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番外if线完(2/2)
少一个人,他们的弟子名字就能更漂亮一分。
无论是出于匡扶正义,还是自己的私心,他们都不会乐意见到重赛这件事发生。
小宗门和散修如何能和他们抗衡?自然是只能认命了。
技不如人,还狂妄地觉得能够靠着人数优势把人拉下马,也没脸觉得不公。
然而,话是这么说,他们心中积蓄的愤怒半分也不少。
这些怒火,自然而然倾泻到了棠溪聿风身上,各种辱骂铺天盖地砸向他。
“还装什么光风霁月呢?背地里就是一摊烂泥。”
“刚刚我还没反应过来,原来这还不是你第一次做这种龌龊事了。”
“那一位说你说的还真没错,就是个小人,装什么洁白无垢。”
“听说过去就有人撕过一回他这脸皮了,华弥仙境那都没人敢跟他来往,也就是咱们什么都不知道,才被他给骗了。”
棠溪聿风的指甲都快把手心抠出血了。
当初他的生日宴上,鞠佑安一席话,让那些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从那以后,华弥仙境内就一直有一些风言风语。
他心里怄得想吐血,要轻蔑地想,不过是一些普通弟子,将来的成就也就止于此,怎么能跟他相比?
这些弟子不亲近他,他就去笼络其他人,同样是华弥仙境上人人称道的好师兄。
今天让这些人说出来,味道又变得不同了。
棠溪聿风一开始还试图解释,安抚他们的情绪,想要把他们的怒火转嫁到林慕身上去。
可惜别人也不是傻子。
被他利用一次也就算了,戏耍第二次也还是算了,要是第三次再被他耍的团团转,那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怒火越烧越炽,骂的也越发不堪入耳。
棠溪聿风连同门弟子都看不起,怎么可能任凭这些连大宗门的山门都摸不到的弟子羞辱,他的心情本就不佳,又被他们这样指责,当即冷笑起来,彻底撕破了脸。
“你们装什么呢?现在装的这么无辜,当时我一说你们就同意了,心里打什么主意,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无非是嫉妒别人天赋好,要不然的话,怎么我一说你们就信了呢?”
“自作自受罢了。”
那些人被他羞辱得脸颊涨红,热血冲上脑子,差点动起手来。
可他们怎么会是棠溪聿风的对手。
棠溪聿风下了狠手,把他们教训了一遍,打的人根本爬不起来。
一夜之间,棠溪聿风身败名裂。
墨天晔也对外宣布,将他逐出师门,永远不准他再出现在华弥仙境管辖的城池内。
林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棠溪聿风想靠着他人的口舌为自己谋取私利,终究还在他人的口舌中自食恶果。
等人群散尽,林慕下山时,云归长老找上了他。
他还以为,云归长老是想责怪他今日做的事。
不管私下里关系如何,在明面上闹这么一通,总归是不好的,对棠溪聿风是如此,对林慕自然也是如此。
云归长老眉宇间尽是愁绪和为难,张口说的却是:“掌门说想见你一面。”
林慕离开太久,其他长老大多只在他小时候见过他一面,算不上有多大的交情,只有他,因着林沁华的关系,这些年还算有点往来,能在林慕面前说上两句话。
墨天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又实在担心林慕不肯来,只能这样曲线救国。
可这一次,云归长老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林慕和他这位父亲的相处实在不多,自觉见了面也无话可说,要是墨天晔再给他提点要求,像棠溪聿风那样,给他两句建议,他不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
只能说不会太中听就是了。
顶撞父母,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归落人口舌,林慕不想平白沾一身腥,只能婉拒了他。
云归可以说比墨天晔本人还要更清楚这里面的恩怨。
墨天晔还打着认回林慕的念头,满心想着父子哪有隔夜的仇,林慕只是被他母亲影响了,才会这样抵触他。
但林慕总是要回来的。
他这么大个宗门,林慕还真的能不回来接手?
