视得耳根微红。

    陈子轻顺着他的小臂一路往上捏,还用指甲轻轻地刮:“哥哥,咱还出不出去玩啊?”

    陆与庭硬是

    被他刮得腹部收紧,嗓音也哑了:“背包不是在我手上拎着?”

    陈子轻撇嘴:“那你丢下我一个人。”

    陆与庭扣住他那只不老实又不负责的手,拿到唇边,惩罚性地咬出个印子:“我是去给你拿袜子。”

    陈子轻的眼睛慢慢地眨了下:“早说嘛,还以为你生气了。”

    陆与庭顿了顿,他似笑非笑:“我为什么生气?”

    陈子轻咳了两声:“是我不让你坐我腿上。”

    陆与庭的面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坐你腿上?”

    下一瞬,他就平平淡淡地自问自答:“是怕我乱来,我的手可能会从后面伸到前面,摸你这里。”

    陈子轻发觉陆与庭从半垂眼眸下流出的目光扫过他胸脯,他一阵发热。

    “捏你这儿。”

    少年的手伸过来,陈子轻下意识把腿一夹。

    陆与庭正色:“你把我想的太龌龊,你老公怎么会是那种人。”

    陈子轻感受他手骨的力度和温度,从后背窜上电流,后脑勺都是麻的:“那你把手拿出来。”

    “我摸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陆与庭一派温柔地提醒,“你再夹下去,我手上的戒指就要把你的大腿肉硌疼了。”

    陈子轻立刻把腿一松。

    陆与庭慢条斯理地摸了一会,去拿了双袜子:“过来。”

    陈子轻还处在被摸得全身发软阶段,他哀怨地瞪了眼罪魁祸首,期期艾艾地软着腿挪步过去,在陆与庭旁边坐下来,把一双脚放在他腿上,手也放过去,隔着他的裤子布料摸他膝盖下方的假肢。

    陆与庭只手包住他的脚,从脚底向上拢在掌心里,揉了揉,他脚白皮薄,很快就被揉得红红的。

    陈子轻望着陆与庭垂落的睫毛,心里热烘烘的:“你坐我后面,搂着我的腰,我骑电动车带你四处玩,多好啊。”

    陆与庭没言语,唇角掀上去个弧度。

    “是不是开始期待啦?”陈子轻放在他腿上的脚动了动,催促道,“我们快点儿。”

    陆与庭给他穿另一只脚的袜子:“急什么,你起码还要在西城待上三五天。”

    陈子轻一脸不解。

    “不是要和那架构师聊吗。”陆与庭严谨道,“三五天都是少的,三五个月也不算长。”

    陈子轻抽抽嘴,又来又来了。他讲了茭白构建世界方面的事情:“陆与庭,我圆梦了。”

    这番话不掺杂让人多想的意味,单纯只是任务者对架构师产生的好奇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你懂那种圆梦的感觉不?”陈子轻把下巴垫在陆与庭的肩头,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根上。

    陆与庭心头泛起无限柔情,他怎么不懂,他的梦在他手里,在他怀里,在他面前。

    陈子轻见两只袜子都穿好了,他就把脚从陆与庭腿上拿下来,这才发现陆与庭起来了。

    “你怎么突然就……”

    陆与庭起身,陈子轻问他去干嘛,他云淡风轻:“去缠几层胶布。()”

    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冲力撞上。

    陆与庭任由他老婆把他拉去卫生间,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通骂。

    “缠什么胶布,它招你惹你了啊,你这么虐它干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子轻气怒地指责,“再说了,它又不是你的,它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对它?!”

    陆与庭看他生动的脸庞:“sorry。”

    陈子轻两手捞着:“跟谁说呢,你跟它说!”

    陆与庭面部微抽,他居高临下地盯过去:“sorry。”

    陈子轻要求严苛:“诚心点。”

    陆与庭闭了闭眼,摆出一副做错了事,期望被原谅的姿态:“轻轻的鸟,sorry。”

    陈子轻:“……”

    陆与庭挠了挠眉心:“满意了吗,老婆。”

    他闲闲地笑:“不满意的话,我把它切下来放在香炉里,一天三次香的供起来。”

    陈子轻佩服陆与庭,这么发神经,不但没半分疲软,反而越发精神越发亢奋。

    “你别说话了,我手都拉丝了。”陈子轻听着陆与庭隐忍的喘息,“这次就当是你故意吓唬我,可不能那么乱来,会受伤的。”

    陆与庭吻他眼睛:“好……”

    “舒服。”

    陆与庭的声音里带出些许哭腔:“老婆,好舒服。”

    陈子轻刚想叫他小点声,一抬头就栽进他眼里的那片深海,愣了愣,随他去了。

    .

    出门前,陆与庭坐到玄关的沙发上给他穿鞋,将他脚上的袜子筒提了提,他在手机上看高德地图,既然已经来了西城,那就先把西城逛了吧。

    察觉一道视线投来,陈子轻见是戚家的保镖,便客客气气地对他笑了笑。

    戚二老脸通红,他闪到绿植后面,后退着去找其他兄弟。

    “白少带回来的两个朋友可真能腻歪。”戚二有感而发,“尤其是那演吸血鬼都不用上妆的少年。”

    戚五拨开头顶的树枝:“热恋期吧。”

    “人手上戴着戒指呢,结婚了都,还热恋期。”

    “就不能是先婚后爱?”戚五坚持自己的看法,”绝对是热恋期,那劲头过了,人就正常了。”

    “话说他们要是结婚了,那不是不合法吗,没到法定年龄呢。”遵纪守法的戚三道。

    “不领证。”

    “那也是违法的,我不赞成这种小朋友过家家式的婚姻,思想都不成熟。”

    “谁管你赞不赞成,况且没准人家只是长得显小,实际早就过了法定年龄。”

    蹲在树底下采蘑菇的戚四冷不丁地插话进来:“昨晚我值班,看见那陆先生翻阳台。”

    几个兄弟齐刷刷地看他,然后呢?

