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宜室宜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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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一刻,付衍终于明白了乔新兰的叮嘱,他也是没想到,这大兄弟私下跟老婆原来这么娇。

    只可惜宴会厅那边大堆人在等他。

    付衍正咂摸着怎么把人弄走。

    好在这次不等他开口,几个伴娘先不同意了。黎思甜拽住贺境时胳膊,直接把人推给付衍。

    她跟秦钟意堵在两人面前:“不行。”

    设计师给宋宜禾定制了四套主纱,其中有一套仪式环节的婚纱从设计到定版,全程都没有过贺境时的眼,为了惊喜,直到现在他都没见宋宜禾试穿。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贺境时被两人连推带搡地挤出休息室,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回头,门已经在身后关上。

    “……”

    见他表情顿时不满起来。

    付衍忍笑:“赶紧走吧大兄弟。怎么自己都看不出来呢,你就是个局外人。”

    “我?局外人?”

    “不然呢。”

    付衍一脸理所当然。

    随后贺境时上下打量他,眼神微妙,欲言又止地扯了扯唇角:“明明被老婆亲手推出来的人是你,但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懂局外人到底是谁了。”

    付衍懵住。

    ……

    休息室里面,因为刚刚那几句话,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氛围顿时一哄而散。

    造型师扶着宋宜禾坐在镜前,一边拆头发,一边笑地揶揄:“早就知道小贺先生跟太太感情好了,今天这倒是更让我大开眼界。”

    “他怕我紧张。”宋宜禾温声道,“您见谅。”

    造型师咬住黑色卡子,含糊地应了声。

    她们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造型师手法熟练地将宋宜禾头发盘起,固定好后,又将脸颊两侧与鬓角的碎发用卷发棒弄得稍稍蓬松起来。

    整理好发型,宋宜禾起身走进旁边隔间。

    秦钟意跟黎思甜前后跟进去。

    因为宋宜禾不太适应,换衣服这流程便交给了她们两个,这会儿婚纱就在隔间里。

    不仅贺境时没见过,她们俩也都没见过。

    是件一字肩的仙奢刺绣公主裙。

    裙摆宽大,蕾丝与复古的宫廷风图腾,在腰线下蔓延。后腰被缎带束紧,光泽与质感并存的塔夫绸拼接堆叠却不厚重,立体蓬软的大拖尾被银丝线勾勒出细腻精美的纹样刺绣,搭配着碎钻珍珠别具浪漫。

    只在普通灯光下,就已经美得让人窒息。

    秦钟意睁大眼:“我的天!”

    饶是黎思甜也没见过这样华丽的婚纱,忍不住过去摸了摸缎面上的浮雕刺绣:“贺境时从哪儿找来的设计师啊,等我结婚我也要提前预订。”

    “是妈妈的朋友。”宋宜禾解开衣领纽扣,“听说好像推了三个月的工作安排呢。”

    秦钟意啧啧两声:“待会儿我倒要看看,那群瞎眼的还能不能继续说你跟贺境

    时两个妈关系好。”

    黎思甜撇嘴:“一群没眼力见的玩意儿。”

    脱掉出门前的这套红色嫁衣,宋宜禾光着脚站在地毯上,在等她们两个拎婚纱的过程中,迎面撞上黎思甜直白又坏坏的眼神。

    上下扫过,随后她又油腻地定格在身上:“看不出来啊我们小禾,这么有料。”

    “你以为呢。”秦钟意拖着裙摆,胳膊很轻地碰了她一下,“贺境时简直是娶到宝贝了好吗。”

    宋宜禾被打趣到耳根通红,捂住胳膊,想要装聋作哑不接话,可最后还是被弄到羞窘无措。

    好在穿好婚纱,两人注意力终于被转移。

    这款式实在是太适合宋宜禾,她的长相原本看上去就又乖又温柔,婚纱上身,反而给她笼罩了层明丽活泼的柔和,像个矜贵又漂亮的小公主。

    临近入场,造型师再度检查了遍宋宜禾的妆容,又将用编发和发卡固定好的珍珠冠冕扶正。

    一行人扶着她走出休息室,来到长梯入口。

    因着这里光线微弱,宴会厅内的灯几乎都没有照射到二楼,所以宋宜禾能很清楚地俯视厅内一切。

    所有宾客都已落座,穿着暗红西装的司仪立于主台一侧,白衬衫金马甲的侍应生在席间穿梭。

    长梯之上,两侧分别站着三名小提琴手,伴着楼梯尽头那架白金色施坦威钢琴演奏着浪漫背景音。

    在司仪结束开场白后,已经换了黑色西装的贺境时从花门外走近,身量挺拔颀长,面容俊朗。

    宋宜禾看着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笑了起来。

    随着钢琴曲缓慢步入最高点,司仪笑着道“欢迎新娘入场”时,宋宜禾垂眸拎着裙摆,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下楼,出现在莹白透亮的聚光灯里。

    她刚出现,台下顿时愕然喧哗。

    因为在江北习俗内,从高处出场意味着女方在这段婚姻里是下嫁,而男方是高攀。

    谁也没想到贺家竟给了宋宜禾最高规格的礼仪。

    旁观者震惊的动静传入贺境时耳中,他背对着身后花路,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

    如同眼盲心瞎的残疾人。

    只有靠强大的内心才能稳住此刻澎湃的心情。

    在二重奏的音乐里,宋宜禾缓缓靠近。

    流星雨一般的光照亮了奢侈昂贵的冠冕与婚纱,偌大裙摆摊开在干净透彻的钢化玻璃舞台上。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看到贺境时的那瞬间,似是被他的背影尽数挤出胸腔,她的眼里只余下他一人。

    反倒贺境时,在这未知的环境里,心跳随时间拉长加快,甚至能对宋宜禾不久前的紧张感同身受。

    掌心里溢满了湿滑的汗水。

    明明从前引以为傲的耐心在这一刻变成笑话,面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本事消失不见。

    贺境时不止一次地想,花路为什么这么长。

    直到喉咙吞咽变得困难,口干舌燥,锋利的喉结不知

    上下滑动过多少次后,仿若心有感应,指尖蜷缩的同时,他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下。

    贺境时眨眼,僵硬地被理智驱使着转过身。

    一臂长的距离下,他看到宋宜禾笑得眼尾弯弯,眉梢眼角都被这场婚礼的喜气浸染到甜蜜。

    皮肤瓷白,小巧精致的鼻子高挺,修长的脖颈与耳垂戴着卓醇在婚前赠她的珍珠钻石首饰,搭配着薄薄白纱里的宝石冠冕,衬得她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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