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末日恋综老实人蓝方(24)(1/2)
唯独园长一愣,然后猖狂地大笑。
在摇曳的黑色烛火中,他的脸色被照得一片诡异,突出的眼珠布满血丝。
“神,是您来了,是神来了!你这只蝼蚁,一定会死在这位伟大手上!”
柳相闲没因为园长的话产生表情变化,但看着烛火的视线凝重。
黑光里,园长狂热得不正常,脸上的血管开始奇异突出。
像是血液违背常识地在血管中横冲直撞,中年人那张脸都轻微变形。
“怎么世界都发展到现在了,还有这种没脑子的邪-教徒存在啊。”
门口响起两道脚步声,园长脸上的得意一顿。
园长记得,这是那个外国男人的声音。
但那两个人不是已经被他骗过,现在去找保安了吗?
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刚才被支开的墨菲和郁望。
墨菲指间夹着一张照片,面露嘲讽:“你不会觉得用那种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我吧?”
相片纸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男人手中脱离径直飞向园长。
中年男人看到了照片的内容——是保安。
照片中的男人维持着被他杀死的姿势,血糊糊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大着眼睛看向一侧。
园长注视那张照片时,里面的尸体忽然一动。
下一秒,保安快要掉出眼眶的一对眼珠挪动,怨毒地看向园长的方向。
但中年男人却丝毫不怕,露出了一个冷笑:“哼,为了神去死,是他的荣幸。”
郁望冷眼:“不光是他,另外那两个消失的孩子也是你动的手吧。”
提起这件事,园长愤恨道:“如果早知道那场献祭真的能请来神明,我怎么会只用两个孩子!”
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园长:“难怪你们在我请求不要伤害那些孩子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原来是早就发现了我不对劲。”
墨菲耸肩,不置可否:“本来还以为跟着你可以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结果你居然来了这。”
男人正色:“祂要找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这个烛台?”
园长因为他的不敬跳脚,然后冷笑,轻蔑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不识字的文盲。
他扭回头,又虔诚地注视着烛台:“请您回应信徒的请求,把他们全部杀死。”
强盛的黑光一顿。
下一秒,从猛烈燃烧的烛火中陡然伸出了一只半透明的黑色大手,掐着园长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到了半空中。
园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口鼻发紫,在求生本能下伸手推拒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
怎么会……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你不是我的信徒。”
站在后面的时瓷也呆住,看着整场怪异的发展。
声音诡谲,比起被人耳捕捉,
更像是直接怪诞神异地传到人的心中。()
将所有防备措施视如无物,强大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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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诡异的是,时瓷又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莫名地带着种熟悉感。
“我的信徒只有一个。”
在园长胀红青紫的脸色中,那个声音如此宣告。
忽然想起什么,那只大手给园长留下最后一口气,把他扔在地上。
刚才还猖獗骄傲的中年男人,此时脸色惨白,像是一夜之间破产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通过献祭将您召唤过来,还得到了奇异的能力。”
祂的确被那场仪式召唤过来,但没有应允男人任何事。
郁望了悟:“我们也有奇异的能力,难道我们也是他的信徒?你的能力不来源于祂,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变成现在这样。”
男人扶了下眼镜,虽然没明白这个行事作风诡异的强大存在到底是何居心,还是趁这个机会打破园长最后一丝希望。
郁望发动了自己的技能【回溯】。
就像之前在那座空荡的主建筑中,一切人事物都沿着来时的轨迹,往后倒退回到最初的位置一般。
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忽然倒退着进入房间,嘴上叼着的烟诡异地熄灭,越来越长,然后被收进烟盒。
跟他平常离开这个房间的动作如出一辙——
但这次是按下了倒带键,反过来。
唯一跟平时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神。
一边后退一边死死瞪着园长,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他。
郁望:“祂放弃你了,就像你放弃他一样。”
园长神情呆滞,衣着凌乱,满脸狼狈,像是已经受不了打击陷入疯狂。
已经将全副身家搬到船上想前往彼岸的人,绝对无法接受那艘船半途沉没。
不。
不是这样的。
不是他一直信仰和供奉的神明抛弃了他。
而是他太没用,神明失望之下才放弃了他。
他要证明自己的用处!
