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那是感激,不是感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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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大夫人闹了一早晨,自然是有目的的,她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宁氏,

    “说到出身家世,才识本事,阖府没有几个能赶得上太师府宁家的姑娘,二弟妹与老二媳妇这么些年劳苦功劳我很感佩,只是我们到底是谢家长房,大老爷还担着国公的爵,家里的事我们长房责无旁贷。”

    “母亲,儿媳的意思是今后由宁氏协同二弟妹持家,您看如何”

    不得不说大夫人很是聪明,她自个儿不搀和,却是把嫡长媳宁氏推出去,谁也说不出个错处,嫡长媳持中馈,本就是顺理成章,若非大夫人与老太太不太相合,怕是早早就是宁氏在掌家了。

    大奶奶宁氏捏着绣帕神色凝了几分。

    二夫人脸色一青,她早料到大夫人要掺和一脚,却没想到她狮子大开口,竟是要夺中馈之权,她没立即接话,而是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阴沉地眯了眯眼。

    大夫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一旦应下,大夫人帮着宁氏得了中馈之权,而宁氏必定会将女儿谢京的婚事许给大夫人娘家,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气。

    老人家撑着小案缓缓坐直了身。

    目光在屋子里诸人扫了一圈,漆灰的眼闪烁几分精芒,

    “老二媳妇着实欠妥,可见必须得有个公正公允的人在一旁协助。”

    二夫人倒是从善如流起身,“媳妇知错了,任您惩罚。”

    大奶奶宁氏出身京城阀门宁家,是京城唯二能与谢家比肩的门第,宁氏的祖父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宁太师门生故吏遍天下,就连谢钦少时也在老太师门下受教过几年,谢钦对这位恩师推崇备至。

    宁家家风严谨,宁氏自小受世家闺范教养长大,说她是个公允人,也不会有人驳。

    大家听了老太太的话,以为就要定宁氏了。

    不料老人家忽然笑眯眯抬起沈瑶的手,

    “瑶儿今后是要当家的人,这样吧,从今往后由她协

    助她二嫂执掌谢家。”

    沈瑶仿佛被雷击中,连着舌头都僵住了。

    当个闲散的太太不好嘛,为什么非要把她推出来。

    “母亲”她扭头过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

    “不怕。”老太太和颜悦色安抚她,“待我过世后,你们必定是要分家的,届时你与钦儿独立门户,整个侯府都要交在你手里,此时不历练更待何时”

    沈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看来是推脱不过去了。

    细细一想,她坐在一旁吃吃瓜子看看热闹,总归做个没心没肺的活菩萨,再不济帮着二夫人算算账目,她今后要经营庄子,寻二夫人学学本事也未尝不可。

    老太太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沈瑶听,也是说给所有谢家媳妇听。

    聪明人很快领悟了老太太的意思。

    眼下因为老太太尚在,大家一屋子人窝里斗,无伤大雅,待将来她老人家过世,谢钦与沈瑶必定分府出去,届时谢家其他几房境遇便大为不同。

    沈瑶是首辅夫人,将来大家都要看她脸色过活。

    她嫁过来这数月,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待分了府,与各房自然也没多少情义可言,与其等将来上杆子讨好,还不如眼下让沈瑶参与谢家家务,与各房来往密切些,也好攒些人情体面。

    姜还是老的辣。

    这句话一出,无一人敢置喙什么。

    二夫人飞快权衡一番,第一个附和,“甚好,有六弟妹帮衬我,是我之幸,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媳妇自愧不如。”

    三夫人也紧接着起身施礼,“儿媳也看好六弟妹。”

    大夫人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忍了半日,也勉强露出笑容,

    “有六弟妹这个公道人,我也就放心了。”

    老太太很满意,她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沈瑶,自然也要替她铺路,与二夫人道,

    “老二媳妇,瑶儿年纪轻,诸务不熟,万事还是你拿主意,你管内,她管外,小事你多盯着,大事让她参详参详。”

    二夫人明

    白老太太的意思,沈瑶是首辅夫人,外面的事多让沈瑶出面,家里闲杂小事便别叫她费心,不得不说老太太终究是偏着小儿媳妇的。

    老太太随后又交待沈瑶,“黎嬷嬷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家里各路门道没有她不清楚的,让她协助你,你不必担心。”

    沈瑶大大方方点了头。

    一桩大事落定,老太太吩咐下人将绸缎悉数抬上来。

    二十多个箱子,琳琅满目摆着各色绫罗绸缎,

    老太太让熟悉她喜好的嬷嬷象征性挑了几匹,随后让大夫人先挑,大夫人谦让,二夫人也谦让,三夫人不好当出头鸟,最后把沈瑶给推了出来。

    十多条长案摆在敞亮的明间,各色布料分门别类陈列,先挑的人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不敢多挑,也不敢挑太好的,显得没有谦让之心,沈瑶挑了几匹素净的提花绫,两匹银红秋香的软烟罗,又替谢钦挑了几匹湛色或苍青的提花缎。

    老太太嫌她挑的过于素净,亲自上阵给她选了几匹湘妃色和海棠红的织锦,

    “新媳妇不给自己装扮的漂漂亮亮,打扮老气横秋作甚”

    最后塞了一匹极其柔软舒适的云雾绡纱给她,“这料子金贵,满京城也没几匹,你拿一匹去。”

    沈瑶捏在手里果然软得不可思议,就仿佛是有水浪在掌心拂过似的。

    她从未用过这么好的料子,想必价值不菲。

    老太太悄悄告诉她,“这东西只有三匹,我留一匹,给你一匹,余下的随他们去挑。”

    拉着她回来时又道,“我那匹回头也留给你们夫妻两个,等将来有了孩子,给他做小衣裳最是柔软不过。”

    平心而论,老太太对她没话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偏爱。

    老太太恼火媳妇们争强好胜,午膳独独留了沈瑶一人。

    宴后指着那匹云雾绡纱吩咐沈瑶,

    “这料子做内里的小衣最好,黎嬷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钦儿那些行头都合该你来置办,再说,你也不好意思让旁的丫鬟给你夫君做胯裤吧”

    “胯裤可不比旁的,得枕边人亲自缝制的方合适。”

    老太太那眼神只差没说,钦儿什么尺寸你是晓得的吧。

    沈瑶耳根都红透了,扶额道,“儿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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