说到底,墨天晔并没有把林慕改投其他宗门当一回事。林慕从小性格就好,非常懂事非常听话。他也了解林沁华,知道林沁华生他的气归生他的气,不会故意教坏孩子,林慕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
这样的人,就更难割舍一些东西。
但他这一次,还是料错了。
要说感情,林慕未必能轻易舍弃,但要是跟他提利益,林慕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云归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表示理解。
他们这位掌门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也从来没有过大奸大恶、祸害苍生的念头,但他就是拎不清,就是容易自以为是,就是高高在上。
表面虚怀若谷,但他骨子里的傲慢终究是难以掩饰的。
他并没有把其他人和他放在同一个高度上。
这也并非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但别人不喜欢他,也没有错。
说到底,墨天晔和棠溪聿风还真有几分相似性,都喜欢表现的谦虚,实际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志同道合。
林沁华母子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去,也就不奇怪了。
林慕知道他在想什么,平静地说:“长老,他不会喜欢我的。”
“就算现在他表现得有多在乎我这个儿子,想要弥补我,做一个好父亲,这种想法都不会太长久。”
“最多百年,他就会变成下一个棠溪聿风。”
云归初听还没反应过他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之后,手臂上顿时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棠溪聿风嫉妒林慕的天赋,才百般排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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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天晔……
难道又是什么大度的人了吗?
林慕并非没有给过他机会,但他七岁时,墨天晔在等他们母子低头,十七岁时,墨天晔在给棠溪聿风庆生。
有些事也就不用强求了。
林慕告辞离开了,修长如竹枝清隽的背影渐行渐远,沿着长长的台阶上,一步步开了这里。
云归闭上眼,一声长叹。
“今天表现真好。”回到客栈,两人来到二楼的雅间吃饭,顾随之对他今天的表现提出了表扬,“奖励你今晚多吃一碗饭。”
林慕:“……”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都吃不饱饭一样,”他无奈,“听起来好像是你在虐待我。”
“再说一遍,谁虐待谁?”顾随之捏住他后颈,让他仰起头来,“不吃饭的是谁?天天拿着碗哄,就想让你多吃一口的人,又是谁?没有我我都怀疑你能不能长这么高。”
林慕:“……我本来就不矮。”
“我把你扛起来,你都摸不到地,这还不矮吗?”
林慕无语,“被拎起来之后能拉长两倍的是猫,我是个人,怎么可能被扛起来之后还能摸到地?”
他从顾随之手下挣脱出去,一手扶着后颈,不大高兴,“你捏我。”
顾随之拿捏着调子,“我还想亲死你。”
林慕:“不行,这几天很忙,我要抓紧修炼……”
顾随之往前走了一步。
林慕毫无防备,被他逼得后退。
客栈外,承桑祁拎着一只喷香肥美的烤鸡,并一只漆黑兴致勃勃来到客栈外,找掌柜打听了门牌号,得知两人在二楼吃饭,高高兴兴拉着长鱼未央就上了楼。
“我今儿买的这只烤鸡可有名了,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在扶桑岛就听说了它好吃,买来让林兄尝一尝。”
“……他在这里长大的,你怕他不知道?”
“万一呢?他就长了一张不吃饭的脸,跟你一样,成天喝露水修仙,哪里知道美食的好……好……”
隔着一丛格外茂盛的花卉,还有描绘着山水花鸟虫鱼的屏风,他看到两双修长的腿。
一双穿着白色长裤,隐在红色长衫两侧余留的缝隙中,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另一人则一身都是雪白,衣衫堆叠如云,悠然自得地欺近。
终于,一人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边,跌坐在黑漆雕花的木椅上,修长的手指紧张地攥着扶手,指尖连血色都没了。
而花丛间,屏风后,另一人的身影俯下身去——
长鱼未央问:“你怎么不走……”
承桑祁地上长针一样,原地窜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往楼下拖。
几天一
() 晃而过,新的比赛再次来临。
一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林慕一路轻松过关斩将,站到了第一的位置。
长鱼未央久久不语,收起了剑。
承桑祁搭着他肩膀,“是不是有种英雄生不逢时的感觉?()”
“没关系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大力拍打着发小的肩膀,“我们不会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长鱼未央看向他。
承桑祁嘿嘿笑,“最倒霉的难道不是下一届吗?你自己想想看,林兄今年才多少岁?”
长鱼未央把他的手拂下去,“我只是在想,这一次回去,我要闭关。”
“还没放弃啊?”承桑祁吃惊。
“追寻大道,什么时候有过尽头?自然是一路向前。”
“说的不错,让我精神上支持你!”