“不,我是您的信徒,我才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中年男人嘶吼完,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用最后的力气冲进了那盏烛台。
肉骨凡胎,充满杂质令人作呕的灵魂,最下等的气息。
在还未真正接近黑色火焰,就已经被灼烧殆尽。
放在主世界,这样的人祂都不屑于多看一眼。
但在这个被位面系统联手封锁的小世界,贪婪土著绝望下的行动为祂提供了一层掩护。
严密限制的力量一霎因失去目标而放松。
位面的口子越撕越大。
隐约还能见到天光的天空,彻底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黑云压城,宛如世界末日。
时瓷还听到了系统的警报声。
房间内,那
() 股冷入骨髓的感觉愈发剧烈,被释放的黑雾无声扩散。
摇曳的烛火中,走出了几道影子。
全部都穿着黑色斗篷,看不见脸。
唯一没有穿着黑色斗篷,将脸露在外面的是一个成年男性。
黑发星眸,五官深邃,俊美无俦,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妥帖的西装勾勒出健美修长的身躯线条。
跟想象中邪神的形态完全不同。
只是一双黑色眼睛能隐约窥见一角真实,乌沉得像是一方墨砚,照不进任何光,透着股无机质的冷。
时瓷看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一愣。
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第一次参加工作的一个红方嘉宾,名字叫苏星文。
时瓷“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但因为情感析出,那些感觉好像都遥远起来,不太真切。
对方跟记忆中那个红方嘉宾也有差距。
时瓷记得苏星文作为一个红方,人很温柔,长相虽然不会让人误会性别,但更清秀些。
包括身材也是,完全没有对面的生物的压迫感。
仔细一看,五官其实也只是五、六分相似。
但剩下不像苏星文的部分,好像也挺熟悉。
那双黑沉的眼隔着空间朝时瓷望来,眸底翻滚的心虚杂陈。
青年出神,双眸怔然,看不见害怕。
是陷入了某种异常状态?
时瓷的异能对这种外来生物也有用?
柳相闲皱眉,抬手让那些树根再次疯长,将青年挡在屏障后。
柳相闲:“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突破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总要有目的。
如果对方纯粹是率性而为,为了愉悦,这个世界早就陷入混乱了。
站在高大邪神后面,顺着缝隙跟着主人到达这个小位面的黑斗篷们动了动。
按照寻常,对主人如此不敬的低等生物就应该直接肃清。
但他的身份特殊。
不光是他,还有房间里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人。
更别提躲在树根后的青年。
动起手来很难办。
一个黑斗篷提议:“主人,您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将小时先生带走。”
经过几个世界的疗愈,时先生的灵魂已经稳固,不会再轻易出现问题。
那他们跟那些系统的合作也可以提前告一段落。
黑斗篷们十分不满那些东西一直以来以此胁迫主人做出合作承诺,还强迫主人切割分出力量的举动。
即使有盘踞树根的阻挡,祂也能透过那些东西注视时瓷。
似乎很陌生。
不再像是祂熟悉的那样。
盲眼小信徒安静地待在交通不便的落后山中,生活在寥落破碎的庙宇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庙里的陈设,每天采新鲜的果子进行更换。
他看不见。
他也知道破庙人迹罕至,但依旧一丝不苟,日复一日。
像是一具被设定好固定行动,拧动发条就会自动开始的漂亮人偶。
根据那些陆续返回的魂体记忆,时瓷会开心,会失落,会因为尝试新奇的事物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很陌生。
但随着那些陌生的画面和记忆,祂的胸口也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朽木生花一般。
祂举起手臂,躲藏在掩映树根后的时瓷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动静,却警惕地往后退。
祂告诉自己,这是小信徒还没有恢复记忆的缘故。
房间中的三人也察觉到异常:
一瞬间,空白相纸凌空飞来。
被赋予了生命力的树根虬结倾轧。
还有一股力量试图影响。
祂敛眸,所有攻击如同几片初雪落在大地上,连一丝印记都看不见便已经消融。
祂眼底闪过情感单薄的嫌恶。
弱小得可怜。
连自保都艰难,更别说还要保护轻易引人觊觎的宝物。
“太弱了。”
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严格意义上也算是祂的一部分衍生而手下留情。
黑斗篷们一颤,都想劝主人高抬贵手,但最后什么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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