    “他脚踝处在发光,是假肢。”戚四言简意赅。

    一直没说话的戚大闻言,面色一惊:“按了假肢?我看不出来。

    ()    ”

    大家都没看出来。

    “他一个残疾,怎么还能翻阳台?”

    戚四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想知道。”不止能翻,还很轻松。

    “那陆先生的性情不太正常,“戚四严肃道,“大家能避着点就避着点。”

    这话不用他说,哥几个都发现了。

    戚二搔了搔晒烫的头皮:“陈先生一点脾气都没有,逢人就笑,眼睛亮亮的像嵌在古堡走廊墙上的小宝石,好相处。”

    戚三正儿八经地来一句:“他再好相处,他家属不好相处也是白搭,离他也远点,小心他家属发疯。”

    戚四把手里的一把蘑菇装进塑料袋里,留着下班回去烧:“怎么个疯法?”

    戚三在兄弟们的注视下,慎重地开口:“我早前有幸听白少跟戚爷聊他写的故事,有种人得了一种很重的疯病,只要是出现在心上人身边的人都咬,还很癫。”

    “癫是什么意思?”

    “发癫。”

    这词语实在是新鲜,大家都进入了盲区。

    戚大思索:“癫痫?”

    戚三摇了摇头:“不是,一种形容词。”

    见兄弟们没领悟,他就跟戚大说:“打个比方,你正在因为什么事训我,我突然上去就是一个法式|热||吻。”

    “…………”

    窒息。

    戚大眉头打结地退了好几步,调头就走。

    “大哥,那只是个比方,没有其他意思,我不好你那口,不是,我喜欢女的,女的!我钢铁直男!”戚三嚎叫。

    “老三,别嚎了,让老大静静,你说的那发癫也不是形容词吧,这就是病。”

    “对,就是病,白少写的故事里的主角就这样,他为了写得逼真些,还特地去精神病院走了趟,考察了一番,让戚爷陪他练习找灵感。”这事儿戚三放在肚子里闷了很久,现在才抛了出来。

    “……白少不担心戚爷演着演着,入戏了?”

    “戚爷什么定力。”

    不怎么在状态的戚六突然低叫了声:“我想起来个事,有段时间地下室的书桌更换的频率提高了很多。”

    几人表情怪异,集体噤声。

    书桌更换的频率提高了,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主子刻“克制”刻得太多。

    “诶,他们出门了。”戚二朝一处方向努努嘴,“骑的厨娘的电动车。”

    几双眼睛都看着残疾少年坐在电动车后面,双腿屈在两侧,裤腿提上去些,仿真脚踝清晰可见。

    电动车碾过减速带,颠了起来。

    少年将腿放下来撑在地上,等车过去,他才把腿放回踩踏板上。

    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国家订做的假肢,那么灵活。

    .

    下午日头有点猛,陈子轻骑着电动车在古堡周围溜达。

    陆与庭双手圈在他腰上,面部挨着他后背,恨不得严丝合缝地和他紧紧黏在一起。

    别的季节还好说,这大夏天的,陈子轻很快就让陆与庭给整出了一身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买根雪糕都买不着。

    陈子轻只能呼哧呼哧地继续骑电动车,直到看见超市才停,他又热又晒,跟条死狗一样:“雪……雪糕……笑脸的……”

    不但要吃雪糕,还点了名。

    陆与庭从后座下来,去超市给他买笑脸雪糕,他找地方停着,尽量找阴凉的角落,不然一根雪糕没吃完,电动车的坐垫就烫得放不了屁股。

    陈子轻靠墙蹲着,脸上的汗朝脖子里淌,头发湿湿的。

    “西城是不是比北城的气温要高?”陈子轻一口咬在笑脸雪糕的棕色头发上面。

    陆与庭手上是个三色杯,水珠细细密密地凝在杯盖上面:“气温高不高我不知道,反正三色杯比北城要贵一块钱。”

    陈子轻震惊得张大嘴巴:“太离谱了吧!”

    “那你付账的时候把它放回去啊,还拿着干什么。”陈子轻这一激动,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一些,他愤愤道,“一个三色杯快三块钱,怎么不去抢。”

    陆与庭说:“放回去了,你等会和我换的时候,吃什么。”

    陈子轻:“……”他确实想吃三色杯,经常吃,百吃不腻的系列之一。

    “亏了。”陈子轻唉声叹气地蹲回去。

    陆与庭站在他面前,为他挡扑面而来的热风:“也许比一块多钱的好吃。”

    “我不信。”陈子轻让陆与庭打开三色杯,喂自己一勺尝尝。

    陆与庭拿木棍刮了一块雪糕送到他嘴里,他一吃,脸扭了下:“一样的,没有更好吃。”

    两口子穿着一件至少六位数的夏季服装,为了一个两块多钱的冷饮说半天话。

    陈子轻吃完雪糕嘴更干了,他让陆与庭去给他买水,自个儿走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乘凉。

    毫无征兆的,脸上一湿,有水落了下来。

    陈子轻瞧见陆与庭从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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