长鱼未央无奈地摇摇头。
承桑祁一语成谶。
一百年后,修仙界迎来了最没有悬念的一场大比。
无数人仰头望着台上那个人,嘴角抽动,“化神期……”
“这他娘的要我们怎么打?”
“我服了……”
无视各种目光,林慕手中的长剑化作绿金色光芒融入掌心,束起的黑发下面孔白皙平静,踩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下走。
而这一次,墨天晔没有再让云归来叫住他。
林慕蓦地抬头,对上远处神情复杂的男人的目光,把他来不及收起的情绪尽收眼底,瞳孔深若古潭,波澜不惊,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是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早已预料到有今天这个局面。
他用二十年追上了棠溪聿风的一百年。
同样的,又用一百年追平了墨天晔的一千年。
墨天晔觉得宝贵的东西,对他而言从来就不算什么。
有人视枯叶为华章,有人弃新枝如浊秧。
有些事,墨天晔永远也不会懂。
墨天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精气神一瞬间衰颓,仿佛老了几十岁。
……
又是三年后,华弥仙境易主了。
新掌门上门挑战,于众目睽睽之下把原来的掌门击败。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多年的沁华夫人。
不日前,又一道化神期雷劫落下。
在短短一年之内,这已经是第二道,第一道是林慕,第二道是林沁华。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感慨,这还真是一家人。
林沁华稳定境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上华弥仙境,把墨天晔从掌门的位置上踢了下去。
“能者居之,这是华弥仙境的规矩,”昔日的沁华仙子抚着云鬓,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墨天晔恼火不已,“你想做什么?你走这么多年,一回来就要搅和的大家都不安生吗?”
“我想做什么?”林沁华笑了,“把你赶出去啊,我不是说了吗?”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
() ”
“真把你的位置当个宝了,还想让我儿子来跟棠溪聿风那种人抢,为一个破烂对你卑躬屈膝,想什么呢?”
这对昔日的夫妻面对着面,再无一点情分。
准确来说,那七年的争执,彼此观念不合造成的阴影,早已给他们的关系画上了终点。
“以后你就不用纠结把位置传给谁了,我来坐,滚吧。”
墨天晔吐出口血,不甘心道:“不,你不是这种人,你从来不在乎权势这些,为什么……”
林沁华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轻轻笑了一声,“因为啊……我不想让我儿子继续有家归不得,思来想去,还是让你走吧。”
墨天晔忍无可忍,朝她怒吼:“我不让他回来吗?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回来!”
“那是因为谁呢?”林沁华反问。
墨天晔哑口无言。
“我儿子从来不是无家可归。”林沁华说,收起剑离开。
“早点离开这里。”
林慕得知这件事已经是半个月后,为自家亲娘的彪悍感到深深的敬佩。
“是啊,抢过来了,怎么抢的?你不用管……没受伤,我好好的,他能伤我?真当我这些年白练的?”林沁华修着指甲,不怎么走心地通过传音符和儿子聊天,末了对光观察指甲的弧度,“你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你自己。”
林慕:“嗯?我也挺好的。”
“是吗?那你藏着掖着的那位,打算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啊?等你成婚敬酒的时候吗?”
林慕差点被呛,“什、什么?”
“上次回来藏你房间里的那位啊,还不打算见光吗?要真等到敬酒,那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不会认的啊。”
林慕:“……”
等到顾随之洗漱回来,林慕抬起头。
顾随之故意把一头水珠蹭在他身上,“干嘛?”
林慕坐得端端正正,轻咳一声,问他:“前辈,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告诉你。”
“嗯?”
“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就……给你个名分?”
顾随之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嗯?”
这一声“嗯?”就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兴致。他转头看着林慕。
绣花灯罩拢着火光,金黄色光晕浓稠如水,流淌过来,坐在窗边的人一身红色圆领长袍,眉目如画。
“天下第一向你发起求婚邀请,你答不答应?”
顾随之俯下身,一手撑着他的椅背,沉吟不语。
林慕仰头看着他,“要犹豫这么久吗?”
“那倒不必。”顾随之蓦地笑起来,伸手一捞,勾着腿弯把他抱起来,看林慕下意识抱住他脖子,把他往上掂了掂,“那肯定答应啊,不答应我亏大了,让你白嫖这么多年。”
林慕对上他含笑的双眸,也浅浅弯了眼睛。
“这可是更赔本的买卖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