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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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容澈的眉心骤然拧紧:“是谁欺负你了?”

    江萤仰脸看向他,眼泪滚滚而落:“殿下……”

    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容澈脸色更沉:“容隐?”

    他迅速往前回忆:“他强迫你给他弹琴?”

    他拧眉不悦:“孤今夜就将他锁了!”

    江萤连忙摇头。

    她哽咽着接上后半句话:“殿下说要教训臣妾。”

    话音落,寝殿里有短暂的寂静。

    顷刻后,容澈携怒的语声落在耳畔:“闭嘴,不许哭。”

    他攥起她的下颌:“孤怎么教训你了?是让你缺胳膊还是少腿了?值得你哭成这样!”

    江萤的羽睫轻颤了颤。

    半透明的珠子连串坠下:“殿下没事便折腾臣妾。”

    她掉着眼泪解开领口,露出红痕未褪的颈项,趁着今日的时机向他抱怨:“如今都快入夏了。臣妾连外裳都不敢脱。”

    容澈的视线落下,那双凤眼微微晦暗几分。

    “这可不是孤一个人留的。”他的眉心皱得更紧,语调里也带着烦躁:“凭什么算在孤一个人头上?”

    江萤略感心虚。

    她只是想将话茬引开,没想到容澈这般较真。

    正想着要如何找补,容澈的眸色却更深。

    他将攥着江萤下颌的长指收紧。

    似渐渐觉出

    有异。

    她的眼泪落得这般凶,但面上倒没见多少伤心害怕的神情。

    他凤眼微眯。

    江萤察觉到危险。

    她轻颤了颤,在容澈彻底看出端倪前低头将脸埋进掌心。

    她的眼泪掉得更快:“若是殿下厌烦了臣妾,臣妾往后便尽量不出现在殿下眼前。”

    容澈的眉眼压低,语声里满是压抑的怒气:“江萤,你不要借题发挥!”

    但江萤也不出声,只是捂着脸哭个不停。

    眼泪顺着她的指缝落在榻上。

    将朱红的锦被都打湿小片。

    看得他心烦意乱。

    容澈在原地瞪了她稍顷,最终还是抬手将她的手掰下:“别哭了!”

    他咬牙道:“此前的事一笔勾销!”

    江萤略停了停。

    她语声轻轻道:“臣妾身为太子妃。难免与太子殿下有所交集。”

    她张开指缝窥着他的神情,赧然轻声:“若是……”

    容澈忍怒打断她的话:“孤也不与你计较。”

    他说罢紧接着补充道:“只要你别得寸进尺。”

    江萤心跳微快。

    从掌心里抬起那那双满是水雾的明眸:“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容澈冷冷道:“孤从不反悔。”

    江萤的目的达到。

    她微眨了眨眼,想要止住眼泪,却发觉有些难以停下。

    当时容隐在她掌心里写得是个哭字。

    但她并没有那般收放自如的本事,因此便让连翘提前做了点辣椒水藏在小瓶里。

    没想到效力这般好。

    此刻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江萤双肩微颤。

    在容澈起疑前,连忙转身团进锦被。

    “请殿下早些安寝。”她将脸藏进锦被里:“臣妾也有些倦了。”

    容澈皱了皱眉。

    似有些起疑:“天都还未黑透。你睡什么?”

    他伸手来掀她身上的锦被。

    江萤正拿着绣帕擦着眼睛,感受到锦被被他掀起。

    心弦也随之绷紧。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不肯抬头让容澈看见她的神情。

    情急之下胡乱编造道:“臣妾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容澈身形微顿。

    他追问道:“什么事?”

    江萤紧阖着眼,努力将眼泪止住:“臣妾想起在永州城里的事。”

    “那时候臣妾也养了只狸奴。它也生得圆润可爱,臣妾至今都还很想念它。”

    “狸奴?”容澈的脸色再度沉下:“你哭了半晌就想起只猫?”

    江萤硬着头皮继续回想:“臣妾还记得在永州城里住过的小院,巷口有株百年的银杏树,每到秋天的时候王妈都会过来卖银杏糕……”

    许是将脸

    埋在他衣襟上的缘故。

    擦在眼尾的辣椒水渐渐被蹭没,江萤也缓缓地止住了眼泪。

    她悄悄松开环抱着容澈腰身的手,吹熄风灯转过身去:“臣妾有些倦了。殿下也早些安置吧。”

    容澈独自站在榻前的黑暗里。

    他的胸膛起伏了两道,终是忍不住将人从榻上掀起:“江萤!”

    江萤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眼睛。

    她僵坐在榻间,紧张得连呼吸都顿住:“殿下适才说过,不与臣妾计较。”

    寝殿里又是短暂的寂静。

    几乎可以听见容澈急促的呼吸声。

    但看到江萤满脸的泪痕后,他最终还是强行忍住怒意。

    他解开外裳翻身上榻:“要睡就赶紧睡。别再来烦孤。”

    江萤微微松了口气。

    连忙背对着容澈睡下。

    红帐垂落,锦榻间的光影再度变得晦暗。

    容澈睡在她身旁,辗转两道后始终没有睡意,便又睁开眼睛看向她。

    江萤背对着他。

    从他的视角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仅能看见她乌缎似的长发流泻在枕间。

    压在枕畔两只布兔的上面。

    容澈的目光随之落去。

    那分别是他与容隐给江萤做的兔子。

    容隐做的兔子保持着原貌。

    而他做的兔子头上正戴着顶荷叶形状的小帽。

    隔着记忆看到的时候,他还未曾觉得什么。

    但此刻就在眼前时,他却是愈看愈不顺眼。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给兔子戴的绿帽?

    容澈愈想愈是烦躁,索性将背对着他的少女翻过来。

    “江萤。”他道:“睡不着就别装睡。”

    江萤茫然自他的怀中抬脸:“臣妾没有装睡……”

    她才刚在锦被里躺下。

    要睡过去总也得有点时辰。

    容澈打断她的话:“睡不着就来办正事!”

    江萤懵然询问:“臣妾还有什么事未做吗?”

    上月的账本她昨夜便已理好。

    要带去边关的行装如今也不必准备。

    她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正事。

    容澈抬手碾上她的红唇:“繁衍子嗣,开枝散叶,算不算正事?”

    江萤微怔。

    回过神来后满脸滚烫。

    她连忙往后闪躲:“殿下这是……”

    蓄意报复几个字还未出口,容澈已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拽到怀中。

    “嘴长在你的身上,弄疼你就说。”

    他丢下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低头咬上她的耳珠。

    他从不习惯压抑情绪。

    谁点的火,就该由谁来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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